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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宇之池——古风来》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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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红鳞龙被烈焰逆鳞,在半空中缠作一团,吼鸣不止。

倏的,转头向火焰青牛吐纳云雾,那云雾裹着冰晶,把对方团团围住。

接着,红鳞龙发出一串振聋发聩的悲咒……

但见,烈焰渐渐变弱,冰晶云雾竟将火焰青牛的一双牛角掰下,只能听见闷雷一般的“哞——哞——哞”惨叫声……

这时,天空黑洞大开,将这几个全部吸入,螺旋而入——烈焰、红鳞、雪爪——道仙火焰青牛,罗汉红鳞龙,静宇道士羽化的踏雪黑鹰(喻子道的灵魂),便全部卷入轮回之中了。

……

汴京城,这个古老的城,古都风采犹存,观汴京八景得窥大宋梦华之一斑。

这个城市水系发达,湖泊繁多,波光粼粼。

城市的中心,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的包围下,有一处贫民区。

这里胡同交错,不规整的四合院和矮房子,从空中俯瞰,俨然成了一座“孤岛”,和周围格格不入,政府称之为“棚户区”,新城或者住进钢筋水泥“笼子”里的人们称之为“贫民区”。

盛夏,在这个贫民区的古家,出生了一个男婴,取名叫做:古风来,因为他出生的时候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几棵三四十年的泡桐树一夜之间倾倒,故而得名。

他就是踏雪黑鹰的又一个轮回。

这古风来,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永远伴随着吵杂、肮脏、混混、**、流氓、盗贼、瘾君子……的元素。

几十年了,这里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越来越破旧,越来越死气沉沉。

古风来足不出户,因为他不太善于融入其中,或者不愿沾染到一些不良习气。

他的家狭小不堪,三五个人挤在四十平米的房子里,父母都是做些小买卖的本分人,不识几个字。

他并不聪慧,但够勤奋。

他总是爬上房顶读书,那片巴掌大的房顶是他的“乐园”,虽然房顶养的鸡子拉的粪便很臭,蚊子到处是,但对于这个孩子却不同,在这里他能得到片刻的宁静,至少可以和那些“垃圾精神”隔离片刻。

房顶的周围环绕着高楼大厦,严丝合缝的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也只能偶尔在房顶上看到流星雨,他还时不时的自顾自的朗声读着课文。

日子一天天的过,没什么特别的,时间过的很快,不要幻想贫民区里夜以继日学习的孩子,都会逆袭,那些新闻听起来很美好,可不现实。

人们总是想在巨大的反差之下寻求平衡,也更乐意接受一种逆袭的新闻素材。

大家更希望看到贫民区里,那欢欣鼓舞的状元及第场面,可他们往往忽略了环境对人的强大作用,有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除非有个别的小概率事件。

古风来只是个凡人,也不够聪明,他要天天听着四合院里,那些人除了柴米油盐之外的恶毒诅咒。

还有,时不时在深夜经常出现的警笛声,然后是头顶的瓦片“噼里啪啦”的掉落,看来又一个贫民区的混蛋逃跑了。

“嗯,他跑的可真快!”警察叹了口气。

另一个警察说道:“这片区胡同错综复杂,我来了几次都没有抓到他!”

接着,又一阵警笛生,警察走远了……

这些都是常事。

古风来还要面对一些伶仃大醉的人,站在胡同中间撒尿。还有一些泼皮无赖,拎着刀子闯进自己家里,只为喝一口凉水,事后他才知道他们是来“借钱”的,与其说借不如说是抢。

他还要时刻提防着邻家那些顽劣儿童,原本小伙伴们美好的童年,总是被他们的恶毒所湮没——

他们总是设“绊马索”把拄着拐棍的老大爷绊倒,或者用弹弓比赛砸玻璃,击落女人的内衣……

他还要注意在炎热的夏天里,一定要把门窗关牢。

如果想要凉快一些,可以选择在地上洒水降温,但绝不能晚上睡觉开着窗子,否则第二天,家值钱的东西就会不翼而飞。

他还要防范那些浓妆艳抹的阿姨,因为母亲告诉她,只要被亲一口,或者吃了她们的糖,也许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抑或染上什么“麻子病”。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贫民区的古风来,读了一般的小学,一般的初中,一般的高中。

当然,他很努力,“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没日没夜的在天台读书,但他从来也没有进过学校的榜单。

他的梦想是当一名警察,他要除暴安良,他立誓要净化这个贫民区,遏制犯罪,引导良子。

梦想虽简单,现实太骨感。

在考试的道路上,他总是失败。

在任何一个人看来,古风来的形象算是风流倜傥了,可是他生性腼腆,与人不争,唯唯诺诺,令他的形象大打折扣。

他与生俱来的那种忧郁气质,是一个长久不见阳光的兰草还是阴暗潮湿下的彼岸花,谁知道呢?

总之,他封闭自己,这样才能更好的抵制贫民区的一些“垃圾精神”侵袭。

和其他一般化的学校一样,古风来的学校里充斥着各种暴力不羁和自由散漫。

恋爱的风气,如家常便饭。

他的女友是临班的一个淑女,名叫王潇艺,他深深的“爱”着这个女孩。

这女孩安静、白净、眉目清秀,家境殷实,女孩也很喜爱古风来。

他总会骑着她的单车送她回家,因为他买不起单车,一向都是走路。

把王潇艺送回家门口,他会在她脸蛋上轻吻一下,然后步行折返贫民区,这需要一个小时时间,他不觉得累,反而很幸福。

有一次王潇艺很好奇,随他到了那个贫民区的昏暗街道——

这里到处弥漫着一种令人紧张的陌生氛围,到处都是奇怪的嬉笑怒骂声。

也有一些长相奇怪的人不时的经过,用着异样的眼神盯着他们。

不时路过几个游手好闲的小子,阴阳怪气:“古风来,这谁?可以啊,哈哈哈。睡了没?哈哈哈。”

……

王潇艺没有勇气再多走一步,从此也再没有来过。

十八岁那年,成人仪式后,王潇艺给古风来买了一条围巾,对他来说,这个冬天很暖和。

更别说围巾了,他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外套。

他总是穿着毛衣,大雪纷飞依然如此,因为他很帅气,于是同学们都纷纷效仿,却不知道真实的原因。

有了这条爱心围巾,古风来充满了信心,向梦寐以求的警察院校发起最后的“冲锋”。

当炎热的夏季,高考结束,榜单高悬之时,宣告了他的失败。

他并没有如愿以偿,退而求其次,到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大学。

……

离大学报到的时间还有一个星期,古风来提前来到这所破旧的大学.

这个陌生的环境令古风来很不安,坐在靠窗的下铺,不时的思念着她,王潇艺——中学的恋人,她文雅、安静、知性。

就在几天前,古风来失去了和她的所有的联系。

显然,自己上的这所大学,在她眼里绝对是那种没有前途的残次品作坊。

她竟如此决绝,让人始料未及。世事如此,更待何求?

初秋,夜清冷。

古风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宿舍的床铺,点了蚊香,躺在床上发呆,一翻身,屋子的空架子床危危颤抖。

这时,他的肚子开始咕噜作响,于是拿出一桶泡面,出门去接开水,昏暗的楼道散发着新油漆味,墙裙是绿色的,看来是刚刷不久。

水房和厕所是一体的,几个水龙头交替滴答的流着,四下静的出奇。

糟糕的是开水器还没开启,古风来便逐层去看,结果都是一样。

男生宿舍管理员也不在,只有跑到传达室,这里倒是有个老头,正抽着烟,饶有兴致的听着评书。

古风来把泡面冲了,将就在那里吃着。

老头眯着的眼睛睁开一只:“小伙子,你是新生吧,咋来这么早?“

古风来边吃泡面边说:“家在火龙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听罢,老头两只眼睛都睁圆了:“火龙巷?好地方!正是当年背嵬军的屯兵之地啊。“

火龙巷就是那个被钢筋水泥和鳞次栉比的高楼包围了的贫民区。

历史上根本没有记载过什么屯兵之地,古风来认为他是胡说,并且他也不知道什么是背嵬军。

古风来边吃泡面边闲听了一段评书:正是岳飞大战金兀术,八百背嵬军如“金鹏附体”,力破十万铁浮屠!

他这才知道背嵬军其实是岳家军的一部分,那应该是古代的特种部队了吧?!

不知不觉,吃完了泡面,他道谢后离开。

回去时,见宿舍门半开着,古风来忙进去,当下吃了一惊。

但见,一个大胖子坐在他刚铺好的下铺,看体型约摸有二百多斤的体重,其头发是炸开的。

天已经黑了,他也不开灯。

古风来便小心翼翼的说:“你好,我,我是新生,我叫古风来,你也是新生吗?“

这胖子转过脸,更是瘆人,只见他一半脸是青色的,不像是胎记,他只“嗯“了一声,点了一支香烟,成熟的气质更如深秋。

古风来打开灯,笑道:“你的行李呢?贵姓?。“

那胖子也不说话,站起身,走到古风来面前——这大脑袋,足有两个篮球那么大。

他走路十分稳健,掷地有声,用一种很古怪的音调说:“何奈!“

“好名字。你行李呢,何兄?“古风来问道。

何奈:“没带,明天去买。“

古风来:“不介意用我的,我带的多,我可以睡你上铺去。“

“谢了。抽烟吗?“何奈递过来香烟

古风来:“不会。“

一夜无话。

早晨的阳光普照在这个宁静的校园,古风来起床时,已经不见何奈的踪影,床铺虽然简单但收拾了一下。

他起床在校园里到处瞎逛,由于学校食堂还没开始营业,便在外面随便吃了点盒饭。

回到宿舍,仍不见何奈,便孤零零一个人拿出一本书,看着看着便又睡着了。

醒来窗外黑了,淅淅沥沥下着朦胧小雨。

古风来睁开双眼,不经意向下一看:我嘞个去,何奈这个大胖子一动不动的坐在下铺抽着烟。

整个大头向上看时,加上那半边青面,吓出自己三滴尿来,古风来马上缩回头,问道:“何兄,你一天都去哪了?“

何奈:“随便转转。“

于是,两人便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点家乡往事。

谈论中何奈似乎对古风来的家乡火龙巷更感兴趣。

清晨,雨还在下着,古风来去寻何奈,又不见他的踪影,不知不觉思念起她,王潇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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