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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烟雨迷蒙》第八章 妙手丹青陈情画 惊才绝艳白迎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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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驾着马在众多混杂的马车中不便行走,就下马带着两个小厮上前面打听这次围猎几个相熟的人来了没。

长袖止不住鼓囊:“怎么等了这么久还不走啊?”转身问官婉:“格格,要不我也出去看看?”官婉等得不甚着急,这两年都是这样混混度日,便拦住长袖:“莫急,该走时自然就走了。”

长袖怕官婉等着不耐烦,在行李中找出一册话本给官婉打发时间,自己时不时探头出去看前面的队伍有没有走动的意思。

不一会儿,苏言拧着一柄画卷回来。掀开帘子,坐在官婉身边。长袖忙倒了杯水给小侯爷,苏言摆摆手示意不需要。

这才开口:“又是宫里那个清平公主,年年都要等她。”

清平公主?苏官婉开口问:“是皇上最小的妹妹?朱清平,封号也唤做清平的?”

苏言点点头:“就是这位,宫中公主也不少,就这位最难伺候,皇上偏偏还最疼她,这几年把性子养得这么刁。苦了我们还要候着。”

苏官婉对这个清平公主还有点印象,似乎是与自己同年。也是朱清淡最疼爱的妹妹,两年前与自己还颇谈得来,不知现在如何。

苏言兴冲冲地说:“小妹,别管这个灾星了,你看看我给你带的什么好东西!”说罢,献宝似的把拿着的画卷捧到官婉面前。

苏官婉伸手欲接过画卷,苏言一个反手又把画卷藏在身后,得意地说:“送这画的人说了,若画得还入你的目,就绣个荷包给他。”

“这人好厚的脸皮,画都没看,就知道讨赏,若是这画兜不下那么大的脸怎么办?”苏官婉和长袖都在一旁嗤嗤笑起来。

苏言挠了挠头,对着笑在一处的两个姑娘:“这人敢说这画能讨你的赏,自然就有这样大的本事。小妹先验验货,再说给不给这个彩头给他。”

画卷渐渐打开,画中是个女子婆娑的桃红侧影,简简单单的几根线条勾勒苗条的身形。画工精简但自有段风流韵味其中。细细品赏之下,似乎觉得画中女子将要转身面向来人,心驰神往。

长袖也探着头看画,惊呼道:“格格,画得你真好看!”这幅画上正是苏官婉。

苏言一脸得意,似乎这画出自他手中一般。苏官婉合了画卷:“画者画工确实了得,多一分则繁杂,少一分则寡淡。且用侧颜入画,有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意又增几分朦胧之感。”

“小妹,那人说了,你只说他讨不讨得到你的荷包?”苏言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品鉴,只觉得这画上的小妹好看,那这人便可交。

苏官婉让长袖把画收起来,笑着说:“今日这荷包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长袖在官婉的示意下在一个隔层里寻出一个荷包,对苏言说:“小侯爷,这个荷包是格格做备用的荷包,还是新的。”

苏言接下,看过荷包之后就笑了:“小妹,你说这可赶巧了,这人还同我说要白迎松往上题<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字样,你这荷包上正是桃花。那我拿去交差啦。”说罢风风火火地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不一会儿又掀开门帘进来,苏官婉长袖皆叹:“这么快?”

苏言恼怒道:“哎呀,我忘了把画拿回去题字了,害我多跑一趟,在半路才想起的。小妹也不提醒我。”

苏官婉好笑,也就不追究哥哥祸水东引。

苏言拿着画卷重新出发没多久,小太监就急急跑过来通知苏官婉可以出发了。苏官婉的马车要和几位格格的马车一道走,浩大的队伍走起来,难辨哪辆马车上坐着的是谁。

长袖拉开一侧窗帘:“待会儿侯爷来找我们可不好找。”苏官婉就着长袖的窗看了看外面的情形:“是啊,哥哥待会儿怎么找到我们呀。”

几个侍卫骑马经过,惊起好大的烟尘。长袖忙把帘子遮住,关了窗。对担忧的官婉说:“格格别担心,小侯爷让小厮打听打听不就行了么,左不过时间长些罢。”

苏官婉想着正是这个理,也就放下心来。长袖问官婉:“格格,刚才那个画是谁画的呀?”苏官婉摇摇头:“怕是哥哥邀的哪个画师画的,还挺有风骨的。”

长袖点着头:“那幅画儿真的好看,把格格的神韵有八分画出来了。那画师一定见过格格的,平日倒没注意,还有个画师藏在府里。”

“那小侯爷说的那个白迎松又是谁啊?”长袖又问道。

苏官婉拿过刚才看过的话本,懒洋洋地回复:“长袖啊,你这两年在宫外怎么比我知道的事还少,白迎松是父亲昔日的门客,这几个月偶在府里见过,是来探望父亲。”

“诶?是早些年间那个状元么?也是咱们杭州发迹的那个状元?”长袖似乎有了印象。

苏官婉放下话本,用手肘支着脸:“父亲说是咱们大浩最年轻的一个状元,还是唯一一个连中三元者。前途无量啊,现在年纪尚轻,假以时日。”苏官婉顿着话,不再多言。

“这么厉害啊,我竟然不知道。”长袖带着遗憾嘟囔。“不过这个白相公模样真好。”

苏官婉嘴角动了动:“长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几个月你同我说模样好看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你这审美真是,一言难尽啊。”

长袖嘟着嘴,原本她说的那些人模样还算周正,格格偏拿自己和小侯爷的标准去看别人,怎么可能再有美人。

看长袖这样郁郁寡欢,苏官婉抬手摸了摸长袖的脑袋:“不过这个百相公模样真的不错。”长袖的眼里重新燃起了星星:“是吧?我审美没有问题吧。”

苏官婉默默咽下自己在嗓子眼的那句“不过我没见过他正脸”点着头对长袖保证:“是的,这个白相公气质出众,绝才惊艳。”

长袖这才微微恢复信心,主仆二人谈天说地,此事不提。

马车出行不过一个时辰,就停下来,顷刻又重新启程。苏言又打了帘子进来:“小妹,我回来了。”

长袖先接过话:“小侯爷,我和格格原以为你找许久才找得到我们呢,外面一路的马车,你怎么找得到的?”

“呵,这点小问题,能难倒本侯爷?本侯爷早在城门口就折了一簇茶花在你们这马车上面。我就打眼一看,就找到你们了。”苏言得意洋洋的拿出画卷,展开在两人面前。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下表:书白迎松,画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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