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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懂的江湖》第四章 柳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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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苏秋寒与苏月胧这对父女,场内还剩下六个来参加比武招亲的人。第一个上场的刀客,排队时见到的玉面公子,一名长相不起眼的布衣青年以及武器是一柄大铁锤的中年人,说是中年人,其实这个人年纪不大,据他自己所说自己只有二十七岁,但因为常年在不见光的地方打铁劳作,面相上看着比一般人略显老而已。

苏秋寒当时吃了一大惊,听着铁匠解释,脸上完全是一副你骗鬼呢的表情,略显老?说有四十岁了苏秋寒也毫不犹豫的会相信。

此刻在比试的是刀客与铁匠,不过这一场结束的很快,虽然长得老,可不得不说铁匠的武道造诣极高,几乎是将胜了场内大半人的刀客碾压下台。

铁匠转身扫视着场内还留下的三人,目光带有挑衅,然而让人意外的事发生了。

玉面公子与布衣青年同时对柳惊涛拱了拱手,季舒玄开口道:“承蒙伯父厚爱,我与顾谨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磨练一番自身,至于这最终的决战,我等就不参与了。”

柳惊涛遗憾的摇了摇头,道:“那倒是可惜了,原本我还以为舒玄侄子最终会与絮儿结为夫妇的。”

柳惊涛看向苏秋寒,正准备开口,苏秋寒忙摆了摆手道:“我弃权。”

之前苏秋寒上过三场,打的是赤手空拳,不过他只是挑了一些实力在场不强不弱的人,本身进庄子就是一时的手痒,切磋了几把后倒也满足了,更何况,苏秋寒可不敢真上场,这身边还有一位姑奶奶呢,且不说输赢,光是上场苏秋寒就已经觉得回去之后一定会出人命了。

“这样啊。”柳惊涛面露失望,这铁匠武功好是好,可终究长的......

就在所有人以为大局已定,场上铁匠也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之时,柳惊涛身旁的柳承恩突然下场,对着柳惊涛下跪。

柳惊涛面露怒容,大声地吼道:“柳承恩!”

柳承恩长跪不起,低着头见不到脸色,道:“我与轻絮是真心相爱。”

“你是我的义子!”

柳承恩抬头目光坚定的望向柳惊涛,柳惊涛则是转过头去看自己的女儿,不料其也对着自己跪了下来。

“希望父亲成全。”

“好、好、好,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义子,我们之间再无任何关系。”柳惊涛看着脸上浮现喜悦的柳承恩,“但是,你要想娶我的女儿,就在半柱香内打败他吧。”

一天后。

一则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南兴城,柳家庄庄主将义子柳承恩逐出柳家,并在两日后设宴席,柳承恩入赘柳家迎娶柳轻絮。

关于柳承恩,常住在南兴城的人大多都不陌生。四年前,有位乞讨遍全城饭馆的小乞丐,七天一轮回,从南兴城的这头跑到那头。没人注意到小乞丐是什么时候存在的,大抵也不会有人去在意这种事,只是清晨客栈开张了,门口突然坐了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在身前放口碗,小乞丐也讲究,不会进入店内,也不会去拉扯客人的衣袖,就是安静的坐着,坐着等一些好心人随手扔几枚铜钱。多数店长瞧着小乞丐没有影响生意也就没去赶,也有几家店铺的小二曾经动手赶人过,不过等小二转身回店后小乞丐又会悄无声息地坐回去,不出来看还发现不了,循环几次未果后那些小二也就懒得再去做这种无利费力的事了,而渐渐的这个气质出尘的小乞丐在南兴城名气越来越大,很多人会特意赶来瞧一瞧那种让很多人啧啧称奇的气质,然后阔绰的给上几两碎银。但奇怪的是,小乞丐的日收入虽然提高了,甚至手头比一些收入较差的人还要富裕了,可小乞丐却始终是七日一轮回全城客栈乞讨,衣着伙食都不见好。有人说小乞丐这是不劳而获上瘾了,也有人说曾看见小乞丐将钱分给了其他乞丐,这种生活直到某一天,枪法大家柳惊涛带着千金到酒楼吃饭见到了小乞丐。小姑娘当时求父亲将小乞丐带回府里给分工作,而宠溺女儿出了名的柳惊涛没有犹豫,问了小乞丐一句:“你愿意跟我回府吗?”

小乞丐抬起头,那双剑眉极度显眼,“好。”

半年后,被世人喻为一枪回马惊鬼神的柳惊涛宴请好友,宣布收小乞丐为义子,赐名柳承恩。虽称不上一步登天,却也是草鸡飞上了枝头。

“月胧睡了?”

苏秋寒坐在放低,拿着一小瓶杏花酿,望着天上的下弦月,点了点头,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夏芷白在苏秋寒身旁坐下,目光眺望向远方,问道:“红红是因为时间快到了才走的?”

苏秋寒苦笑一声,道:“不用猜也能想到。”

“给我喝一口?”夏芷白伸手去要那瓶杏花酿。

苏秋寒一愣,“喝过的,不介意了?”

“你怎么像个娘们。”夏芷白拿过杏花酿饮了一口后还给苏秋寒。

苏秋寒白了一眼夏芷白,幽怨地回应道:“我可忘不了那时候喝了一口你喝过的酒被追杀了三天三夜的场景。”

夏芷白噗嗤笑出声,一双眸子弯成月牙儿,“真好啊,过了这么多年,你们两都没有什么变化。”

“你呢?”苏秋寒转过脸,目光集中在了夏芷白左眼眼尾的那颗泪痣上,蓦然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却被一掌拍开。苏秋寒悻悻地收回手,转移话题说道:“命理学上说,凡是生有泪痣的人今生今世注定为爱所哭,被情所困,且容易流泪,可我似乎只见你哭过一次。”

夏芷白没好气地答道:“难不成我在要哭了之前还得先忍住跑到你面前,然后再哭?”

苏秋寒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关于泪痣,民间有个传说,生有泪痣的女子是因为上一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遭受到了钻心的痛却至死也不肯放弃这一段感情,所以留一颗痣在眼旁提醒自己,这一世还要继续寻找那个人,完成她这未了的因缘。痛过前尘,哭了今生,湿了来世。

夏芷白撩起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神情恬静平淡,轻声地说:“眼泪这种东西,是会流尽的。”

说罢,她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径自从梯子下了屋顶,离去前扔下了一句话:“这一壶酒钱计入你的账上。”

夜幕下的南兴城脱去了喧嚣,显得格外的宁静,家家户户入了眠,不知今夜周公会去找谁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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