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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与三千》年轻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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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隔了一个月不见,陆原对胡蝶就表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感,似乎在男女关系之外,更多了一层亲人的意味。他甚至破天荒地把胡蝶带在身边:宴会,休闲,生意场。

胡蝶受宠若惊,同时也是头一次见到陆原杀伐决断的样子。

谈生意,安静一点的咖啡店就行。胡蝶要去,陆原倒也没有反对,只是淡淡了一句说:你很快就会觉得无聊。

胡蝶怎么会呢?陆原一离开她,她就会心神不宁;如今陆原带着她,她还会觉得无聊?

她在他身边翻着时尚杂志,偶然也替他递递东西续续水。说实话,不仅无聊,还有些紧张。她总担心自己会出错,丢了陆原的脸面。

不是她想象中的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不过是冷冰冰地你进我退,陆原谈生意,就是胡蝶这样一个外行,也感觉到他那股狠劲。

不是态度有多凶狠,果断当然也是很果断的,除此之外,陆原还可以无限度地放下身段去讨好一个人。

在胡蝶看来,这就是拿得起放得下。所以陆原白手起家,生意越做越大,很少有失利的时候。

最近他想投资电视台,好像谈得比较艰难。胡蝶伺候他,全副身心都扑在他身上。陆原忙中得闲,问她韵致搬过来没有,胡蝶愣了一下,她把女儿忘在脑后了。

酒吧已经好几天都没去了。经理打电话来,她一直拖着不给个准话。陆原此刻是带着她,可是没有给她什么承诺。要是他又一次说走就走,她总要留个饭碗。

陆原从她手上接过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问得漫不经心,可是胡蝶对他是奉若神明。这么抬举她的事,她竟然给忘了。

好在陆原没叫她为难,走到沙发上坐下来,顺手打开了电视,又说:“明天有没有时间。”

“有的。”她二十四小时待命。

“那去看看房子吧。”

“房子?”

“你们母女住一起,我也不好来,还是另找一个住处吧。”

胡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要说她被幸福砸晕了,一点也不夸张。

陆原见胡蝶那样受宠若惊,就站起身来,轻轻抱着她,“这几年委屈你了。”

胡蝶的脸埋在陆原胸口,身体像走在钢丝上那样紧绷。

这个对人从不交底的男人到底是被她感动了吗?

胡蝶从不奢望陆原感动,她一直以为陆原对她的攀附心知肚明,因此也不会拿她当回事。她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以心换心,她只知道怎么伺候男人。

陆原对她不好不坏。金钱上对她还算大方,态度上也没有多居高临下。自从离开韵致的爸,过了几年飘来荡去的生活,再遇见陆原,她就一直在这段无名无分的关系上努力。可是说到底,她自己也未必知道努力的结果是什么。她一直游离在陆原的生活之外的,陆原的家人,陆原的生意,陆原的财产。陆原只会将他占有欲的那一面留给她。

她怎么会想到在一片荒漠中会开出花来?

听他说话的语气,怎么?她在他的心目中竟还是有分量的吗?

“陆原,我愿意对你好,我没有半点委屈。”

真心话,一百个真心。

陆原又紧了紧她,“酒吧就不要去了吧。”

“好的。”

本以为心照不宣的话,陆原又解释了一句,“不希望那么多人看着我的女人。”

已经有些过了。对于胡蝶来说,太突然了,分量太重,因此她没有什么感动,反而有些惶恐。

感动或惶恐,她都察觉不到这话叫一个四十岁的冷淡男人说出口,有多矫情。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表达谢意,她只有自己。她像一条蛇一样盘上来,纠缠他浴袍下的身体。

陆原却松开她,笑道,“我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

她猜错了他的心意,脸上浮现歉意。陆原褪去浴袍,胡蝶伶俐地将衬衫长裤拿给他。

穿戴整齐,陆原开门离开,手扶在把手上说了一句,“明天去把她接回来。”

“哎。”

就是这几天,他第三次提到韵致了。胡蝶的身子落在沙发上,韵致要来了,是好是坏呢?哎,全乱了。

韵致果然不在酒吧里。胡蝶向经理打听,经理哪里知道一个洗盘子的会去哪里。现在这件事,就变成了怎么跟陆原交代的事了。要是他再问起韵致,她说她女儿走了,他会怎么想呢?他这辈子,估计没有人拂他的意思。

胡蝶还发现,只要韵致不来找她,她是很难找到韵致的。以前她呆在学校,现在学也退了,就无从找起。

那晚之后,陆原大概是忙,就忘了房子的事情。胡蝶本来就不敢奢望,更不会不懂事去主动提。他步履匆匆,虽然带着胡蝶,可是很少顾及她,整天都是跟乏味的报表数字打交道。韵致的事情,更是抛在脑后。

胡蝶还是盲目地找女儿。

韵致有一个朋友,胡蝶知道,唯一的。韵致心情好的时候曾跟她说过她。可是她没有放在心上,更无从联系那个女生。

要是她能联系上徐傲,就真的能找到女儿了。

挨过胡蝶一巴掌,韵致倒也没有打算就离开酒吧。酒吧这地方,她胡蝶能呆,她就能呆。洗盘子就洗盘子。

可是徐傲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又打来电话,跟她说,她宿舍里还有些值钱的东西,要当面交还给她。都已经说过了,值钱的送给她了,她还是那么死板,非要还给她。

手表加手链,加起来好几万呢。韵致不是不知道妈妈弄丢了陆原送的东西,整天担惊受怕的,那又怎样,谁叫她得了恩宠就向她炫耀?

韵致再一次见到徐傲,也不过就几天的功夫,她就好像成熟了些,那些莫名其妙的伤感总算从她的脸上消失了,换了一副冷冰冰的脸。

她就是冷冰冰,也是“怒其不争”的意思。说到底,还是放不下韵致。

手表加手链,推到韵致的面前。

韵致道:“哎,都说了送你了,干嘛还要还给我?”

“这么贵的东西我怎么能要,真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要是说我从哪里弄来的,你是不是又要痛恨我了?”

徐傲冷着脸,微不可闻地“哼”了声,末了才无奈地说:“你连几百块钱都拿不出,这些东西留着不是有用吗?”

“没什么用,你还给我,我就还给人家。”

“还给谁?”

“我妈,我还能从哪里弄来这些?”

徐傲的脸色瞬间变柔和了许多,除了同情还有愧疚。

她是知道她妈妈的,两个小闺蜜的友谊就是靠着秘密建立加深。徐傲出轨的爸爸,韵致被包养的妈妈。

好像是同一件事,可是徐傲总觉得韵致更惨一些,她有义务付出更多一些。

“那你现在是跟她在一起了?”

“没有,她嫌我碍事!”韵致淡然地说,好像再说别人的事情。

徐傲叹了口气,“那你现在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暂时睡在酒吧里,但是我们经理还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估计得赶我走了吧。——夏老师怎么样了?”

“你还挂记他?”

“也就是问问,他在学校也不好呆吧。”

“什么叫不好呆,他都被学校开除了。”

“真的啊!学校可真狠啊。”

“韵致,你是真傻啊。你是他学生,又是未成年啊,要不是学校压着,他要被判刑的!”

韵致吐了吐舌头,好像被吓到了。徐傲不可置信直摇头。

“学校对他算宽容的了,也就是辞退了他。我前两天还看见他爱人回宿舍楼收拾东西。”

“这么说他们已经搬走了?”

“那是当然的啊。”

“徐傲。”

“什么事?”

“那我去学校住两天吧。”

徐傲一直紧绷着的冷淡表情失去了控制,她差点惊掉了下巴。

韵致在酒吧洗盘子,不停的听身边的阿姨大妈夸赞,诸如“洗盘子太委屈了”,“这么漂亮可以去选明星了”这种话。

韵致头一次觉得被人赞美真好啊。那几天盘子洗得兴致勃勃,人也有点飘飘然。

连阿姨都跟富安县城的阿姨不同。

小县城里只有一条主街道,街坊看着韵致长大,对胡蝶和韵致的生活都了如指掌。既然熟悉,韵致就有跟他们交代的义务。

“你妈妈还在酒吧唱歌吗?”

“她跟那个男人结婚了吗?在鲸海买房子了吗?”

“你读的那个高中一个学期多少钱?那么多钱!是贵族学校?”

“你怎么不去上学?退学了?出什么事了?”

以韵致的性子,不问就算了,一问她就实话实说。可是她也真是不喜欢被人问东问西。街坊不体谅她不合群,韵致就算装没听见,她们也会以为她真没听见,会提高声音再问一遍。

假如有人发现了韵致不喜欢谈自己的事情,那一定是因为韵致生活得太糟糕,自己也觉得没脸。接下来,就又有替她痛心、悔恨、惋惜、指教的义务了。

韵致一想到这些热情过度的邻居,就不想回富安。她喜欢在鲸海,她喜欢被这个千万人口的大都市湮没,哪怕她可能会露宿街头。

大家都冷冷的,真是自在。

连徐傲的关心都止于当止,韵致要回学校“住两天”,徐傲直接就说:“不合适吧!”

现在很难想象韵致跟徐傲在校园里手牵手逛操场的场景了,假如韵致回去的话,徐傲很难像她一样坦然。

徐傲也不希望引人注意,可是很难做到对别人的注目无动于衷。

韵致不是那种善解人意的人,这事说到底也不需要徐傲同意,所以她像想出了个好点子一样兴奋。

“幸好我没办退学手续,校徽和学生证都还在。”

“学校没通知你去办理吗?”

“怎么你很希望我快点离开吗?”

徐傲冷笑,她现在还有资格指责别人吗。

“学校通知了,我说我在老家,一回到鲸海就去办。在这之前先住两天,不会有人发现的。”韵致又补充说。

反正她也不是在跟徐傲商量,徐傲索性就不理她。

韵致果然混进学校,回到宿舍,自己的床只剩下一张床板。她站在床边,想了半天才想通,是自己叫徐傲清理的。

一张床板也不错。

酒吧她没去了,这两天手机快被她妈妈打爆了,胡蝶可没有道歉的习惯。韵致不知道她现在这么急着找她是干嘛,但是她也不想理会。

学校还是好啊,一卡在手,吃饭,洗澡,读书都可以---万事无忧。要不是发生那种意外,她真是不愿意离开。老老实实上课读书。

等校园卡刷完,她就该滚蛋了吧。徐傲在校园里从未找过她,这样也好。她要是看见韵致那么淡定地在校园里游荡,混在学生堆里在图书馆读书,在操场跑步,一定会觉得她疯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徐傲对韵致是关心则怨。

然而韵致的脸,毕竟不是普通的一张脸。宿舍就不说了,她堂而皇之地住回来,没人敢当面非议她什么,可是一到班级,这消息还不是炸开了锅。

那个跟老师有一腿的又回来啦!

窃窃私语,口耳相传。黄老师也在自习室看过她两次。假如他报告给学校的领导,那韵致马上就得办手续走人了。

韵致也看见了黄老师,倒没有躲着他,大方走过去,跟平常一样喊了声“老师好。”

黄老师点了点头,韵致又解释道:“听说我们年级跟智美高中有一场足球友谊赛,我看完就会离校。”

说真的,黄老师不怎么信任韵致,倒不是所有的男性都会在韵致那张人畜无害的清纯脸蛋前昏头,他觉得韵致这丫头花样百出。

可是徐傲那丫头在韵致出事后在他面前哭的呦!徐傲不知道怎样才能证明韵致是被动的;就像夏老师的爱人会把全部的责任推给韵致一样,徐傲也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夏老师。黄老师索性就问徐傲,你想要老师怎么样呢?

徐傲挂着眼泪,自己也愣了。

被动不被动,她还能有第二种结果吗?除非她自己告发老师呢!可是,她明明就是一副欣然接受的坦荡模样。所以徐傲真的是没有必要。

黄老师站起身,柔声对徐傲说:“你知不知道韵致想要什么?”

徐傲又一次露出迷茫的眼神,是啊,关心人,你得知道她需要什么。

大概没有人会知道吧。事实证明,韵致的确不怎么感念她的关心。

韵致想要看完球赛再离开校园,开玩笑!她一日不退学,就是他的学生,她生出事端,他就得负责。

韵致既非讨好,也非乞求,只是明白说出自己的要求,要是黄老师不肯,不等他报告给学校,她就会离开。

黄一逸却说:“比赛后天上午,看完后就去办手续吧。”说完提着两本书就走了。留韵致站在原地。

黄老师真是人好话不多。

韵致就是在比赛那天被人接走的。

比赛那天,韵致大概是到的最早的,她在操场的入口处坐下来,要是比赛不够精彩的话,她中途就可以顺利离开,不至于挤着一长排的膝盖,说着一句又一句的“借过。”

她能有什么花样,不过是想看看那个男孩子的比赛而已。

一会儿她便看到了丝桐,她借了一件高中校服,远远看去,仍是鹤立鸡群。

她跟凌犀真是相配啊,凌犀一米八几的个子,玉树临风;丝桐大概有一米七了,可是韵致才一米六多一点。韵致头一次为相貌自卑。

“丝桐!”韵致大声呼唤她。

丝桐在人群中回过头来,见到韵致,马上绽开了笑脸。

她像一条鱼一样在人群里穿梭,很快便来到韵致脚下。

“上来。”韵致伸出一只手。

难得她身边还有个空位子,丝桐拉着她的手,借力爬上去。坐定之后才想起韵致那天在酒吧里说的话,她被退学了。可是她现在------

看出丝桐的疑惑,韵致对她耳边说:“跟你一样,混进来的。”

丝桐倒也没有尴尬,开心地笑了笑。

胸怀坦荡的女孩子,连韵致这样孤僻的人也很喜欢。

凌犀入场时,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丝桐身边的韵致。他完全没想到韵致退学那一茬,朝她挥了挥手。

韵致也挥手回应。

远远坐在她对面的徐傲搞不懂,韵致怎么一下子变成一个大方热情的人。先是拉一个女生坐她身边,又不知道对着谁挥手。

黄老师在徐傲身后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跟过来。

徐傲对球赛的兴趣本来就不大,而且黄老师这个时候叫她,自然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

一离开操场,就听见哨声吹响,欢声雷动。

黄老师将徐傲带到办公室,一个身材高瘦的女人站在桌前,徐傲第一次看见了韵致的妈妈。

她真是一个艳光四射的女子!韵致的美是要近看的,她个子比妈妈娇小,常年穿着校服,气质马马虎虎,假如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韵致的五官有多玲珑精致的。

可是韵致的妈妈站在那里,就会自带光芒,让她身边的一切黯然失色。

徐傲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要有多少钱才能包养得起她啊!

胡蝶朝着徐傲笑了笑,徐傲竟然有些紧张。

“你是她最好的朋友?”韵致的妈妈伸出一只手。

“是的,阿姨。”徐傲回握她。

“听黄老师说,你为她说了很多好话。”

“韵致她-----”

徐傲不知道怎么回答,韵致自己无所谓,所以大家就更会误解她。黄老师是,她的妈妈也是。

胡蝶走投无路,才想起来班主任之前打过电话给她,于是她找班主任问韵致最好的那个朋友,有没有韵致的下落。她没有料到韵致竟然回到学校。

听韵致的口气,她的妈妈是很嫌她麻烦的,所以徐傲不清楚韵致妈妈来学校的意图。

韵致的妈妈说,“你叫什么,小姑娘?”

“徐傲。阿姨你来接韵致?”

“是啊。”

“那我去操场找她。”

“不着急,徐傲,韵致说她打算看完比赛,你先在这里陪韵致妈妈说会话。”

原来她有话要对徐傲说。

黄老师去操场看比赛去了,把办公室留给徐傲和韵致的妈妈。发现徐傲在打量自己,胡蝶笑了笑,说道:“徐傲,陪阿姨出去散散步。”

“好的。”徐傲好奇心爆棚。

胡蝶甩着小包,漫不经心的样子,她大概也没想过在徐傲面前扮演一个好母亲。徐傲那个要为韵致说好话的可笑责任感又来了。

“阿姨,韵致像您,但是您比她更好看。”

胡蝶眯着眼睛,淡淡一笑,估计这样的赞美她听得太多。

“小姑娘,你不懂,你们才是真好看,男人都是喜欢小姑娘的。”

徐傲想,原来韵致那些男人的理论,都是从妈妈那里听来的啊。

可是韵致了解男人,跟胡蝶不在一个层次上。韵致既是纸上谈兵,也是洞察人性;胡蝶是实践经验,也是流于表面。

反正书里书外,男人需要女人就对了,可是这其中的千差万别,胡蝶又怎么会懂?她惶恐不宁的真正愿意,大概是只能“以色侍君”。

以色侍君,能好几时?她对徐傲这样清汤寡水的小姑娘是真心的羡慕。

陆原的车停在校外,不过估计他早就进来了。

房子已经买下了,韵致也顺利地找到了。他陆原要做的事情,哪一样不是说做就做。胡蝶从陆原的身后走到人前,带着她的另外一重身份,一个母亲。

好不好呢?你不是一直渴望安稳吗?一千多万的房子,白纸黑字写着自己的名字,你下半生无忧了啊。

狂喜也不过那一瞬间吧,像一阵龙卷风掠过,胡蝶的心里一片荒芜。

抓不住的,抓不住的。

要是可以,她倒是愿意回到徐傲的年纪,校服女孩,灰头土脸,毫无魅力可言。连韵致都没有这样的福分,韵致那张注定引人注目的脸会叫她无法安分的生活。

徐傲是远远比不上韵致的,绕是如此,胡蝶还是知道徐傲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获人心。所以以韵致的年纪,以她的长相,在胡蝶的世界里就可以只手遮天。

陆原要跟她一起来,估计除了睡觉,他从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耐心等韵致看完球赛?

快点切入正题吧。

“你跟阿姨说说,那件事,真的是韵致主动的?”

徐傲看着脚下,轻声道:“阿姨你听谁说的?”

“我刚才跟黄老师聊了一会,他也没有说韵致的不好,但是夏老师的为人——黄老师说他们共事多年,夏老师胆子小,况且这份工作对他那钟出生的人来说就是一切,不会不珍惜。”

“所以阿姨也觉得是韵致的错?”

“要是韵致被人欺负了,她会这么无所谓?”

说真的,这种私密的事情,徐傲怎么会清楚?可是她凭直觉知道,韵致的妈妈不了解韵致。

“可是,我跟韵致也认识了很久,我也没见她----”

韵致才不是招蜂引蝶的人,她对男生的追逐都不怎么理睬。要是按照胡蝶的逻辑,那韵致就更加不可能了。

徐傲总是觉得是自己疏远了韵致,韵致才赌气给她看,虽然这种感觉不太可信。

“哦,韵致喜欢那个老师吗?”

“韵致喜欢语文,她读的书很多老师都没读过,估计就夏老师才能跟她聊几句。”

胡蝶“哦”了一声。文学这东西难道不是鬼扯淡,还真有人因为书上的故事互相吸引,走到一起?

胡蝶看的出来徐傲无非是在维护韵致,不肯说一句对她不利的话。她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那个夏老师长什么模样?”

“很斯文,也挺帅的。三十多岁,阿姨你是觉得韵致真心喜欢那个老师吗?”

“她那么大了,喜欢一个人也挺正常。其实,阿姨说句公道话,他们为什么不能谈恋爱?”

“可是,夏老师有爱人啊,再说韵致还不到十八岁呢!”徐傲不禁提高了声音。

是啊,韵致才十七岁,还有一年就成年了。

“说的也对,是我糊涂了!”胡蝶抱歉地笑笑,没多少诚意。

女儿的个性,喜好,情史,她一无所知。未成年也好,有爱人也好,真挡得住“喜欢”二字?再者,真喜欢也好,真玩弄也好,主动也好,被动也罢,谁知道韵致那丫头到底想要干什么?

陆原发了善心,她总不能不领。

胡蝶看着远处人声鼎沸的操场,一丝笑意干枯了,还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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