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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水相隔,十里秦淮》第八章 身陷囹圄心意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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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月执意当了涟漪送的镯子,选了口棺材,葬了紫凤。

辛少爷陪着忆月回到辛府,一排衙役站在辛府门口,还未等辛少爷上前问个清楚,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衙役拿着状子走到忆月跟前,

“敢问阁下是柳忆月?”

忆月怔怔的望着这群衙役。“正是民女,请问这位官爷,发生了什么事?”

“贵府二夫人状告柳忆月偷窃金镯。来呀,将犯人带回衙门,仔细审问。”

辛少爷一惊,

“各位官爷,请稍等,其中是否有误,还请我过问二夫人再带走忆月可否?”

“是否有误会,等到了衙门就知道了。让一让,不让连你一同带回去审问。”

“好了,士盛,让他们把人带走吧,这样的丫头不配留在你的身边伺候你读书。二夫人伤了神,旧患发作,老爷正在生气,你就别火上浇油了,跟我回去。”大夫人从府中出来,看着士盛。“官爷,快带走吧,别让我们辛府再出晦气的事情了。”

忆月被两个衙役拉着,套上了手铐,无助的眼神中透露着各种不安,

“少爷,救救我,你给我作证,那金镯子是我的,我没有偷窃。”

辛少爷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忆月被带走,没有任何办法。

“快关门,这样的家丑真是让辛家颜面扫地。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忆月看着辛府大门慢慢合上,这门一关,也斩断了她和辛少爷的短暂情谊。

“娘,金镯子是忆月的,那是别人赏她的,她没有偷窃。我要去给她作证。”辛少爷说完想往外走。

阿隆上前跪下“对啊,夫人,忆月姑娘不是这种人。我们救救她吧。”

“你反了?不伺候好少爷,我也就没多说什么,现在反而跟那丫头站一边,教唆少爷替这个

大夫人火冒三丈,

“还口口声声忆月,忆月的,为那下贱坯子说话。来呀,拉下去,让少爷去祠堂门外跪拜2个时辰自行反省。”

士盛也有些急躁,“娘,我去去就回来领罚。”他不想多说一句话,径直朝着大门走去,“给我开门”。

大夫人追上去,一边拉着辛少爷往正院走,一边在他耳边喃喃道。

“站住,一个丫头而已,不管是谁的金镯子,你救不得。二夫人的事情本就不该你插手。也轮不到你。”

心想着:好你个二夫人,既然这样,大家各退一步,损失一个丫头,保住儿子的地位比什么都重要。”

辛老爷坐在堂屋,双手握拳,恨不得杀了谁似的。“你个孽子,房里的丫头不懂事,你也跟我作对?莫不是这丫头让二夫人神伤,她会这样?不管这事如何,这丫头给我赶出辛府,我辛府不养这种吃里扒外的人。你还不去看看二夫人?给她赔不是。”

士盛觉得奇怪,旧疾和金镯,如何联系?

看过二夫人,寒暄了几句,便偷偷找了二夫人房中的翠儿。

“翠儿,你是二夫人房中的丫头,论二夫人信任程度不及陪嫁的云儿,但你一直是我辛府自己的人,以后升掌事婢女我一定以你为先,告诉我你可留意到什么?”

翠儿想了想,“翠儿愿替少爷分忧。”

“好,你仔细想好后就同我说。”

“少爷,二夫人一直都相安无事,据说昨夜忽然发作,呼吸不顺。但奇怪的是,她到后半夜才唤人进去。她一向不让我贴身伺候,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可有吃些什么不干净的食物?”

“不曾,对了,吃了那天你和大夫人送来的糕点。但也是头一天的事情了。不过,夜里听到好像有争执的声音,但听的也不太真切。以为是哪的丫头之间的口舌。二夫人没叫我们进去,我们也就没进去。云儿还打发我们去睡觉,别扰着夫人。”

阿隆想起了什么,在少爷耳边说:“那天晚上整理书房比较晚,看过一个身影进入二夫人房中,我本以为是老爷,也就没有在乎。”

“平儿,你准备些滋补的东西,给二夫人送去,记住,要给我在二夫人房中看仔细了,如有异况,赶紧来报。”

阿隆上前宽慰士盛,“少爷,放心吧,平儿是我们院子里心思最细腻的丫头,如果有问题,定当会被她发现。忆月这回子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士盛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将忆月救出来,

“别这么想,我一定要救忆月。”。

忆月此时被衙役们带回了衙门,暂时关在牢房中等待过堂。这里黑暗如夜,微弱的灯光下照不清台阶,牢房中的酸臭味让她作呕,

衙役说着,

“来,进去吧,三日后过堂,你有什么想说的,喊我们,主动承认罪行,大家都好过。看你个小姑娘,长的倒是不错,没想到干出偷窃的事情,真是可惜了。好好悔过吧。”

说完,一把将她推进了牢房,由于力气太大,忆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她一人缩坐在角落,肥大的老鼠从她脚边躲窜,愣了一会子神,她才感觉到手臂一阵疼痛,几道血痕上沾染了淤泥,她无奈的在身上擦了擦,心里想着,还好只是擦了层皮,这牢房地上让人恶心的淤泥应该就是为了折磨人的心智而特意为之的吧。

“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何要如此轻贱我?”忆月愤愤不平。“身份这个东西就能代表一个人的人品?”

事情转回到那天晚上,辛少爷带着忆月做的糕点同大夫人一起去看二夫人,当时老爷也在二夫人房中商量着找个养子,接回府中抚养。二夫人故意在大夫人面前对老爷百般娇媚,仗着自己身体孱弱,让大夫人受尽羞辱。大夫人一直被二夫人压制,本就诸多不爽,加上又谋划接一个养子回来,使得大夫人心烦意乱,她可以忍受自己不得宠,但是她不能忍受她的儿子被欺辱。

大夫人回到房中,脑中不断想着二夫人的嘴脸,心中怒火难掩,想着若是日后二夫人接回养子,以后自己和士盛在辛府就无立足之地。她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到了深夜,正逢下雨,她便批上老爷的斗篷,前来敲门,二夫人误以为是老爷,将大夫人迎回房中。

“你这个孩子怎么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夫人脱下外套坐了下来。“这府中上下事务都得经过我的眼睛,你以为在我的眼皮底下可以瞒天过海?”

“你既然已经知道,为什么不当着老爷的面拆穿我?”

“说出实情,老爷的颜面扫地不说,我辛家也会被人耻笑,你我姐妹一场,弄的那么难看,我们的娘家也会被人笑话,两姐妹同侍一夫君,明争暗斗,互相拆台。”

“老爷子嗣本就不多,我买一个又如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别人看你,总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其实呢?你知我知。况且,你已经有了个儿子,现在只不过是妒忌我的儿子会取代你的儿子罢了。”

“多一个倒是无妨,可是妹妹,你这又是何苦?莫说是我堵了你的前途,这是你在给辛府找麻烦,你对的起辛家的祖辈,对的起老爷么?”

“对的起又怎样,对不起又怎样,之前那么些年,我无子嗣,已经对不起辛家了,事已至此,我还怕什么?我便要赌上一赌。”

“那孩子不能接回府,我查证了,这孩子命中克辛府。随着孩子的有个金镯,上面刻的生辰八字。日后即使接回府,老爷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

“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么做?”

大夫人突然起身,按住二夫人的肩膀,将她推到在床,“哦?这个家里,我还是大夫人,我说了算,妹妹你不相信?就不能怪我咯,我就先从你身上得到验证。”

从手上取下一只金镯,打开藏在镯子里的药,一口逼她服下。“我的好妹妹,今晚我们就这么解决这件事件,免去日后你左右为难。嘘。。。忍着点,后面可能会呼吸不畅,不过放心,不会要了你的命。你管好自己的嘴巴。”

二夫人抓着大夫人的手“这金镯好生眼熟。原来一切都是你的预谋,你太狠毒,没想到你儿子和忆月也是你的帮凶。我生辰那日,就看他俩有猫腻,莫不是就是那日,你已经设计要来害我了。”

二夫人不过多时便呼吸不顺,她心想着,一个养子而已,既然你护着你的儿子,我便从你儿子着手,那个忆月是你辛少爷的软肋,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她也是你大夫人的帮凶。

从她着手,一来只是丫头,不足以让老爷在意,二来也可以让他的儿子伤心一阵,加上大夫人估计也早就想除去这人证。

忆月在狱中理清了自己的内心,辛少爷人好,才气也足,但是为人时而软弱,日后,妻儿可能都护不住。

他的妻子一定会是个大家闺秀,不讲家财万贯,起码也会是门当户对。妾室更可自己挑选,不说佳丽众多,三五个也不无可能。对于自己的卑微,本就是可怜之人,后半辈子再陷入那些个女人之间的争锋相对上,当真是无趣。

自古可怜之人皆有可恨之处,切不能遭了恨。更为重要的,她要的是待她如一,懂她,护她的人,可以给他一个胸膛而不是很多人共享一个肩膀。虽不奢求独占一人,如若可独有其心,也够了。

“你这丫头,招还是不招?”

“我是不会屈打成招的,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我不认罪。我的一条贱命你们随意拿去便是。”

“好个嘴硬的小丫头,爷看你还有几分姿色,就勉强不打你的小脸蛋了。来呀,给我吊起来先打个几鞭子尝尝。”

忆月忍受着鞭子在她身上刻画着一道道的血痕,没有一声惨叫,没有一句求饶。

平儿来到房中,留意到了桌角边遗漏的耳环,“少爷,你看,这是我发现的耳环,二夫人很少带这种素雅简易的耳饰,她的首饰几乎都是华贵富丽的。”

辛少爷拿起耳环“这。。。是娘的耳环。”

“娘,这是您的耳环?”

“少爷,你好细心,好在丢了一天又回来了。这是夫人最喜欢的。”旁边的丫头高兴的说着。

“一天?刚刚丢失的?”辛少爷严肃的看着丫头,弄的丫头赶紧下跪,“少爷息怒,我知错了。”

“好了,没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下去吧”大夫人摆摆手。“士盛,你想对我说些什么?”

“娘,忆月是无辜的。对吗?”

“是,是娘害你二娘身体不适的,但是我都是为了你。娘是有苦衷的。忆月这样,娘也不想,但是你想让娘去官府认罪?忆月这是救了我。日后她有机会出狱,你给她送点盘缠和衣物,就当是我们对她的补偿,让她离开辛府吧。一个丫头在你书房伺候毕竟不好。后面你的婚事就要定下了,难道你真想让她嫁进来?”

“娘,你就不感到心亏?人命关天,岂能儿戏?”

大夫人拉着辛少爷的手,留着眼泪,

“心亏?孩子,当有足够分量的事情压在心头的时候,心是满的,没地方腾出地方想这些个事情。我作为辛家大夫人,无愧于辛家,我没什么心亏的。你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二娘本就比我得宠,如果接回个养子,悉心调教,你我今后何去何从?辛家的产业到时候就与你无干。你忍心将祖业交到一个外人手中?为娘的即使做错,也是我做的,倘若你觉得为娘该去认罪说出实情,为娘眼睛不眨一下,便随你去救那丫头。你爹那要杀要剐,随意处置。但是,为娘始终放不下的是你。所谓父母皆艰辛,尤以母为笃。”

“娘,您别说了,真是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不管怎样,都是孩儿不孝,我这么大了,还要让您为我操劳。”

“你是娘的好儿子,是辛家的长子,懂事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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