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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水相隔,十里秦淮》第一章 花开花落自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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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路上跌宕起伏,

匆匆过客便可赏了无数人间风情,品尝各中酸甜苦辣。

很多人羡慕顺风顺水的人生,因为一路平坦,畅通无阻。

古人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每个人的命运安排都是上天注定的,即使这个人是呼风唤雨的领导者,或是品德深厚的学之士,亦或是家财万贯的商人,都逃不过一个“命”字。

这一切的背后都归根于大环境的作用。例如社会背景,出生的时代,家庭环境等。这些通常会在一定程度上把每个人固定住。当然,自身的发展最后的结果还是在于每个人的后期努力,不过我觉得,一直陪伴在你左右的那个人,也会是生命历程中引导你的一盏明灯。

在封建社会,阶级观念根深蒂固,有很多旧习和旧制,大部份人思想愚昧保守,而现代社会虽然打破了旧时的思想和习俗,保守固执依然还是跟随着部分人的思想。

苏州城中富商杨天吾与三夫人季月瑶感情甚好,杨天吾是城中有名的翩翩公子,不但生意做的如鱼得水,在文字笔墨上也有一些造诣,其父去世后,家族生意交于他手中,他秉承家族意志,生意蒸蒸日上,是苏州姑娘们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之选。

季月瑶是文人后代,眉清目秀,落落大方,虽家境一般,但父母从小教其识字,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教授于她,是城中公子心中的爱慕对象。父母似掌上明珠一般将她捧在手心。月瑶从小喜爱诗词歌赋,长大后也时常和父母切磋文墨,生活惬意。

一次乞巧节,机缘巧合下,月瑶与天吾相识于庙街,杨天吾被眼前的姑娘深深吸引,两人一见倾心。

无奈杨天吾家中已有两房夫人,两房夫人均是父母定下的娃娃亲,由于与杨家在生意上可以互相映衬,杨天吾一直都是和她们相敬如宾。

季月瑶虽心存芥蒂但明白杨天吾的无奈,愿意嫁于他成为杨府三夫人。

季月瑶嫁至杨家后,二人时常赏月品茗,饮酒作诗。月瑶才华横溢,待人真诚,为人善良,府中上下都很尊敬她,月瑶对待前面两房夫人,也是毕恭毕敬,每天请安问早,不曾间断。

杨天吾放心的将府中大小事务交于她的手中,她把杨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尤其是每月会为城中乞丐和生活困难的民众发放粮食,看到恶寒交迫的落难灾民,从不嫌弃,城中人都尊称她为月夫人,月瑶在府中亦或是苏州城中的威望渐渐高于前两位夫人,很多人是只知杨府月夫人,而不知杨府大夫人和二夫人。

两位夫人和娘家为此比较生气,在背后给杨天吾生意上使了很多绊子,这样做,目的是让杨家知道,没有她们的娘家,杨家不会如此繁荣,文人的后代只会提提笔杆子,而笔杆子是赚不了多少钱的。

杨天吾深中其中的原委,逐渐拉开了与月瑶的距离,月瑶理解杨天吾的做法,知道这是他在保护自己。

可是往往很多事情是不能按照你设想的方向发展的。你越是想趋利避害,老天就越是不随你的心愿。

大夫人比杨天吾年长3岁,所谓女大三,抱金砖,杨老夫人当时也是相信这样的俗语,加之其娘家财力强大,才促成了这门婚事。这位夫人心思缜密,不轻易露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最让她焦心的是一直没有生育。

二夫人善妒,内心敏感,自尊心极强。是杨老爷从商朋友家的长女,自小身体不好,久居闺阁,因为经常生病,一拖就变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没想到嫁了杨天吾,身体每况转好,竟为天吾生下了一个长子。其娘家也非常高兴,为杨家也促成不少生意。

大夫人虽然耿耿于怀,但杨天吾并没有因为她没有子嗣,就区别对待,还是事事以大夫人为先。

自从月瑶进府后,二位夫人与老爷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老爷夜夜留宿月瑶房中,大夫人和二夫人看着月瑶有凌驾在她们之上的势态,不但产生了嫉妒之心,也动了杀念。

之前两位夫人关系一般,现在不仅时常走动,就连关系也得到了缓和。

二人事事和她作对,常常陷害她于不义,月瑶不卑不亢,礼貌有加。

在她的心里,

人之初,性本善,自己是妾室,家庭也不如两位夫人,受白眼是正常的,相处时间久了,她们就会知道她的为人,也不会这么争锋相对了。

正当杨府上下每双眼睛都盯着三个女人的时候,杨家生意日却逐渐展现惨淡之态。

杨天吾心烦意乱,经常外出会友从商,慢慢减少了对月瑶的关心与爱护,加之两位夫人的陷害,杨天吾对于月瑶的信任在逐渐降低。

终于,二位夫人合力,将她禁锢在别院中。

这是一次家族祭奠,月瑶按照祖制,把供奉的祭品全部准备妥当,亲自查验,同时也把祭奠当天的流程发放至各房各人手中,仔细安排好了每一个步骤。

在她投入全身心精力想办好这次家族祭奠的时候,不曾想到,两位夫人的奸计也在慢慢向她靠近。

大夫人将所有蜡烛偷换成无芯蜡烛,

二夫人派人安排月瑶的父亲进入赌场,从而构陷近期其父因为陷入赌场不能自拔,设计让其父被赌场管事扣下,对外宣称月瑶为了赎金想赎回父亲,故意利用掌事身份购买次货,亵渎先祖。

祭奠当天,杨家所有人来到祠堂,开启祭祖仪式,所有蜡烛没能点燃,也错过了吉时,杨天吾很是生气,加上两位夫人在旁边煽风点火,杨天吾气狠狠的看着月瑶,不听月瑶的自辩,让她迁居到别院,不允许迈进主院半步。

月瑶之后常常写信给天吾,诉说之前的快乐和信任,天吾没有一封回信。

季月瑶从此郁郁寡欢,愤愤不平,好在腹中的小生命给了她活下去的毅力。

二位夫人经常会以陪伴为由,折磨月瑶,好在贴身侍女紫岚聪颖,一次次化险为夷。

正值明媚之春,二位夫人胁迫月瑶与她们一同散步赏春,眼下月瑶即将临盆,多番推辞无果,只能撑着沉重的身子,随同她们出行。

谁知走到桥上,月瑶感觉脚下受力不稳,桥面似乎特意摸了油一般,她只能缓步而行,一手小心扶着偌大的孕肚,一手紧紧抓着旁边紫岚的手,慢慢走着。

胎儿在肚子里胎动的厉害,她深呼吸了一下,抚摸着腹部,安抚着,

“没事的。没事的。”

此刻的她,心中亦是万般不安,也许,这就是母亲和孩子之间的默契,一切很快得到了印证。

二夫人一声大叫,“快看,那是什么?”

大夫人从后轻轻一推,

月瑶一惊,脚下落空,重重摔落在地,她伏在地上,无力起身,感到一股热流流出体外,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很是后悔,血渐渐染红了地面,惨痛异常的月瑶大汗淋漓,她摸着自己的腹部,祈求上天不要带走这个孩子。

紫岚大惊,起身去找人帮忙。

二位夫人看着眼前的月瑶,其中喜悦不言而喻,使着眼神让身边的侍女拦住紫岚,不让去找接生婆。

大夫人不急不慢的说着“这个下贱坯子不尊重杨家先辈,这是她的恶报,既是先辈对她的惩罚,我俩又岂能违背?”

紫岚抱着月瑶,月瑶无奈的呻吟,双方对峙中,月瑶一度昏厥。

恰逢杨天吾回府,二位夫人听闻立刻变了嘴脸,大呼下人要最好的郎中和产婆,众人将其抬入房中。

杨天吾甚是着急,一直在廊下徘徊自责。而二位夫人听后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

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月瑶生下了一个女婴,好在上天垂怜,女婴健康漂亮,但由于出血过多,气血两亏,月瑶往后不能再生育,为此季月瑶非常欣慰,两位夫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她们的踏实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

杨天吾喜不自胜,称赞两位夫人贤良,同时准备修整院落,供她母女二人居住,同意月瑶自己给女儿取名,听到这个消息后,月瑶内心却得不到释怀,依旧像一潭死水,没有生机。

这个时候,管别院的一个管家年老,即将离开杨府回老家养病,在离开前夕,偷偷将前段时间月瑶写的信件全部交给了天吾。管家也有无奈,因为二夫人扣着他的盘缠,也恐吓他,如果说出实情,必将全部事情推到他的身上。管家也告诉了天吾,月瑶有可能是被两位夫人冤枉的。

至于其中的细节,他未能查明。

杨天吾听后,很是自责,本想着迎回月瑶,但顾忌两房夫人,加之他最近生意上出了问题,需要外出,想着月瑶目前是最安全的,就准备等他了了手上这桩生意后,好好补偿她们母女。

杨天吾外出的这段日子,月瑶身子不但没有恢复,反而经常生病,她精神好的时候,会站在柳树下,看着柳枝随风摇曳,自由浪漫,想着自己久困在这别院中,不但得不到丈夫信任,就连身和心也不再自由,自己的身子每况日下,被病魔缠绕着,很是痛苦。

这样的处境使她一蹶不振,甚至都没有了生活下去的希望。

看着襁褓中的女儿,她多么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自由自在的健康成长,不要像她这般身不由己,遭人陷害。于是给女儿取名,单字一个“爱”,希望父亲可以回想起和母亲相识的时光,将从前对母亲的爱多放一些到她的身上,在他的保护下长大成人,不受两位夫人欺负。

在一个天高气爽的日子,月瑶纵身跳入湖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次年,杨天吾生意失败,惹恼了皇家,被下旨抄家,从此杨府家倒猢狲散,季月瑶的侍女紫岚为报当年救命之恩,从混乱中将杨爱带了出去,逃出苏州,四处躲藏,躲过了这一劫。

紫岚带着杨爱逃到一处村落,这个村落距离都城有5里之距,民风淳朴,不排外,接受外来人口。

紫岚将自己化名为紫凤,将杨爱改名为柳忆月,过着主要以承接都城妓管绣活为生的日子,独自将她抚养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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