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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坐黄昏谁为伴》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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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踏着鹅卵石,凸凹不平的地面碰触着脚底的血管,亦有点丝丝的痛意。两旁墨绿色的草坪,整齐的在小路两边展开,好似有人精心栽培又似肆意而为。草坪身边矗立着高大雄伟的梧桐树,一排排像个英勇的士兵坚守着它的使命。在这个季节梧桐树显得有点凄凉,不知谁用无情的双手剥去它华丽的外衣,任风肆意的揉虐。泛黄的落叶在地面上枯萎,滋润着它身下小草。

这是魔鬼创造的空间,相同的时节却有不同的待遇。高大雄伟的树木凋落,弱小无力的小草却在茁壮的生长。

在这不按常理肆意创作的空间里,总会让人感觉有点毛骨悚然。心头挥之不去的胆怯,我不承认是个胆小的人,却也证明不了我是个胆大的人。总会有矛盾出现,让自我无法自圆其说。

返回房间拿起那瓶还没有喝完的淡红色液体,昂首啜饮。一股辛辣刺激的暖流从喉咙瞬间充斥胸腔,头颅有点发胀,眼神慢慢的开始迷离。

“什么酒这么厉害。”看了看手里握着的红色小瓶,只能遗憾的摇摇头,上面的文字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

认不认识无关紧要,只要能占有亦算是一种成功。

“你在做什么?”向着自我臆断,她存在的方向喊了一声。

“在给死去的花儿浇水。”她嘁嘁声音乘风而来,总顺带着她的孤单落寞,

“死了,浇水还有什么用?”

“在这里一切都不该用常理来解释,相信某一天它会带着我的心意绽放美丽。”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那样,在娇艳之前无意识的隐藏它的美。

“真是一个情感泛滥的女人。”我暗想。揉揉有点迷糊的头脑,“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我环顾下四周,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又找不到原因。这以赤色为主的房间总让人不舒服,即使主人是一个没有什么生活品味的人,特别钟爱红色,亦不至于不搭配一点别的色彩。红色的帷幕遮蔽着窗户,阳光从帷幕的缝隙中透射到红色的地板上。看起来很诡异随风若有若无。

“我曾游玩过很多次,梧桐树郁郁葱葱,高大雄伟,直插云霄。绿茵遍地的小草随风摇曳弹奏着春的乐章。如月横跨溪流的木制小桥,周围繁花似锦。鸢尾,牡丹,兰花,百合,杜鹃,矢车菊……百花争艳亦连荷花也不甘示弱。蝴蝶成群的嬉闹,蜜蜂在花间低语,百鸟在风中洗澡。天空一朵朵白云看到这人间仙境都羞红的脸,不知谁泼水洗了洗蔚蓝的天。可是……。”

在美的东西总有她凋零的时候,如果在最美的刹那能绽放她的全部,即使不能唯美落幕,在容颜老去时,亦不会有太多的遗憾。很多时候美的自身带来了灾难,孤芳自赏,目中无人,刚愎自用。只等到容颜不在,美好岁月挥霍殆尽,留下一身空皮囊才发现上帝并没有偏爱任何人。上帝一直在我们身边不曾离开,我们却苦苦去寻求她的脚步,最后选择与她为敌。痛了,累了,失败了,迷茫了,昂首嘶吼:时不待我。深怪自己命运不挤。

“什么时候变成现在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

“大概七年前吧,突然有一天树木开始枯萎,繁华开始凋落。蝴蝶折断了翅膀,蜜蜂归隐。百鸟嘶鸣刺破长空凌乱的各奔东西寻找自己的归宿。我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一步步向那座孤单靠近,逃脱不了。最后被囚禁在这里,为了寻找出路在这里亦和岸上她们一样。”

那轻柔柔的声音好似绵绵细雨般滋润心田,在这空寂的环境中降下久逢的甘露。

“你是说这里还有其他人?”我愕然。

又来到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路上,走到路的尽头,希望能碰到她口中的人。鹅卵石小路两旁的梧桐树遮蔽了视线,在这里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土地,在土地上拔地而起的建筑虽然有点破败,但还能看到它衰败前富丽堂皇的倩影。木制的小桥,蜿蜒的小溪,小溪边高大的翠柳,树支低垂至水面。小桥下泛黄的溪水自东向西缓缓地流淌,顺着小溪的身躯寻找它的归宿。白杨昂首指向着苍穹,伸直着手臂想把天幕戳破几处窟窿,试问苍天一个原因,为什么要肆意揉虐这本是人间仙境的地方。

花丛中还有几瓣没有凋落的枯花,花丛下的泥土中埋藏多少尸体?花瓣,蝴蝶,抑或者蜜蜂。你肥沃的身躯需要多少生命为你牺牲,添做嫁衣。多少是心甘情愿,抑或者有多少是因为无力挣扎。看着这破败的景像,不禁喟叹,泪眼簌簌。

左边好似一派田园景色,在通往去处的阡陌上一片乳白色的云雾伸出调皮的双手遮挡住。像一位羞涩的新娘被红盖头遮挡住她娇美的面容,若隐若现勾人心弦。

右边是现代化的建筑,前后三层标准化的楼房,楼房外围是一堵围墙,青灰色的砖块雕砌而成。围墙外是一片绿油油的庄稼,一条水泥小道通向那里。路的尽头亦有一片云雾,貌似淡蓝色。这标准化的建筑在这山水如画的环境中总让人感觉格格不入,可是又似自成一体,不显得突兀。

远处还有几处,好似被谁随意的摆放在这里自成一个空间。

“嗯!还有几个人,有含苞待放的少女亦有成熟妖娆的美人,合你的胃口。”似看到她狡黠的微笑。

“怎么合我的胃口,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我的为人。都是女人吗?”我急切的想了解,也许有人会知晓我的过去。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下意识里却肯定你是一位采花高手。好像是七位,有几位住的地方我无法入内,被那一层云雾挡住了,无法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

“不要在不知情时候去评价任何人,那样是对你评价那位人最大的不尊重,在你了解情况的条件下,都不一定能给予客观的评价,何况你现在什么都不了解呢。你的意思是有几位隐藏在云雾的后面,还有几位不是。”

“嗯!我不是评价你,也没心情去评价你,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有什么好评价的。有几位我只花丛旁见过一面,然后就在也没见过,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好似幽灵。”

“你知道你是谁吗?还幽灵。”

我惴惴不安的等着远方的回音,风带给我的只是它的嘲笑。我知道这不听话的器官又犯了同意的错误,无论怎样的警告鞭策,稍不留神同样的问题会无数次的明知故犯,像一个孩童一样让人无可奈何。多少事都被这张嘴无情的揉虐变的面目全非。

“喂!还在吗?”小心莹莹的问道。

“喂什么喂猪。”她生气的答道。

“我不叫猪,我有名字。”

“那请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不喊你猪。”她伸手扶去遮挡在眼睑的碎发,那似墨乌黑亮丽的直发随手荡起涟漪。

“我……好吧谁便你怎么喊吧。”少年时我就学会一门学问,不要和女人讲理,如果你试图和一个女人讲理,失败会在讲理的那一刻到来,把你贬的面目全非。

“那我叫你什么呢?”

“叫我梦。”

“为什么?”

“世上有那么多为什么?”她反问。

我嗫嚅,害怕在说错什么,在大脑清醒的时候还能管住淘气的嘴巴。现在那淡红色的液体在血液里完全稀释开始吞噬细胞。

“梦,如果我能找到出口一定带你走。”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逃离这里,找回以前的自己,总觉得只要能从这里逃脱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

“等你找到了再说吧,别胡乱承诺。有些承诺可以忘记,可以当成年少无知未经岁月雕刻的游戏,许诺人和被许诺人都会让时间在大脑中抹去那段过往。有些承诺却会背负一辈子,永远也偿还不起。”

“……。”

“我等你带我离开,猪。”

她的话就像强心剂,让我瞬间有了无限活力,我伸展下四肢,揉揉脸庞让自己更清醒点。看了看远方的路,我将踏上那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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