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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千秋》第九章 庆宗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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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陆讥第一次乘坐仙鹤,这种翱翔天际,俯瞰大地的快感,可比他当初坠崖时的感觉爽了不少,不多时,陆讥和赵小白,便来到了青霞峰上。

乾圆曾人和一众五子衍宗的重要人物端坐于高台之上,近千名弟子整齐的分站在台下,还有不少人正陆陆续续的赶来。

“小师叔,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同我师父说一声。”

赵小白说完,便挤入了人群中。

“这位师弟,不知是哪位上人坐下的弟子,宗庆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回到属于自己的行列之中。”

身着蓝衫的中年男子维持着自己行列的秩序,见到面生的陆讥便上前询问。

“我……”

陆讥就要报出自己的师从何人,却被赶来的赵小白打断:“小师叔,宗主请你到台上去坐。”

赵小白不给陆讥拒绝的机会,拉着他便从后台上去,留下一脸懵呆的蓝衫男子。

“我在五子衍宗少说也有二十年了,怎么不知道咱们宗门有这么年轻的师叔辈,看来咱们宗门还真是深不可测。”

陆讥被安排在了第三排的位置,而第二排则有许多熟悉的面孔,都是当日在启明殿中的诸位长老,而第一排除了乾圆曾人和白手上人外,还有四个空位,其中一个应该是留给苟胥的,而另外三个位置是留给谁的,陆讥却是不知。

就在陆讥环视四周时,却是发现不远处正有人盯着自己,他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那人的目光却迟迟未收回,陆讥好奇,侧目一看,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拿着拂尘正一脸幽怨的注视着他,那目光中似有千情万绪,说不清也道不明。

陆讥被看的汗毛倒立,收回了目光端坐在那。

“咚”

三声悠远的钟声拉开了宗庆大典的帷幕。

“莫名祖师开创五子衍宗至今,已历一千三百五十年,咱们宗门由当初的七人,发展到如今的门徒过万,实在是上天垂怜,祖师庇佑,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许多先贤前辈的努力,为了感谢和铭记他们,宗主特地寻来了三支龙涎香以表示诚意,现在便请宗主点燃龙涎香,祭奠先贤。”

白手上人说话时,一尊巨大的三首铜鼎被抬上了高台,三支青绿色的龙涎香矗立当中,乾圆曾人起身,大手挥动间三条火凤齐鸣,点燃了龙涎香,龙涎香被点燃之际,青烟四起,汇聚成一条青龙,青龙升天与火凤交相辉映,却是一副龙凤呈祥的美愿。

燃香祭祖后,乾圆曾人发话,按照常规的先是说了些激励人的话后,又将五子衍宗一年中发生的几件大事逐一说了番。

“继青榭突破曾人境后,五常,离欢,季晓三人相继突破曾人境,在一年间有四人成就曾人,实乃我宗的福分,不仅如此,我宗的镇宗神兽獓狠,受天孕,诞下两子,经过我和诸位长老的商议,在此次宗门比试中,夺得天榜第一的弟子,将获得一只獓狠。”

乾圆曾人说道此处,长袍一抖,一只形式牛,长着四角,毛发茂密,纤长,像是穿了一件蓑衣的幼兽出现在众人眼前,獓狠乃是上古的十大神兽之一,长到成年时,一步万里,力崩山河,在上古时期,还未被大能所驯化时,更是有吃过仙的记载,若能得到这等神兽,实乃修行之途上的一大保证。

许多弟子看着獓狠,心中激动不已,更有不少实力强劲的弟子直接发话。

“哼,天榜第一,这次一定是我,獓狠定是我的囊中之物。”

“长灯师弟好大的口气,上一次的比试,你不过刚入天榜,这等神兽哪里有你的机会染指。”

“顾尧师兄可别小看了长灯,听说他已经半步脚踏入了上人境,他修炼的乃是《天青凝胎决》,是坤品的功法,距离比试之期,还有半年时间,长灯师弟可是大有机会进入上人境的。”

顾尧闻言一惊,他虽也是半步上人,但已经止步于此一年之久,没有好的功法相辅,他要突破上人境,至少也要两到三年,想到此处,顾尧不由向着长灯投去了嫉羡的目光,不仅顾尧,不少没有好的功法的弟子,也对长灯嫉妒不已。

“哼,不过靠着药老的丹药强行提升的修为而已,空中楼阁,一触便塌的废物罢了。”

此话一出,长灯怒目寻声望去,只见一黑衣男子正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却是看都懒得看他。

长灯本想发作,但最终却是忍住了,只是冷冷道:“是不是空中楼阁,比试之时便知,蓝田,你还是想好怎么保住你天榜第九的位置吧。”

台下的骚乱持续了片刻,便被乾圆曾人的咳嗽声给打断。

“还有一事,于我宗也是很重要,那就是苟胥曾人收了一个徒弟,我也借此机会,让大家认识一下他,陆讥,你到台中来。”

乾圆曾人此话说出,震撼性竟不比刚才来的弱。

由于苟胥在五子衍宗太过“传奇”,不少男弟子都对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师叔十分好奇,而不少女弟子却是嗤之以鼻,似乎对这事并不感冒。

“宗主。”

陆讥来到台中,对着乾圆曾人抱拳问候。

乾圆曾人此时才看清陆讥,心中一怔,他没想不到一年时间,陆讥变化竟如此之大,从先前的羞涩,羸弱的小儿,蜕变成了如今俊朗,健壮的少年。

“见你如此,我也安心了,苟胥师弟倒没有辜负吕律前辈的嘱托。”

乾圆曾人的话,陆讥倒是没有听清,因为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却是感受到了台下许多人的敌意,乾圆曾人当然也觉察到了,讪笑了一声悄声说道:“别放在心上,这些家伙的长辈跟你的师父有些小过节而已。”

陆讥自然也猜到了,曾经不知多少个夜晚,陆讥都被迫听苟胥给他讲以前的光辉历史,这其中不少都是他“祸害”同门的事情。

庆宗大典很快结束,不少长老都过来与陆讥问好,陆讥自然知道他们是看在吕律的面子上才会如此,不过他们既然这么做了,陆讥也不好意思拂了众长老的美意,以低姿态对着众长老回以礼数。

“可惜了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娃儿,却无法在道途上有所收获。”

“于上人,聊的好好的,说这些干嘛,陆讥你别在意。”

于上人和陆上人的话,刚巧被经过的魁梧男子听见,男子虽然相貌平平,却一脸正气,只听他道:“猫哭耗子假慈悲,若没有吕律的关系,你们会关心这个废物吗?”

“身为律法堂的长老,常青上人虽然刚正不阿,但说话未免难听了些,于上人,陆上人,你们说是不是啊?”

陆上人见药老如此说,冷哼一声道:“药老此话不差,陆讥怎么也与我等一样的辈分,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与我同辈又如何,就算是苟胥来了,我照样如此说,五子衍宗乃是修行之地,白白养一个废物,岂不是让其他弟子不平?对于这个废物,你们也无需惦念了,不妨告诉你们,吕律已经带着他的弟子去了天关,你们也知道去天关必渡无尽河,能不能回来尚且一说,就算能回来,也是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常青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泼下,让药老等人对陆讥瞬间失去了兴趣,于上人和陆上人转身便离开,因为他们知道陆讥作为一个凡人,百年时光过去早就化作一抔尘土,那时候还有什么人情可言。

药老此人精于计算,想到此前说了那么多违心的话,觉得不划算,便开口讽刺陆讥道:“本想送给这小废物几枚润喉的丹药,看来倒是省了。”

陆讥对于这些长老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忿恨,但此时他更关心的却是常青所言是否为真,倘若如此,他岂不是百年时间不能与李玄衣相见?他又如何能凭一己之力就出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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