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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京都》第四回 王振临危施把戏 樊忠突围诛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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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营将佐和王振亲兵,见樊忠要杀王振一拥而上,将樊忠围在核心,殴打起来。王振趁机溜进营中,御林军将校围着樊忠厮杀,樊忠两柄铜锤勇不可挡,喧声动地。英国公张辅闻讯,由两名亲兵掺扶,急忙到了御营外,一见樊忠正同御林军将校厮杀,高声唤道:"樊将军住手,诸位将校息怒,待本公去奏明圣上,此事自有公论。”

众兵与樊忠一听张铺之言,各自退去。

英国公在两名亲兵搀扶下,到了御营,参见皇帝。朱祁镇道:"爱卿平身:张大人来的正合朕意,今有一事可为朕一决,独王振劝朕御驾亲征,众位大臣苦苦奏谏要到安全要津,不可前行。朕连日犹虑,不能决策。今藩兵不退,蜂拥而致,卿有何良策退敌,何不教朕?”

英国公张辅奏对道:“藩兵有五十万人马,集在大同城北白登山下,驸马井源、都督陈怀、成国公朱勇三人阵亡。三起人马共七万有余,全军覆没,惟今之计,陛下可速往要津大同府,万万不可在前敌涉险了。”

朱祁镇听了惊魂不定,半信半疑,看着王振问道:“王爱卿,成国公等三员上将阵亡,七万左右人马全军覆没。为何不奏本朕?”

王振一见皇帝今日动怒,双膝跪拜道:“启奏万岁,胜败乃是兵家之常事,下官一想,陛下龙体近日欠安。如若将败绩,如实奏禀,如火上浇油,恐上皇忧虑成疾。故下官盘算暂缓一两日,待圣驾体态康复再报。”

皇帝朱祁镇心中无主,听了王振花言巧语,也就做罢。

少顷,皇帝朱祁镇问张辅道:“适才国公之言,叫朕转至大同城中,但若藩兵集聚大同城下,何以退兵?”

张辅启奏道:“陛下现有随征之四十有奇,再向西南各省出圣旨,将勤王之师,齐集大同,兵马可达百万,然后筑坛拜帅,比武求将,总帅六军,则也先不日可平唉!”

朱祁镇见张辅所言,心中宽慰,笑对王振道:“适才英国公所言,卿家以为然否?”

王振摇头晃脑,奏道:“臣以军旅之事,元帅之衔以事陛下如此大恩愿以死报,文武百官,元老重臣,廁庸碌碌,贪生怕死,非臣所敢知也,今陛下以宋真帝为样,澶渊之役不远矣,独奋朝纲将至,何中途弃之?”

皇帝朱祁镇听完王振所述,眼望张辅笑道:“王先生之言,张大人以为可行否?”

张辅一见皇帝朱祁镇犹豫不决,王振又胡乱进言,阻圣驾回府,又阻止移到要隘躲藩兵前锋,愤然道:“昔日宋真宗皇帝御驾亲征,有多谋善断的寇准护驾,御驾所到之处有险可守,军旅所到之处有粮可食,犒师之费已竭天之下力,十分充足,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今御驾仓卒临阵,所过之域无险可守,军卒所耗之资朝夕不保,军心惶恐,每战必败,逢阵定溃,岂能与宋时相比乎?”

大学士曹鼎一看,危在旦夕之间,王振尚一派胡言,蒙蔽万岁,遂道:“英国公之言甚善,文武百官一旦有失,并不足惜,但万岁系关天下安危,社稷存亡大事,现在有几十万虎狼之兵,离此不远了,上皇若不到关隘暂避其锋,悔之晚矣。”

一听曹鼐之言,王振未待皇帝言语,竟大声叱道:“尔等众老臣,年已衰迈,如风中残烛终日昏昏沉沉,卧于军中,晓得什么兵机战策?”

当吋有钦天监正,彭德请见王振在社稷危在顷刻之间,皇帝在刹那间就要陷于草莽之时,几十万明军就要遭到北国藩兵铁骑蹂躏之际,老贼王振尚如此胡缠,便大声反叱道:“天象示瞥,大难将致,御驾决不可前行涉险了,若有疏虞,使主上蒙尘于草莽,谁任其咎?”

皇帝朱祁镇一闻钦天监正之言,心中才十分惶惑,当时大同总兵郭登前来,勤王也在御营中,进言奏道:“藩兵一拥而致,凶猛异常,无人可挡,前驸马井源、都督陈怀、成国公朱勇皆是我朝勇冠三军上将,三阵三将皆亡,八万明军,被藩兵风卷残云般杀得一个罄尽,陛下应前往紫荆关,暂避其锋,到得关中,探贼动静虚实,然后定计退敌,可保万全。”

听了众人之言,皇帝朱祁镇这个傀儡,复问计王振,王振死到临头,尚且不悟,笑道:“众竖儒何知觅事?一闻藩兵众多而来,心中畏惧,故每每劝阻圣上回军,或劝御驾逃往关隘守城。一旦如此,藩兵几时可退?此等皆匹夫之言。今日御驾前又来了勤王之兵,众军可达七十余万,这七十万猛将强兵,护驾亲往,有如泰山之安,磐石之固,陛下何必听信庸流竖儒之词,心有余悸,将前功尽弃?请圣上勿虑,看下官明日前去拒敌退兵也就是了。”

皇帝朱祁镇,不听众官劝阻,依王振之言,他催动三军人马,急往北行,刚刚走了二十余里,忽然探马来报:“藩兵数十万人马,从白登山已向明军围来。兵势很盛。”

此时王振才不敢轻进。王振是山西蔚州人,他欲邀圣驾临幸他的宅弟而不纳郭登去投奔紫荆关良计。遂下令,挥动大军向蔚州移动,大军到了蔚州前十余里,王振一见军马众多,一旦到了蔚州必踏坏了他的庄稼禾苗,又下令回转,向东行,循路够奔宣府。兵部尚书邝大人一见,惊问道:“王大人,这样出尔反尔,反反复复犹豫不决,退兵已来不及了,七十多万大军,非同儿戏,何易退乎?还是直奔蔚州,够奔大同才是。”

王振闻言,少有沉思,然后道:“社稷以民为本,今若大兵前去蔚州,所到之处,军兵数十万损伤田家禾苗,岂不失信于民?乞邝大人不必多虑。”

王振不听邝野之言,便转向土木堡进发。

英国公张辅,随先头部队,提前到了土木堡,众军饥渴。张大人下令,埋锅做饭。军士挖了十几处,不见一处水泉。众军一见,尽皆惶恐不安。

少时,王振陪着圣驾也到了土木堡。邝野与王佐急忙向皇帝朱祁镇奏报,没有水泉之事,并启奏赶快移营。皇帝见了此等地势,也甚恐惶。谁知王振老贼见了却不以为然,下令军卒连掘了五六十处,皆掘五六丈深,也不见水。众将见了齐向皇帝启奏,请皇帝移营,皇帝犹豫不决,王振老贼阻遏道:“行军打仗,有时一两日,不食不饮乃是常事,军卒尚且可以做得,我等众官长在京畿天府之处,不知民间甘苦之域,今日众人何不受之一二,方不忘圣思隆隆,归朝之日,权做纪念。”

他遂下令驻兵于土木堡。

次日早,明军刚刚拔寨,正要起兵,只见土木堡以北,尘土突起,金鼓大做,号角齐鸣,探马飞报中军:“不好了,也先大兵不计其数,杀奔土木堡而来。”

王振陪着皇帝,朱祁镇闻知,急忙上了一个高处,向北一望,见藩兵一队队人马,络绎不绝,旌旗招展,戈戟森严,一队队铁骑高头大马,铺天盖地,所过之处,尘沙顿起,使半天昏暗,接着一队队步兵在后,刀枪闪闪,喊杀之声惊天动地传来。

皇帝朱祁镇一见藩军似凶神下界般杀来,便跳下山岗而走。王振一把扯住道:“陛下尊重,兵来将挡,水来土堵,万岁不可先自乱了方寸。”

朱祁镇道:“藩兵眼见杀到面前,还要朕尊重什么?”

皇帝挣脱王振之手,飞下了山岗,不知去向。

王振老贼,此时顾不了皇帝,任其自去,他下了山岗,急令移营,尚书邝野、王佐、英国公张辅三人皆是老成练达,深晓兵机的大臣,见藩兵业已杀奔前来,惟有遣将迎敌,严守大营,才是上策。三人正在派将迎敌,王振突然闯入中军阻住道:“藩兵围攻甚急,四路兵来锋锐难敌,还不快快移营。少时,全军被围在核心,万岁有失,尔等匹夫,何言以对天下?”

邝野急道:“王大人,此刻不可移营,一旦大营骚动,藩兵必趁势杀来,如派兵迎敌,坚守营盘,敌兵不知虚实,方保圣驾无虞唉。”

王振到了此时尚且蒙蔽百官,手捧帅印对众将道:“本帅之意已决,众将校快快传令移营。”

三位元老无可奈何,众将校不敢违令,走出中军大帐,传令去了。

且说也先自白登山大捷以后,探马飞报牛皮大帐:“启禀王爷,明廷大军投奔山西蔚州方向奔去。

也先同诸藩王计议一番,知明军欲奔宣府,遂传令大军,追赶明军。追到了土木堡附近,两军相隔二十余里。明军扎下营盘。也先也将大本营人马屯兵土木堡,以观明军虚实。

这曰早,也先率领塞北诸藩王、平章、酋长与军师伯颜到了大营山顶,遥看明军动静,见明军连营数十里,山下山上皆是明军营盘,回首对众藩王道:“明军虽然在白登山,连败三阵,但声势很大,看他连营之大,似有七八十万人马,一时难以攻取,只好探其虚实,用计取之。”

也先道:“可派伯颜军师、铁豹、铜熊三人的先锋部队十万军马,向其大营冲去,看明军兵力怎生阻挡?”

他遂命三个藩官,率领十万人马直奔明军杀来。

伯颜居中,铁豹、铜熊分为左右,率兵杀到离明军尚有十余里,大军人马停在路上,派马前去明军附近观察动静。少顷,探马来报:“明军大营军卒动乱,似有移营之状。”

伯颜一听道:“再探。”

探马如飞而去。又等片刻,探马飞也似报道:“启禀军师,明军果然移营拔寨了。”

伯颜大悦道:“明军虽有百万之众,败在顷刻之间唉。”

伯颜当即传令,叫铁豹、铜熊二将率了四万铁骑,当先冲杀,自己引领六万步兵合后掩杀。并障渝全营藩兵,凡明军中背后插双红旗之人,乃是自己人,不得杀害,众藩兵遵命。铁豹、铜熊引领四万铁骑呐喊连天,向明军冲杀过来。

明军人马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听说移营,人人忙个不停,正准备出发,忽然前军人马忽叫:“藩兵杀来了,快快逃命!”

顷刻,藩兵杀入明营,明兵本无战意,一见藩兵如狼似虎,刀枪如雪,人髙马大,锐不可挡,呐喊杀来,纷纷溃散,四处逃遁。有些将校,虽然奋勇杀敌,怎奈两日饥渴,力不从心。少时明营已是尸横遍野,血染黄沙。军士坠入山谷,不计其数,弃尸百余里,七十万大军,死伤过半,骡马二十余万,甲器械辎重全被也先所夺,明军大败。

王振老贼见也先大兵杀到,急忙回到了自己营中,取出了四套同样衣装,然后将营中密藏的四个亲信,唤到身前,这四个人的年貌同王振大体相似,王振吩咐四人将衣服穿上,四人不敢违令,都穿上了。亲信田山惊问道:“王大人为何叫小的们穿王爷入朝时衣着?”

王振笑道:“尔等若不穿上,便难脱此难了,老夫有好生之德,故令尔等穿上我的衣装,然后骑上战马,藩兵决不敢加害于你们了。”

他又取出了十面小旗,王振自己先插在后背上两面,然后又分发了每人两面,叫四人也都插在背后。才缓缓笑道:“你们身穿吾衣,背插双红旗,藩兵见了决无伤害之理。”

四个人一听甚是喜悦,随同王振出了营中。

此时虽然前军大乱,藩兵尚未杀到中军,王振吩咐道:"田山你可速速奔至御营,找到皇帝,站他身旁,不可言语,拉他到密林中躲闭藩兵,少顷老夫便至。”

田山直奔御营而去,田山到了御营中,御林军一见王振到了,不敢阻拦,田山到了皇帝侧畔,朱祁镇问道:"王爱卿,藩兵已经杀到,如何拒敌,快快出个主意。”

假王振,真田山只是低头不语。

正在皇帝朱祁锁问假王振田山退兵之计忽然中军大营已乱,亲兵高声禀道:“藩兵已杀到了中军,谙圣驾快快撤离险地。”假王振田山拉着皇帝朱祁镇,出了中军大帐,护卫将樊忠见皇帝出了大帐,率领四百亲兵,保护皇帝向南山顶便撤。撤到了南山岗上,樊忠一见王振尚在皇帝朱祁镇身畔,不由怒气冲天,手持大锤,大喝道:”我替天下人诛此卖国奸贼。”

他举锤便打。假王振田山,向后退了两步,双膝跪倒便道:“俺非王振也,乃是王振家将田山。”

樊忠一听田山是河南口音,真的不是王振,顿觉愕然,怒问道:"王振老贼,哪里去了?为何你冒充王振?”

田山颇抖万分道:“王振惟恐有人暗算,在中原大地找了四个与其像貌大致相似的人,留在家中,以防万变一用,故在行军时,将我们四人,全部密藏在军中,王振令小人前来保驾,王振已投北国去了。乞将爷饶命。”

樊忠一听气得火冒三丈,上前一锤,将田山打死。

樊忠见王振逃遁,怒气不息,便吩咐吴克忠、吴克勤二将同四百亲兵保护圣驾,自己去寻找王振老贼。樊忠下了山顶,手使双锤见藩兵便打,遇藩将就砸,勇不可挡,打得藩兵纷纷后退,樊忠正在追赶藩兵,忽见前面一群人中,有一南朝大臣,背插双红旗向北溃去。

樊忠追赶一阵,见是王振身影,便手抡双锤,快马加鞭赶去,赶到了王振身后,高叫道:“王振老奸,吾替天下人除害了。”

前面之人回头一看,霍地跳下马来,求饶道:“将军吾乃王振家人,非王振也。”

樊忠一听此人,是辽东口音,又见年龄二十几岁,一把扯住那人。追问道:"王振如何能投藩营,快快言来,吾饶尔一死”

那人回对道:“小人姓张名江,相貌颇象王振,他便收留家中,王振积冤太多,以防不测。从御驾亲征后,将我等带到军中,适才王振回营中令我等四人身穿官服,背插双红旗,王振讲如此这般,藩兵认为自己人,便可安然无事。小的在藩营中随人群奔走果然无事,王振命我去找田山下落,他同丁起、白浪已经向藩营投去。”

樊忠一想王振老贼私通北国,果然不虚,此贼十分可恶,今日樊忠便是一死,也要杀此国贼。想罢,他一锤,结果了张江,将他身后双红旗取下,插到了自己背后,便在藩兵之中寻找王振,又找了一阵。此时,明军大营,业已完全溃败一光,他出了大营,也先的军卒如排山倒海之势,铺天盖地而来。樊忠一看一人身穿南朝衣装,背插双红旗,直向藩兵奔去,藩军一见,却纷纷让路,樊忠催马赶来,藩兵也急忙闪开。

少吋,樊忠追到了又一人近前,看正是王振,心中暗喜,今日算找到了国贼。想罢,大声骂道:“老贼王振,你家爷爷为民除害追寻至此,尔休想遁往藩邦了,纳命来。”

樊忠举锤打下,马上之人,见了微微一闪身形,躲过大锤,说道:“樊爷,俺非王振,仍是王振家将丁起是也,王振老贼同亲兵白浪投向藩营去了。”

樊忠一见丁起很象王振,口音不差,不由无名大起,大喝道:“老贼,休想骗过你家爷爷,纳命来。”

他举锤便打,丁起是王振家将之首,武功超群,一见樊忠打来,举起大铛,急架相还。二人打了十余回合,丁起力不能支,一见樊忠缓缓说道:"樊爷,小人家住蔚州。因家境贫寒,巧遇王振,无奈投在王振门下,已是十年,不想今日王振卖国求荣,小人深恨王振,愿与将军共杀此贼,虽死无怨。”

樊忠一见,此人虽同王振相貌一般无二,口音相同,武艺出众,不是王振,遂脱口问道:“王振老贼,逃到何处去了?”

丁起不敢迟慢,说道:“王振与白浪向土木堡北山,也先中军驰去了。”

“义士愿同樊某共擒此贼,何不追至也先中军,杀了此贼,以谢天下?”

“愿听将军吩咐。”

樊忠与王振亲兵追了一程,只见前面一人,正向北山慢行,身穿南朝大臣服装,背插双红旗,两人急速追赶。将到近前,樊忠一看背影正是王振,随樊忠的亲兵阻住道:“白浪也,王振头顶上有红缨。”

樊忠不信,举锤便打,那白浪向山上一指,言道:"那山顶之上,众藩将、藩兵围着一人,便是王振。”

樊忠向山顶上一望,果然山上众人围着一个明廷大臣,但此时,樊忠深怕白浪诈称王振在山上,被他诓骗,将王振溜掉,举起大锤照定白浪一锤打去,白浪尸身滚到山下去了。

樊忠同王振亲兵丁起,直奔土木堡北山,少时到了山顶,只见众藩将,镞拥着也先,正围着王振问话,一见樊忠同丁起二人上得山来,因藩将藩兵一见两人身后插着双红旗,以为是自家人,并未阻拦。两人急驰几步,到了也先与王振近前,樊忠一见,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突然大喝一声:“我替天下人,诛卖国贼王振!”

樊忠照着王振一锤打去,不料也先身边平章土里木,说时迟,那时快,顺势一铛,将樊忠大锤磕开。樊忠一见大怒,两人战在一起。王振亲兵丁起一看,樊忠战藩将不下,大喝一声:“吾丁起,前来杀此藩将。”

他举铛便打。樊忠借机跳出圈外,正巧跳至王振身旁,大锤一摆,王振躲闪不及,脑浆迸飞,死于马下。

樊忠一见国贼被自己除去,不由哈哈大笑道:“藩兵、藩将听着,今日吾替天下忠匝臣良将,除了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虽死在藩营.也无憾了。”

樊忠冲向敌军,勇不可挡。也先一见,急令亲兵后退,樊忠不舍,追杀藩将,少顷又斩数人,不料,也先令军卒在暗中,猛向樊忠门面射了一箭,樊忠翻身落马,也先一看樊忠落马,飞步上前,想要活捉樊忠,谁知也先刚一到樊忠马前,樊忠忍着巨痛,猛地用力将锤抛出,直奔也先面门打去,藩将土里郭是也先亲兵指挥将,一看也先危急,抢先一步,去接樊忠大锤,没有接到,大锤不偏不歪,打在土里郭头部,藩将顿时身死。

樊忠一看藩将身亡,回首顾盼,但见亲兵丁起正同藩将土里木打得难分难解,樊忠心中盘算,亏得丁起武艺高强,敌住了藩将,如其不然,吾不但诛不了国贼,还要死在藩将之手。想罢,他站起身来,用手中惟一大锤,向藩将土里木打去,土里木正大战丁起不下,忽然眼前来了一物,他急忙闪躲不及打在身上,土里木倒在地下。丁起飞身向前,复用一铛,结果了性命。

也先见二人英勇非常,打死了自己心爱的两位亲兵指挥,气急败坏地吩咐三百多亲兵后撤,然后放强弩,射杀两人,众亲兵遵命,呐喊一声,纷纷后退。少时三百亲兵围作一团,向二人猛射箭弩。二人用锤、铛拨打雕翎,追杀也先。少时二人身上已中满箭弩,顿时倒在地上,双双死于乱军之中。

狼主也先指挥藩兵藩将,射死了樊忠、丁起两人。下了山岗,一看土木堡藩兵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明军已被杀得七零八落,四处遁逃,遍地尸体。惟有营外东南一角,有一彪明军正同藩兵血战。也先率领数百亲兵将校到了东南角,一看两员明将一个使鞭,一个使戟,勇猛绝伦,打得铜熊、铁豹纷纷败下阵来,也先一问,方知使鞭者乃明将殿军恭顺伯吴克忠,使戟者是都督吴克勒。也先甚是狡诈,闻知令三军暂退,自己也率领亲兵退去。

吴克忠、吴克勤一见藩兵退去,并不追赶,回头上了山岗之上,到了正统皇帝朱祁镇身边跪地奏道:“微臣吴克忠、吴克勤,保驾来迟,使圣驾受惊了。我兄弟二人乃是一介武夫,承蒙万岁爷不弃,升为殿前将军,毎日陪王伴驾,天高地厚之恩,粉骨碎身难报。今日冒死一救龙体。”

皇帝朱祁镇闻言,不觉凄然泪下道:“朝中文武百官,世受皇恩,高官厚禄,享尽富贵,一朝变起,尽皆保命,逃之夭夭。谁肯前来营中出力保驾?真可谓动乱之中,方见忠臣。惟卿二人如此忠义,倘若朕有幸还宫,必大升加赏。”

二将叩地谢恩。

吴克忠、吴克勤与二百名左右御林军,正保驾向南撤退,走有一箭之地,忽然无数藩兵,四而八方围来。人人手持强弩、硬弓,到了岭下,将皇帝朱祁镇与众御林军围困在土岗上。一藩将跃马向前,来至高坡之上高喊道:"尔等听真,我家军师伯颜有令,尔等之中若有大明天子,可速速到藩营,若没有天子,可速速归投,饶尔等活命;倘若迟疑不降,叫汝等立死在箭弩之下。”吴克勤一听气往上冲,取下身后雕翎,趁藩兵正在说话,一箭射去,正中藩官咽喉,藩官滚落马下。

欲知藩官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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