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梅进来，子熙赶紧站了起来。匆乱间不小心打翻了桌儿上的一瓶啤酒，酒瓶贯地，酒水摊出，冒出了许多黄白涎沫，味道散开来，一股尿荽气。

“哎呀！冈儿，又喝那么多酒，上班不到2个月，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灌黄汤，看我回家不对你爸说。小熙啊，吃的可好？”

“啊，吃的好，谢谢梅姨。”子熙还是慌乱，面对这个妖冶熟妇，他手足无措。

“妈，不会喝酒怎么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不也是一样？”越冈歪倚在椅子上懒洋洋道。“还有啊，子熙想给妈你打工嘞！”又是越冈略带戏弄的声音。

“不会吧？小熙，你真的想在阿姨这里上班？”秦梅看着子熙，眼睛里透出吃惊。

“嗯，我……我……找不到其他工作，没钱了。”子熙语气里带了一些恳求和孩子气，暗忖，秦梅应该不会拒绝儿子的同学吧？

“我什么都可以干的！”子熙说，这句话也是对刚刚越冈的话的回应，子熙又把自尊揣了回去，有些谄媚的看了看越冈。

越冈嘴角一抽，冷蔑的哼笑了几声，鼻子里伴随发出“噗噗”的声音，更加重了轻蔑的意味。

“哦，如果你暂时没有好的工作，先在阿姨这里帮帮忙也是可以的，阿姨也需要你这样的大学生给出出主意嘞！”秦梅很会说话，留有余地。

“阿稀！你可想好了啊！我妈都同意了！”越冈口气生硬道。“嗯，我知道，都想好了，我过来帮阿姨。”子熙声若寒蝉说。“哦，那就下礼拜一过来吧，其他的事情再安排商量吧！阿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秦梅柔和而又魅昧的看着子熙，轧断了话题。

过后，子熙陪着又听他母子说了会儿话，就起身欲辞回家。秦梅却不放他，说待会客人散了带子熙熟悉下店面。

夜色浓重，已到子夜时分，店里杯盘狼藉，肴尽客归。越冈已家去了。引着子熙秦梅巡店。由于秦梅也不介绍，那店里的员工就都疑惑的看着子熙，那个收银女孩也不例外。当近处看到那女孩时，让子熙着实吃了一惊。简直太漂亮了！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皮肤白里透红，如凝脂一般，在灯光下发出诱人的光泽。一双大大的杏仁眼，蛾眉浓睫，顾盼流离。身材瘦长，上围有料，令人喷血，让人迷醉。

“我去！这等美女居然委身在这火锅店里，真是可惜可惜！”子熙暗暗思想，不经意间就多看了几眼。秦梅觉察到了子熙的非念，讪笑说道：“她叫郁兰，负责收银记账。”子熙赶忙向郁兰别扭的点了点头，也许表现的太过猥琐与惶恐，郁兰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

正在这时，突然子熙身背后飘来一个声音，“老板，可否借宝地歇息歇息？”

大家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面貌似乎在70多岁的老头儿立在门外街沿处，圆胖脸庞，五绺银须，攒头白发，鼻高眼深，目含青光，1米7左右身高，右手拄着一根檀木龙头拐杖，杖长约1米5，通体紫红漆亮，杖身嵌着一溜紫晶琉璃，做蟠魑状弯曲缠绕。老人家一身黑色丝绸套服打扮，骨骼清奇，气势精炼昂扬。

大家一时都被眼前这个老头儿唬住了，半天没有人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子熙才上前一步，说道：“老人家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老头儿回答，声音宏亮深沉。

此时，子熙突觉迎面一股清气劈来，着实的推了他一把，不仅身子一斜，险些跌倒，同时思维也变得有些迷离起来……心里不住的发怵。

“哦，您老人家是要坐坐休息一下吗？”秦梅问。

“正是，方便否？”老头儿字句简洁有力。

“方便，方便，您尽管坐，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谢谢。”

然后老头儿就捡门边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将拐杖横在双腿上……

子熙怔怔的看着老头儿……

“你是店里的伙计？”老头儿突然向子熙发问。

“哦，不是……不是……哦，不~不~不~是……是……”子熙被自己的回答弄晕了。

“嗯，不妨！”老头说“我们有缘呢！”

子熙感觉懵懵的，整个人像从水箱里蹦出的鱼一般，不知该说些什么，嘴巴一张一合的。

天色暮沉，秦梅呼喊下班。

大家开始窸窸窣窣四散而去，老头儿也拄拐起步。子熙赶紧向前去扶老人。老头儿摆摆手，说到：“几千岁的人了，从没让人扶过。”

子熙“……！！”

秦梅和郁兰刚好经过，听到了老头的这句话。子熙看看她们，见郁兰捂嘴憋笑，秦梅蹙着眉头，斜眼瞟了一下老头，拉着郁兰快速走开，边走边说：“小熙，打个车回去，下礼拜拿给郁兰报销，路上小心。”

“小伙子，住哪里？”老头问道。

“住弘门街！”

“哦，不近那！”

“是，郊区，打车要半个多小时。”

“身上没钱吧？”

老头的这一句一下子惊醒了子熙，想，“是啊，今天出来瞎逛根本就没带一分钱，这怎么回去？都1点多了！”

“呵呵，我说与你有缘吧，呶，拿着吧”，老头递过来一张百元大钞和一张名片。

“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拿着吧，名片上有地址，还钱来找，小伙子我们的缘分还没完呢！先走一步了！”说毕，老头儿身子一扭，消失在街拐角。子熙越发的晕眩起来，他不知道也没看清老头儿是怎么走开不见的。

攥着100元钱，挑一个路灯较亮的地儿，子熙拿起名片定眼一看，上写“石剑路99号姬旦”。

“鸡蛋？有意思！”

回家来，洗漱后，子熙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那个老头儿真的有些奇怪，居然说自己几千岁了，看着也不像脑子有病的，看那根拐棍也似乎不是一般的俗物，嗯……越冈可恶，那么戏谑我，他妈妈倒是不错，妖艳富婆……郁兰！美女啊，我要是有那样一个女朋友，此生足以……嗯……”想着想着，子熙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屋子里的灯都没有关，昏黄的白炽灯光撒在子熙脸上，有了一层神秘古旧味道。

子熙被推着，继续向未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