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先生的话让问天放松下来。“怀疑谁？”，看样子阴先生并不打算放过问天，“天下人”，问天答道，“包括我们和你的爷爷奶奶？”，“这要如何解”，问天有点犹豫，“原来你只是言语上的巨人罢了”，“这完全是个陷阱，如果说‘是’纯粹就是找残废”，问天心里想，但是嘴上却不敢怠慢，回答道：“问天从未想过要怀疑先生们和爷爷奶奶”，“觉得我们几个能和圣人比较吗？”，“问天从未见过圣人，不知如何比”，问天自认回答的不错，起码没有留下明显的把柄。“我们几位先生之间比较一下吧”，武先生冒了出来，问天一时没转过脑筋，问天想了想，毕恭毕敬的回答：“先生们各有所长，不好比”，问天有点佩服自己了，“那就以我之短比阴先生之长吧”，问天觉得今天一定不是个好天气，就算现在不错，等会也会变天，“这样的话，武先生应该有所不如吧”，问天给自己打足了气，回想起5年前的那块青石板，问天的神色变了变，武先生可是教训自己最多的人了，每次都让自己不堪回首，偷眼瞄了瞄自己的功法先生，发现他并未动怒，问天的小身板挺了挺，“我的哪些短处啊？”，武先生没有理会问天的变化，依旧问。

“这是武先生吗？”问天暗想，“比他1年里说的话都多了”，问天夸张的想，“问天不知先生短处”，问天决定迂回。“不知就说不如，你很有勇气啊”，“不是这样的，我当时想的应该是武先生的阵法”，问天急了，在武先生颇具威胁的话语下，问天直接认怂。“我的阵道与阴先生的阵道比当然有所不如，那就以我之长比阴先生之长吧”，“这样如何比，所属不同啊”，问天有点晕，“不能比吗？”，问天直感自己头皮发麻，“如何比？”，“打一场就行”，武先生很直接。“你觉得谁能赢？”，“这是要变天了吗？”问天自问还算聪慧，却不知要如何答。

问天抬眼看了看自己的爷爷，发现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问天不死心，又看看自己的奶奶，发现奶奶也一副风高云淡、飘然出尘的神情。其他的先生，问天不用看也知道这回他们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问天觉得只有沉默才是正确的方法。“问天？”，武先生的话音传来，这是要逼我表态啊，问天有点伤脑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终于问天觉得自己找到正确答案了，答了一句。“呵呵，好一个不想知道，也罢，确实有些为难问天了”，令狐先生插话。“完了完了，这老狐狸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问天最怵的谋士先生一开口，问天知道这事情才刚开始。

问天心想，爷爷奶奶在此，他们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最多事后受点罪，主要是把眼前这关渡过，放马过来吧，什么招我问天都接了。想到爷爷奶奶问天顿时又有了底气。“打铁能否修心？”，跳出来的是佟先生，问天有些找不到东南西北。对付令狐先生的那一套显然用不上了，这可如何是好，打铁和修心这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嘛。佟先生显然不着急，慢悠悠的等着问天。众人显然是有默契的，都没有出言打扰问天。回忆最初打铁的时候，问天只是学习辨别材料，记住每种材料的特性，这和修心没什么关系，问天迅速否决了辨识材料这点。13岁开始拉风箱，每天手臂腰背腿脚酸痛，前前后后持续了2年，嗯，2年筋疲力尽，好像有点关系，15岁开始正式打铁，每天挥动铁锤，祛除原始材料的杂质，就是这样。“当然能”，问天放下心来，笃定的回答。“说”，佟先生一贯言简意赅。“打铁能锻炼意志”，问天并没有弯弯绕绕，“修炼意志即为修心”，问天有点小得意，这么简单的问题岂能难住我问天。

佟先生看了看问天，轻轻的点点头，但那眼里还是流露出一丝丝失望。问天心中一动，脑海里闪过一点疑惑，可不管怎么说锻造先生这算关过了，问天想，接下来会是谁？“炼药能否修心？”，药先生说话了，“不要说那些我累了，我坚持了，我锻炼了意志，就修心了，那不是答案，我可没有铁匠那么好说话”。还能这样，问天有些傻眼，打铁和修心还有其它的联系。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标准答案居然不让用，问天心里想，这次好像不一样啊。会是什么呢？问天还没有找到头绪，众人没有催促问天，只是看着他，那眼神里有期待。问天读得懂，但是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问天有点头疼，大家到这里不是说事情，这是考试，不一样的考试。问天警觉起来，回想起每次考试不好的后果，问天顿时觉得自己有麻烦，还是不小的麻烦。“我为何学炼药？”问天又开始回想自己的炼丹生涯，“大人让我学的，这个说出去估计是皮鞭炒问天，不行”，问天左思右想，“村民生病了吃药会好，这个可以有”，问天自觉找到了方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等炼药就是要斗天斗地斗人”，问天冷静的对着药先生说，我在说什么，刚才是怎么回事，神灵附体了，我居然要斗天斗地斗人，问天心里一阵哀嚎。问天偷偷的看看众人的反应，效果好像没有嘛，不对啊，这次好像有点玩过了，看到众人这副表情，有点不知所措。“你真这样想？”说话的居然是自己的爷爷不是药先生，不过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怪。问天本来就有点心虚，也没有多想，“刚刚想到的”，问天不敢太过表现，老老实实的回答。问天抬起头看了看爷爷，那眼里居然流露着欣喜、震惊、宽慰等等，问天没想到自己的回答会让自己的爷爷如此，看向奶奶，奶奶的眼角居然有泪光，是自己弄得吗？奶奶竟然流泪了，问天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问天正要问，“不要紧，人老了，总会多愁善感一些，与你没有关系”，奶奶看出了问天的疑惑，开口解释。

先生们什么意思，好久没说话了，尤其是教书先生，一直没有说话，这不是他的风格啊，问天瞄了一眼教书先生，他居然眯着眼，一副神游物外的讨打样子，其余的先生也个个眯着眼，一副与我无关的神情。问天真看不懂了，别的先生也就罢了，令狐先生那可是阴险狡诈，把人卖了人还帮忙数钱的主啊，今天好像就说了一句话。问天立刻提升了警戒级别，尤其是对令狐先生。

果然，令狐先生率先睁开了眼睛，问天从他眼里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本就没有奢望从这只老狐狸眼里看出什么，只是本能的想看看而已。“小子，看来我是小看你了，居然会说出斗天斗地斗人的伟言来”，令狐先生一改往日背后出手的风格，直接向问天发出了质疑，“既然这样，我也不难为你，让你现在斗天斗地估计你没那个实力，那就斗人吧”，果然如此，问天一阵腹黑，不难为我，天地能不能斗怎么斗问天不知道，即便要斗现在也不要命啊，斗人可是要命的，在座的随便哪一位站出来都会让问天在床上躺几个月，问天心里对这位谋士先生一顿鄙视。“我们和你斗估计你会说我们欺负你，不要说我们不给你机会，村长的孙子在你生日那天会来村子，你就和他斗，斗什么怎么斗他们说了算，我们不关心，我们只关心你赢了没有，听懂了没有？还有他比你只大上1岁左右”，问天不敢相信幸福来的这么突然，“我听懂了，要赢而已”，问天感觉自己要去拜一下天地，虽然自己刚刚说过要斗他们。“去吧，我们还有话要说”，问天的爷爷结束了这次考试。问天悄悄松了口气，去打铁吧，刚才应该损耗了不少脑力，换个出力气的。问天轻快的走向佟先生的铁匠作坊。

问天的爷爷闭着眼睛坐了一会，“他走了”，突然冒出一句，“是那个人吗？”，如果问天在一定会大吃一惊，问话的居然是令狐先生，他居然没有沉住气先问了，问天的爷爷没有答话，而是郑重的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盒子抚摸起来，“过的真快啊，25年了吧，该是打开这盒子了，如智，你来打开它吧，看看你师父穷尽生命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还记得他最后说的话吗”，“如智当然记得，那个人说的话与这盒子里的部分东西相符”，令狐先生缓缓的接过盒子，庄重的把盒子放在桌上，对着盒子静静的站了一会，众人这是都站了起来，盯着盒子，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盒子开了，里面是一个卷轴。令狐先生看了看爷爷，“打开吧”，这是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少年和8个老人，少年的旁边写着，一列写着不断进步，就能超越；另一列写着刍狗，斗天斗地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