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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烟骁影储龙记》第一章 一见如故 狼猿随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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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一黑一白、一随意一斯文、等高等瘦的杜诲、房玄来到面前,这二位是奉黑海龙王之命,巡游天下水情,正巧知道奇临也奉命巡兄下凡,顺便同行,此处不多说。各施己术,下了人间。

转眼间,来到人间,却失去了天界的功法,只保留基本力量。待众人睁眼望去,尽是超乎寻常的大叶大枝高大上植物。

“黑白筷子不在啦!”逸净一眼不见人。

“也许就在附近,找找路,找找人。”奇临惊异着刚要寻找。

咔啦一声巨响,闪电如椽蔓枝,像要撕裂天地。漫天乌云像海浪滔天,射下箭雨,一道闪电抽打在一棵高大枯木主干,瞬间在箭雨之中随风燃起熏天大火,四处弥漫着烟燎浓气。二人夺路而奔,踉踉跄跄没跑多远,一条险河断了去路。眼见着逸净瘦小的身子飘飘悠悠不能控制,就要坠到地上,奇临也被呛得睁不开眼睛,直咳嗽。河对面一样火光一片,身后高大的树木满身火焰纷纷扑倒,已到身后,二人随时有掉落河中的可能。

就在千钧一发的危及时刻,狂风中一团黑色重风,冲面而来,将已经斜身坠河、浑身无力的二人扛在肩上、护在手里,在纷纷倒下的乱木之中穿梭雀跃,艰难地到了背离河岸的一个火未燃到的悬崖之下的小岩丘之上。

二人已经被摇晃的骨头散了架,无力地看着这团黑风嗖然冲向火海,又突然高举一根树干,已经成了火把的树干,跑到小丘来跃身悬崖,不知炸开了什么(辟火珍珠帘),顿觉清新四溅,只觉得很长时间,小丘都在火焰的包围下。待奇临醒来,朝阳微露,余烟袅袅,正是露水低落在眼上叫醒了自己。黑影蜷依在不远处,逸净正在伸懒腰,看得出来,在这等环境下居然睡了一个好觉。再看黑影,是一只体型健秀的黑猿,不像一般猿猴粗鲁,双眸清澈幽深、刚毅,一举一动透出对逸净的善意,更何况救过二人。

“哪里来的天火,也太凑巧了,等于直接砸在咱们头上。”逸净四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毫无头绪的冒着话。

“也太危险了,我来找兄弟们,你来和我作伴还冒这个险,要不是这头黑猿,我们早就葬身烧开锅的江底啦!”奇临暗想,要是在龙脊山上还有着基本的天界功法,也不至于如此无力逃命。

“嗷……”,黑猿低声仰吼,并侧头用颈后柔长的鬃毛轻扫着逸净,好似久熟的宠物,顺巧着朋友。

“叫他狼猿吧,声似神似。”逸净抚捋着鬃毛。

这时候,悬崖转角处,蹭蹭蹭蹭蹭蹭蹭蹭蹭……一百多只老少、雌雄、胖瘦、黑白……一看就不是一家子的一群各类猿等,齐聚在狼猿面前不远处,怎么凑的呢?多猿族大杂居。有白头的、尖毛的、长尾的、獠牙的、长髯的、全黑的、黄背的……正低头低眼低声的向着狼猿朝拜。

“你还是家长呢,失敬失敬。”逸净说着话,假装深施一礼。

狼猿不好意思的眨眨眼皮、侧侧头,实在太疲乏了,别人都不知道他扑火扑了多久,强打精神站起来,走到猿群中,噌噌大的、舔舔小的,抚慰着族类,有个通身银色的小家伙还抱着他的脖子悬在空中,看得出猿群对他敬仰而恭顺、依赖又贴心。

猿群后面突然嘈杂乱跳起来,远处躲闪着分开一条道,近处的来不及避让,就被一只焰红的火猿撞开,一掌抡搡的狼猿踉踉跄跄几乎没站住,还用掌竭力挡住从脖子上甩落的打着滚的小银猿,免于撞到石头上。

一掌为了抢夺猿大头的位置。

一掌为了保护猿小头的安全。

白头、黄背不约而同站到狼猿的身侧,想阻止趁人之危的不仁之争。狼猿转转头、甩甩尾、哈哈气,示意让开。

见此,猿群纷纷不舍又无奈的后退,让出一个大圈。

圈内,高出一头的壮硕火猿气势嚣张,灭火许久的劳累狼猿淡然平视。

火猿抄起一根一头还在发红冒烟的木棒,抡出一道火红的光环,迎头砸来。狼猿轻轻一闪,炭花四溅。火猿甩掉木棒,另一掌已经冲面而来。狼猿仰滚后撤之时,火猿纵起蜷身砸来。二猿厮掐在一处。

正在掐得难解难分之际,猿群里一声嘶嚎,几只老雌猿围着一只红色的雌猿窜动,原来是红雌猿惊惧之际欲分娩,掐架的火猿走神一愣。

此时,狼猿的后爪已经撩起直勾火猿咽喉,见状,将力腾空三周,蹲伏在地上。火猿在想是继续战斗,还是守护伴侣。稍事休战,火猿捧起一块大石头,抛砸狼猿下盘,狼猿纵身而起,火猿早已准备好背撞狼猿,只是侧身一拱,没有用尽全力,狼猿滚落几翻,停下喘气。火猿已奔向分娩雌猿,一只小猿已经露头。

待到狼猿到达面前时,小猿已经睁眼啼哼。狼猿舔舔小猿,刚才抱着脖子的小银猿也来凑前,火猿抱抱他以表歉意。狼猿撞了三撞火猿的肩头,这是头领传位的表示。

狼猿仰着头,边转头边啼嚎。猿群气氛凝重,火猿带头转向而去,猿群久视狼猿后,也随之而去,再无回头者。

猿性尤善,期待天界、幻界、人界皆能以此为镜。天火之后,除了小丘上直接从石缝里挺拔出几片巨叶,视野所及已是炭境;猿群离后,除了三位在小丘之上平息不动,偶尔的噼啪声也无法入耳,无边的寂静;灾祸停后,安全的活着,能够继续前行,如水心净。

过了许久,大家试探着走出木炭的包围,除了还在冒烟的,有的还是熏脸、烫脚的,刚走出几步,悬崖远处的山谷里就传来惊涛裂岸的巨响。还没来的及细细寻思,整谷的洪水拍面而来,奇临瞬时被淹没,想看看逸净何在都是没有一丝余地,高崖来不及攀爬,和被烧焦的枝干滚在一起,只能试图抱着漂浮的树求生啦,上下作用冲荡着。一会儿,抱着一棵树杈太多的一根,被剐来剐去喝了更多的水,头就浮出水面一次。

一会儿,抱着一根还在冒烟的,太烫了,实在抓不住了。一会儿抓住一根还长在岩石上的,离水面太深了,还是放弃了。一会儿,抱住一根悬浮水面的,刚一抱住就开始沉向水底,太轻了……就在被冲的几近绝望的时刻,闭着眼抱住了一根独木,正好环抱得劲,而且在迷迷糊糊中,还能随着潜意识的支配,偶尔的浮出水面透一口气,缓解危在旦夕的挣扎之力。

再新鲜的鸡蛋,只要不停摇晃,最终也得谢黄。奇临不知道被冲淹了多久,就像粘蠕在刀刃上的蚯蚓,时刻都有丧命的可能,渐渐昏迷不醒,最终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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