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明白？”

“不明何意。”

我仰头喝酒，将下面那些个弟子的议论听了一番。大致就是关于我与双亦关系的疑问，依稀听着一个弟子说，自他入门一来，从未见过双亦神君与哪个女子独居一室闲谈。

我倒见过他与一女子同步于忘川花海，似是两百年前。那时我去到九天也不过两百年，我因偷喝了北士星君三壶酒被他给抓到了而非自愿的给他做了半日琐事。

我是极不愿的，以至于我当时跑过一回，虽然后来还是被抓回去了。

我化作真身，跑出他的酿酒坊。跑着就跑到了一片花海，看见双亦与一名女子并肩走在花海中央，云烟氤氲。

后来听师父说，那片花海叫忘川。双亦身旁的那个人，叫洛倾颜，是鬼族中人。

此事，天界中的仙神约略都有所耳闻，双亦退隐神界也与此事有着说不清的干系。

据说，洛倾颜后来死了，死在双亦手中。

回想起这些，便是不明。为何相爱之人不能在一起？自然不仅是因族界与正邪之分。只是，望眼天下，又有多少是因这所谓的正邪而离散。有所分的，不是正邪，是所谓，心。

我继续喝酒，不知为何，近日对酒是越发痴迷。

双亦说，北士星君的酒大多是用千凡师父的九香散制成的，我这般也不足为奇。

就这样过了很久，醒来时，我依旧坐在窗台上，微微动了动，腿边的酒壶就往下落。在即将接触地面时便停了下来，随即稳稳的落在地面。

我将双手交叠在脑后，以便能靠的舒服点。双亦睁开了眼，开始说道：“我的那个徒儿叫玄长夜，当初过云渡山时，这孩子倒在一条河边，我便将他带来昆仑救下了。他说要拜我为师，我与他说我不收徒，只是见他如此执着，我也没再回绝了。在他十四那年我无意发现，他体内封印着九文的仙魂。”

我听见后愣了一下，然而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九文，近百年来，无任何仙神及婢女在我面前提起过此人。

我稍稍动了动身子，却不想身子一斜从窗台落下。本想这于我而言，不是何难事，再如何法术也没差到能让自己受这皮肉之痛的地步，只是结果总是出人意料。

我稳稳的落入了一个怀抱，他抱着我落回地面，随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无表情的脸。也不知是喝酒喝的有些微醺，还是怎的，竟唤了声九文。

恍惚间隐约听见双亦说了句话：“你终于还是信了，无论希望何曾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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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个时辰后，我醒了过来。醒来时，我在双亦的房间，只是走遍了整个昆仑阁也未寻到双亦。

听一个叫什么方以蕊的女弟子说双亦离开昆仑阁去了幻竹山，而我则是被双亦抱回他房间的。

在她的描述中，多次提到玄长夜。本应叫师兄，可她始终以长夜相称，白皙脸上也泛起了点点红晕。这般恐是我那不开窍的师兄也可看出一二吧。

只是，有那么一瞬，自己当真将他当成九文。

这样从绝望中裂出的点点希望，究竟是真是假，究竟该不该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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