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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记》第五章 话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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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龙教已经工作了一个月了,月底发了薪俸,居然有五十两之多,这可乐坏了我。感觉这一辈子就在这里混下去真也蛮不错的。

小虎哥从大羽国过来看我,听说他一到大羽国报了到就过来找我了,我想他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他神神秘秘地将一个小箱子交给我,说是这是他的全副身家了。我接过箱子,感觉沉甸甸的,想必里面一定都是这些年小虎哥的私房钱吧。但是他又没有媳妇,干嘛要藏私房钱啊,而且钱可以放钱庄啊,为什么要全部藏现银呢?

小虎哥走后,我出于好奇,还是准备看看这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本来还很犹豫要不要看的,但是这个箱子的密封,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这个密封的设计非常精巧,看似只一个密码挂锁,其实这个密码锁就是个幌子,要打开这个箱子,光开了这个秘密锁可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不过我还是用了一根铁丝就先把这个挂锁下了,然后,就是这个箱子,这个箱子好像是一个整体,而箱子的盖子,只是个假缝。我敲了敲这个箱子,虽然里面的东西塞得很满,但是绝对不是一种材质。而这个箱子是一个整木掏空后,放进东西,填实后,再卯上盖子的,而盖子和箱子的四壁用铁片施加预应力锚固,将这个箱子连成了一个整体,先不说撬开这个箱子需要多大的力,即使你能够撬开一个侧面,箱子就会因为释放巨大的应力而碎掉,飞溅出来的木碎片很容易伤到开箱子的人。

我用夹具夹住锚片,然后缓慢释放应力,到下午左右吧,这个箱子的应力就释放掉了,然后我撬开榫头,取下了盖子。

里面全部都是包了封皮的书,这个难道是小虎哥家的秘笈?拿起了一本,一翻,似乎都是话本子,当我翻到里面的插画时,不由得面红耳赤,然后立刻将书扔下,盖上盖子。真的没想到小虎哥是这样的人。

晚上我感觉非常无聊,于是又想到了那个箱子,其实我虽然觉得那些书让人感觉羞耻,但是我还是真的很好奇。于是锁好门窗,又打开了箱子,取了一本,在灯下看了起来。其实故事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粗暴,大多还是因为爱而生情的。其中有几个故事我还被感动地哭了。只是书中对与云雨之事描写得多了些,详细了些,让人对这些话本子产生了歧视。每一个故事都会有关于爱之深的描写,可是每一个都是很自然地过渡到云雨之事。每次都是情到浓时的正常表现。这些话本子让我改变过去很多的看法,我觉得肌肤亲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是一种爱的表现。而关于这里面的技巧,也是为了让两个人能在爱之深时能让彼此更多地在身体感到畅快,也是追求幸福的一种表现。而肉体的欢愉也是可以促进感情的升华,让两个相爱的人更加幸福和亲密的事情。

经过这些话本子的洗礼,我开始听得懂我们组里那些老男人讲的段子了,也明白了他们那些莫名其妙的笑点了。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子,我当然还是要装作不谙世事,完全不明白的样子。因为我的年龄在组里最小,对于他们来说我又好像有些来头,也很受上面的重视,所以他们并不当着我的面讲这些段子,但是我们都在一个组,就那么大点的地方,哪里会听不到了呢?让我吃惊的是,我在食堂打饭,那些大婶们也会讲这些段子,讲着讲着大家就哄堂大笑起来,很是愉快。

但是小姑娘们还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关于这个的事情,只是几个要好的小姐妹私底下,说起他们喜欢的男子的时候,会脸红着偶尔说上那么几句,就觉得要死了要死了。

仿佛就嘴上说上几句也可以找到话本子中的那种快感。

那一箱话本子看完,我基本上可以从夫妻两的神情对话中就知道他们那关系是否和谐。我感觉我都要超神了。

我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将那些话本子封了起来。夜深人静的时候觉得极其无聊,而那些箱子的话本子我都烂熟于胸了,完全没有必要再看了,我想看看新的。在一次对外执行任务中,我知道了一个渠道可以买到这些话本子,可是这些话本子贵得很。但是做为精神食粮,我还是忍痛买了很多。老实说我的那些薪俸基本上都花在这上面了。因为胸一直没有发育,为了避免尴尬,每次我都穿成男装去买的。老板知道我对话本子要求很高,也出得起钱,所以总是把好的留给我。

不知不觉一年下来我都积攒了一箱子了。

年底小虎回家的时候顺道来看我。

而那个时候,我刚好破解完雷龙使给的静水图。

“你在做什么?”小虎哥道。

“雷龙使交代个机关图,我刚做完,正在收拾呢。”我答道。

“你是要立刻给他送过去吗?”小虎道。

“不啊,他给限定的期限是半个月,时间还没有到呢,先放着。”我一直都严格按照小虎哥说的一定要按时交工作成果要求。

“你是不是傻?”小虎哥道,“你应该立刻马上把结果交上去?”

“不是你说的,不要提前交成果吗?要不人家就会给你更多的工作,还会招来其他能力不济的同事记恨吗?”我很是不解。

“我问你,这个工作是不是雷龙使单独交给你的?”小虎哥道。

我点点头:“他说不能让组里的人知道。”

“你真是个猪头,这是个多么难得让上头看到你能力的机会啊?你还在这里怠工!”小虎哥无语了,“我让你在你顶头上司面前掩藏光芒,是怕他万一是个小人,会处处给你小鞋穿,你就很难有出头之日。可是这个是雷龙使啊,他不会嫉妒你的才华,他只会欣赏和重用你的才华。”

“可是,要是雷龙使知道我能七天就破解完了,以后就会给我更多的活,那我就有做不完的活了。”我说道,其实我是想把时间腾出了看话本子的。

“你要是不能让雷龙使看见你过人的才华,你又怎么能调去做设计?你难道想一辈子都做个匠人吗?”小虎道,“你真的是个傻瓜!”

“哦。”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哦,哦什么哦,还不快去?”小虎哥当时真的要被我的蠢憋出内伤了。

我立刻收拾好了破解方案,去了天龙峰。

果然我看到了雷龙使眼睛里有了他所期待的喜悦。他还说让我再静待一下,稍后会有些人事变动。

这个时候我真的好佩服小虎哥啊,他怎么就那么聪明啊?我在这里待了那么久,一直兢兢业业的,虽然从来没有惹什么祸事,但是也是不温不火的,没有任何突破,可是被小虎哥这么一点拨,我就有了人事变动。我欣喜不已。

本来我是想回去感谢小虎哥的,但是没有想到回去后,看见小虎哥已经打开了我装话本子的箱子。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此刻真的感觉无地自容。

他将手上的话本子放下:“晓茵,你在这里都跟什么人混啊?你这么些本子哪里来的啊?”

我当是窘迫极了,感觉人生中从来没有那么尴尬过。

“求求你告诉我,这个本子在哪里买的,可以让给我吗?”小虎哥忽然话风一转,过来挽着我的手臂靠着我的肩膀哀求道。

我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不让。”

“那就借我几天,我回大羽国之前一定还你。”小虎哥道。

“不行。你见过肉包子打狗,狗把包子还回来的吗?”我道。

小虎哥甩开我的手臂道:“叫你多读书,你就知道看话本子,这个肉包子打狗的歇后语可不是这么用,在这个语境应该是用刘备借荆州。”

“不是都是拿了就不还吗?”我道。

“一个是自己扔的,一个是别人借的。”小虎哥道,“你还是做个匠人好了。”他说完就拿起那个话本子继续看。

“哎,你在这里看着话本子,我会很尴尬的。”我嚷道。

“你买的时候都不尴尬,我看一会你就怎么尴尬了?”小虎哥道。

“我都是装成男孩子去买的,人都不知道我是谁。”我道。

小虎哥看了看我一马平川的胸哈哈大笑道:“没错,你是有这个本钱,可以装成男孩子。”

一瞬间,小虎哥在我心中的人设就崩了。从此我再也没有想过要嫁给他这件事情了,而且也绝对不找和他相像的人。

“对了,你的出山作品选好了吗?”小虎哥道,“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吧?”

我当然知道这个,我们奇术界的人都要在出山之时用上自己的所学,修一个或改建一个建筑,然后让所有奇术界的人来破识里面的机关,然后年底,大家给你评分,列入奇术界的排行榜,同时这也是自己作为奇术师在业界的排名的重要指标。只要你的建筑作品排行进了前100,奇术界前十的人就会来评分,如果能入前十,就会有这些前十的奇术师前来挑战。如果此来挑战的人失败了,你自己的排名就可以直接进前十了。但是这个建筑作品弄起来非常贵,为什么我们家开了那么大的学校,还有那么多赞助商儿子的学子,而我们家还那么穷,因为我外公把我们家所有的钱都用在了机关楼里。

而我,所有的钱都拿来买话本子了,哪里有钱来搞这个东西?况且这个东西,先要买地,再来修建,要想有好的名次,就要用上很多材料,还要请工匠。就算全部都是自己做,省了人工费,可是,材料啊,地皮总是要钱的啊。而我现在的状况,就算不买话本子我也是弄不起的。

“你要是缺钱,我借给你。”小虎哥道。

我摇摇头道:“少年成名不好。压力很大的。”

“那随你。”小虎哥道。然后饭也没吃,硬是把那几个新本子看完了才走的。临走的时候给了我张银票,说是他赞助买话本子的,以后有了好的一定要拿下,缺钱就找他。

我想要是大夫人知道小虎哥的钱是这么花的话,一定会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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