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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侠世界跑龙套的日子里》第二章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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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在武当山匆匆住了一晚,此次他心知日后绝少有机会能见着张三丰,仗着自己内功深厚,轻功高明,昼夜兼程暗中来武当看望太师傅,和三丰祖师、俞岱岩等人彻夜长谈。只呆了两天时间,第三日一大早,便又赶去光明顶主持大局。

他新任明教教主,自然有诸多要务处理,一时间怕难以上手。好在他适才力挽狂澜,又救下教众性命。明教高层,各个对他为人都是感激敬服,自然不会有刺头出来挑事。除此之外,他外公白眉鹰王这等根深蒂固的高层也在尽心尽力辅佐,不虞有架空之患。

又过了半月有余。紫霄宫中,俞莲舟与俞岱岩低声交谈。

三丰祖师在后山休养多年,平日武当派事务都是掌门宋远桥在处理。

这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实为武林盛事。为表重视之意,武当派本是计划除了俞岱岩身体残疾,在武当山休养之外,他们师兄弟四人都当出力,也好一振武当声威。还是谷虚子私下里向俞岱岩力陈利弊,说近来武林风波多发,怕武当守备空虚,有宵小惹事,扰了祖师清修。这才由俞三侠建议,方把俞莲舟留下来,主持派中事宜。

俞莲舟说道:“三师弟,听无忌说起,六大派应该尽皆撤回了。只是如今过了许久,尚未见到他们踪影,以大师兄他们的脚程,应该早就到了才是…”

俞岱岩问道:“师兄的意思是…?”

俞莲舟点点头,说道:“虽然以大师兄他们的智谋经验和武功来说,这一路应不致出什么差错,但怕途中遇上什么事情耽搁,我想不如派弟子去看看什么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俞岱岩心中了然,转头看向身边的谷虚子。

谷虚子见状,知道自己在他二人心中印象甚好,都属意他前去打探消息。这也算是一次试炼,他须做的利落漂亮,也让俞岱岩面上有光。当即二话不说,主动请缨,前去接应宋远桥一行。

谷虚子备了行囊马匹,一路从山下出发。他心中深藏一个秘密,就连对俞岱岩都不曾显露分毫。

自他二十岁后,常常有许多支离破碎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翻涌。“倚天屠龙记”、“太极”、“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还有“网络”、“科学神教”、“穿越”、“蝴蝶效应”、“和谐”、“富强”、“中国梦”…等等!这种种匪夷所思的怪诞画面断断续续的传入大脑,直至两年前他才把这些杂乱无章又包罗万般的信息梳理了大概。

他觉得佛家所说的“宿慧”大概就是这样吧。是梦境?是自己的虚妄念头?还是佛家所云的三千世界?他茫然困惑,心下不安。但随着这些光怪陆离的信息不时翻涌,他对此了解的也越发深入。

谷虚发现这些事物虽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很多东西竟然看似自有其道理,相互间并无矛盾之处。而后他又打听消息,与脑中剧情一一对照,虽然微有差别,却大致吻合。震惊之余,他心里隐隐有个大胆的猜测:如果说这个鲜活真实的世界,所有人的所作所为,喜怒哀乐,竟然是小说家虚构出来。这又何等的令人崩溃!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陆会,应该是一个在现实世界遭遇车祸导致灵魂穿越成谷虚子的现代人…尽管他在人前还是表现得是那个沉稳出众的武当派俞岱岩亲传首徒,但在暗地里,他不知胡思乱想了多少次…

按照这个节点,原剧情应该是张无忌夜入武当山,赵敏假扮明教教主去武当山挑衅。张三丰受西域番僧刚相偷袭重伤,传下太极拳御敌。真正的明教几路高手奉张无忌之命前往武当山支援救急。

这个时候,围攻光明顶的六大派高手应该都中了赵敏的十香软筋散,一身内力发挥不出,此刻被掳到万安寺内,受赵敏招揽的高手监禁。

谷虚心中思忖,好在他尝试做出了小小的改变,武当俞二侠如今坐镇武当派,张三丰应该不会被偷袭重伤了…只是殷梨亭,他既无法明说以后的剧情,又无法左右武当派六师叔的行为。既然原剧情已经有所变化,不知他会不会还会像原著那样,落得四肢残废…

出于谨慎,谷虚还是一路往昆仑山光明顶而去。西域化外苦寒之地,谷虚也是头一次来此。

随着他向西北深入,途中人烟越发荒芜。一路只有秃鹫盘旋,枯死的白杨横七竖八的插在地上。偶有小队的元军,像风也似的匆匆掠过,遇着流亡的难民则掳掠屠戮,为所欲为。

谷虚仗着一身武艺,出手惩毙几个匪首,救出一小波流民。只是谷虚心里清楚,他解救的了一时,却不可能一路护送,如此浪费体力根本无济于事。但他又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幕人间惨状,对此视若无睹。只能尽力驱逐那些元兵,惟求心安而已。

沙漠内昼夜温差极大,白昼时候,黄沙表面的热度足以把切片的肉食烤熟。到了夜间,又寒冷刺骨,但是绝大多数动物都在晚上才出来活动。谷虚不时见到巴掌大的毒蝎在沙漠上爬行,还有把身子埋入沙中曲折而行的蛇类,它们尾部极快的震动,能发出响亮的“嘶嘶”声响…这与武当山那边风物迥异,让他大涨见识。

谷虚微提一口气,足下蓄劲,使出武当“梯云纵”的轻功。几步并作一步,足尖只在沙石上重重一点,借着反震的力道向前奔驰而去。这功夫既省力持久又轻盈迅捷,只消得一二个时辰,他便奔行了近百里。

如此过了几天,谷虚远远地看到碧空万里,飞云稀薄。雄伟的昆仑山脉有如浩瀚的巨龙,在大地上起伏绵延,默然屹立。

运足目力还能瞭望山顶上终年不化的积雪,白皑皑的一片,阳光一照,显得苍深渊穆,瑰丽雄奇。整座昆仑山就是华夏的守护神,西北的桂冠!呼吸着凛冽野性的山风,谷虚子精神猛地一振,一直沉重压抑的心情也畅快了几分。

“前面可是明教的好汉?武当派谷虚见礼了!”,谷虚的声音遥遥传来。毕竟是玄门正宗,单以内功来说,就算小门小派的长老一流,谷虚也能拼得平分秋色。

昆仑山光明顶正是明教的大本营,山下不知有多少五行旗的好手在附近巡逻守望。他们自然远远瞧见了谷虚飞奔的身影,正凝神戒备。谁知谷虚这离着三里多远尚且稳稳的传声过来,当即唬了他们一跳,心中不敢小觑。

“不知这位道长来我们明教有何贵干?”五行旗的旗手沉声问道。

“鄙派师长并一众弟子迟迟不归,在下一路追寻至贵教,恐有误会,其中详情,还请这位好汉代为通禀一声,容我当面与贵教张教主分说!”

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虽然以少林、武当为首。但武当派众人一直谨守仁义之风,和其他几派一比,更见风骨。明教中人反而对他们颇为敬重,何况新上任的教主又是武当祖师三丰真人的徒孙。因此那队五行旗的副旗使也不拿大,正欲派人传话给上层。

谁知那一队五行旗旗手们当即炸开了锅,人群中有人阴阳怪气的冷笑:“你们六大派的人要走便走,我们明教还能管的了你们回去的盘缠么!”,众人都“哗”地一声,哄笑开来。

谷虚心中微怒,面上不显,丹田暗暗发力,只客气的一拱手,喉咙动了动。在场诸人只感觉自己耳边传来清晰无比的咳嗽声。

那咳嗽声响不大,甚至可以说极轻,却偏偏盖过了众多五行旗手的喧哗和呜呜的风声。其中转折拉长的声带和略带沙哑的音色这些细微之处尚且能让人分辨清楚。一时间明教众人就像鬼卡住喉咙一般,笑到一半,尽皆失声。场面极为滑稽却无人笑得出来。

谷虚子恍作不知,嘴角噙着笑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还请劳烦这位好汉向贵教张教主同传一声。我与贵教张教主自幼相熟,想来他必不至于怪罪阁下打扰他处理教务———几位好汉,在下说的可是实话?”

谷虚盯着最早出声的那人。最后那句,却是对在场所有人说的。鸦鹊无声。副旗使比了下手势,那个出言冷笑的五行旗旗手涨红了脸,一声不吭地冲入昆仑山中。

不消片刻功夫,张无忌急急忙忙的赶来与谷虚见面。谷虚把宋远桥一行人直到如今还没有回到武当的事简略一说,皱着眉道:“以大师伯等人的见识和武功,能有什么事被耽搁到现在,就连飞鸽传书也没有一个。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我生怕这其中有什么阴谋,故而特意想向你们打听打听。而且,更不敢想的是,如果不是武当一家是这般情况…”

谷虚子没有说下去,张无忌却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倘若围攻光明顶的六大派高手尽皆失踪,那整个武林都要掀起一场前无古人的大地震。而明教的嫌疑自然被摆到了第一位,届时,这顶黑帽子一戴就怕再也摘不掉了……

张无忌脸色严峻,当即下令抽调部分人马寻找武当派众人,打探消息。而谷虚则暂住光明顶,和明教一块行动。

次日,有峨眉的高徒静空师太找上明教,一番冲突后,张无忌等人也弄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果然峨嵋派下山的一行人也失踪了……谷虚和张无忌对视一眼,一语成谶,二人脸上尽是忧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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