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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解说士》第五章 沈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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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庄。

庄子不大,八十来户人家,姓氏并是完全统一的,沈,传言在二百年前有一姓沈的员外在此安家养老,雇了不少农户家丁等,这些农户家丁便在沈府周遭安家,沈家庄由此而来,沈家的遗址尤在,只是比棺家更破败不堪。

棺云天和沈亏至少用了半天的时间来到这里,山路崎岖,虽然提倡的是村村通户户通,大山里面并不好开展。

在庄外的高处,二人停脚歇了歇,路上二人也并未交谈多少,沈亏伸了伸懒腰,呼道:「这就是沈家庄,不比你们古井,依山傍水实属好山水之地,这里除了贫瘠还是贫瘠。」

棺云天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庄稼地虽然不少,庄稼秧长势并不喜,除了沈府遗址有些明亮的青砖石墩,那些人家还都是土坯瓦房,论富裕度古井应该要高上一筹。

「走吧,先去你家,该是整理下器具。」棺云天说道,掂了掂背架,里面装有不少行囊。

沈亏摇着身子,一脸不急,偏头看着他,似笑非笑,从怀中摸出欧阳洁颖送给棺云天的水壶,闻了闻却又舍不得喝,十分的留恋。

棺云天冷汗直流。

「你还要作甚,什么都送给你了,莫要太得意,在我面前显摆似乎还不够格,前面带路。」

沈亏不服气,说:「要不是你在,说不定白美人就是送给我的,你个臭不要脸的非得接着,若是不接他无人可送还不是依旧送我。」

这下子,棺云天彻底没了脾气,连连点头称是,这人呐,要无耻起来是不会有底限的,容忍才是最好的面对,这种脾气这小子永远是改不了。

沈亏家。

在印象中,早做好心里准备,没想到依然震惊到了棺云天,看模样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顿时心里自责不已,要不是自己,沈亏怎么会被第二个除名,要知道全家他就是顶梁柱了,无任何姐弟,父亲历来残病缠身,全靠母亲一人照料,爷爷辈去世的也极早。

「爸妈,我回来了。」沈亏在门外喊道,门一开出现一尽显苍老的母亲,沈亏愣了愣,这还是自己的母亲吗?

数年不见,只是信中来往,怎会变得如此,记得那年走时母亲笑容满面临别,顿时泪不由自主,颤抖着走了过去,母亲分外诧异,后来才露出惊讶与惊喜的笑容,只是尽是斑驳劳累的表现。

「妈!」

沈亏颤着再次喊了一声,棺云天仰头深吸一口气,转身点燃了一支香烟,不知道是烟味呛着难受还是不忍直视,眼看滚红不已。

他们走进了房门。

有说不完的话。

当来到后房时就已经听见了剧烈的咳嗽声,时间久了哪怕连听到咳嗽声都知晓是至亲,沈亏的父亲卧病在床,身瘦如柴。

「娃回来了~」沈长抖着身子,挣扎着起身,沈母依着门槛在一旁微微泣声,这个家已经被折磨的不堪,沈亏紧紧咬着牙关,尽力使自己不哭,快步来的床边扶着唯一的父亲。

「爸……」

千言万语突然就说不出来,往日脑海里谋划着回来要怎么着怎么着,当初是那么的不愿意去当兵,偏偏他们比自己还执拗,早就知道会这样,自己一走家里还会谁来干活。

沈长动容的很,抓住沈亏的手不放,面色苍白,有气无力道:「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还以为再也……去,叫你妈做些好吃的,我们父子喝一杯,这也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沈母掩面而去,沈亏摸了摸脸,一把鼻涕一把泪,没有哭出来原来是这般难受,「爸,我还有个朋友在外面,我去去就来。」

沈长笑着点头,一脸欣慰,迟暮的气息露的透骨,玩笑道,「莫不是我娃找了女朋友回来。」沈亏一顿艰难摇了摇头,沈长说:「不是也罢,还年轻嘛,不急,快去吧,别让他久等了。」

沈亏一出门就拦住了母亲,说:「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怎么会变成这样,请将一切告诉我。」

沈母流着泪道:「也瞒不了了,你父亲从小本是有些小病缠身,你走后几年更是劳累过度,你每月寄回家的钱还不够买几盒药,他哪里还舍得再拿出来去治病,一拖再拖再难医治,妈想写信给你叫你劝说下,他哪里肯叫你回来……」

说到最后哽咽不止,沈亏无比难受,沈母一脸的期盼,又道:「娃呀,莫要再走了,多陪陪你爸,躺在床上最思念的莫过于是你,整日里唠叨没给娃娶上媳妇是他最大的罪过,村里的医生说你爸的日子怕是……怕是……」

那句话再也开不出口,沈亏却再明白不过,面部抽搐,飞一般走到厅堂拉起棺云天就走,一边喊道:「平日里不是自称医术高超赛华佗超扁鹊你便是将我父亲医好,沈亏唯你是用。」

棺云天早在厅堂听得许多,了解许多,任凭他的拉扯,深知他的心情,当看到沈父的模样大惊失色,这、这恐怕是不会超过三日。

轮回的安排,沈亏回来的没错。

沈亏见他无动于衷,忍不住愤怒,一拳砸在他的肩上,痛苦呼声道:「日月明你倒是动手啊,你说的中医最厉害,望闻问切,中华九针,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怎么还不动手!」

棺云天忍痛退后数步,这一拳的重量不是一般人扛得住,还是一声不吭,真的无能为力了,哪怕用上中华九针也仅仅是能拖一些日子罢了,沈亏分外的呵斥,任凭沈长怎样劝阻那都是极其无力的。

「你先出去。」棺云天终于开口,「医病的时候最忌讳大呼小叫,稍有不慎便是死路一条。」沈亏重重的看了他一眼,走的时候在他的耳边轻说了一句,「求你了。」

棺云天一颤,点了点头,八年来沈亏连求字都没说过,如今为了父亲显得如此那样的无助,无论如何也要帮一把了。

反锁好门。

棺云天一抱拳,说:「我叫棺日月明,得罪伯父了。」

九针一出,谁与争锋,这针灸之术可起死回生,针灸界最奥秘所在,会九针法的道家中可没几户人家能运用的淋漓尽致,坊间的传言是九针法早已失传。

随之而来的,是不停的嗷叫,痛的深处却透着舒畅,一开始沈亏想破门而入,最后还是忍住了,来回踱步,但愿日月明没有说谎。

一直到傍晚。

饭菜都凉了,棺云天才神情疲惫的走出来,说:「你父亲已经睡了,莫要叨扰他,明天一早自然会醒来,记住一定要好好休养。」说着,身体摇摇欲坠,这九针法耗费了自己不少体力与精血,没个三五个月是难恢复的。

沈亏松了一口气,急忙扶着他,真诚的说道:「多谢!」

棺云天吐出浑浊一口气,笑道,「你我之间,还曾言谢过,准备些饭菜,我也是饿极了。」

「当然。」

人相视一笑,此时真情不需要流露。

臭豆士炒辣椒、辣椒炒油炸、爆炒腊鸭,这样的菜肴在这小小山村中已属丰富,二人推杯换盏,交谈着。

最是开心的是沈母,得知丈夫不会有大碍,早是去准备客房,虽然只有沈亏一间是最好的。

谁又能晓得,棺云天仅仅是为沈长拖住了一些日子。

在酒桌面前,当然是不会说出来,喝着喝着,棺云天拿出欧阳烈给自己的那一叠钱,数目不菲,道:「明天一早,你便去镇上风门药材铺,按照我写的方子抓些药材回来,一定要说古井棺家。」说着,拿出一张纸。

沈亏接了过来,疑惑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提你家?」

棺云天笑了笑,「风门药铺与我家有些渊源,如是不提,再是这十倍的钱也不一定给你抓这种药,至于其他的,你以后自然会明白。」

棺云天当然知道,那数种药材虽不是很极其珍贵级别,却是最普通的救命药,一般的采药人是无法取得到,要知道那只有从下葬三十年的棺材中才取得出。

棺术中也是传承了高超的医术,历代开过许多年的药材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封存了棺家药铺,而后给周遭不少药铺提供药材,特别是与风门药铺合作数代之久,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材尽是出自棺家之手,到了棺云天这一代再没有送去过药材。

沈亏应了一声,却是推回了那叠钱,棺云天摇了摇头,「你比我更需要,我知道被除名后身无分文的可怕,以后还需要更多的钱。」

沈亏感动的热泪盈眶,才发现自己费尽心机得到的水壶事件是多么的幼稚,比起友情与亲人,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他将水壶递了回去。

棺云天又是摇头,抽着烟,思考着,说,「最主要的,还是要让你父亲高兴起来,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媳妇么,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冲冲喜最好。」

「呵。」沈亏摊开了身子,「穷困潦倒,这房、这地,哪有女孩愿意嫁过来,我本就是不打算娶了,往后我便是随你混了。」

「沈亏,我希望你以后明白一点,你喜欢的、你需要的,我棺某定不会夺你半分,所以,不要让那些事情为所羁绊,我仅仅是为自己的信仰而活。」

棺云天这样说。

沈亏重重的点头。

沈亏说:「如此说来,我何必还要我喜欢的、我需要的,我活着是想找一份值得坚定的信仰,或许你所信仰的正是我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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