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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之舟》第八章: 怪人们的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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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在雾气中的小屋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加上傍晚的东环山光线阴暗,小屋显得略微阴森!

老李头向前走去小鸟紧随其后,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小屋,不知什么时候道路两旁低矮的植被开始茂密起来,不知名的叶子开始打着卷朝道路中间垂下,葱郁的鸭脯草也卷曲盘虬,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在植被丛中低低的绽放,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越靠近小屋香味越浓。

远处西环山,巨大的太阳光幕向西环山的后方落去,天在十几个呼吸之间便彻底的黑了下来,老李头大步的走向小屋时,歪斜的橘黄色阳光已经从小屋的屋顶平移出了视线,周围被黑暗彻底的笼罩起来!

“啪嗒”

火石摩擦的声音从小屋穿了出来,在这笼罩的黑暗中回荡良久,小屋的灯亮了,昏黄的灯光透过爬满爬山虎的木窗,射在了路旁低矮的植被上!

“砰砰砰!”

老李头这时已经来到小屋的门前,小屋的门是紧闭的,老李头急促的敲了几下门!小鸟紧随其后的站在了门口的石阶上。

片刻,门开了,只听吱呀一声,门内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满脸胡茬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门口的二人。

老李头看是人顿时松了口气,开口解释道:“小兄弟,我们是来自聚溪村的猎人,别人都称呼我叫老李头。。。嗝。。。”话还没说完,一个嗝打断了老李头的话,想来是刚才那一大口酒灌的有点多在胃中起了作用。

老李头正准备继续说话呢,却不料被屋内的男子打断了。

此时,中年男子歪斜着的脑袋已经正了回来,收回打量的眼神蹙着眉道:“你们是来山里打猎的猎人?”

“对对对!小兄弟眼神不错,”老李头也连忙点头,紧接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微醉的问道:“这里不是酒馆吧?我们能在这里歇歇脚嘛,明天一早就走!”

“不是,这小屋是本人的临时住所,既然你们来到这小屋里,那你们就是客人,欢迎光临!”男子正色道。

或许是男子太热情了,老李头突然有些警惕的看着男子,隔了半天有点试探的问道:“不收过夜费吧。。。”

“喂,老头,正经点!想了半天你就关心这个。。。”小鸟在一旁叫到,样子颇有些无力吐槽的感觉,心想这老头喝酒也没个谱!随即手指用力的戳了戳老李头的后背,想告诉他注意言辞。

老李头偏过头来对着小鸟嘿嘿一笑,又转头对着中年男子调侃道:“我们是上山打猎的,可没带多少钱哈,你可不能收我们的钱,收钱我可不住在这里了!哈哈哈”

“哈哈哈!”中年男子听闻莞尔一笑,“我的小屋是不收钱的,既然来了二位便是客人,进来坐吧!”男子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微笑着对着老李头和小鸟示意!

小鸟也回了中年男子一个微笑,有些疑惑的问道:“大叔你真客气,怎么会在深山老林里筑了这么一个小木屋啊?”。

“嗯。。。”中年男子思考了片刻,“或许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吧,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方便透露了,不过这片林子最近有点危险!这段时间还是少来这边打猎为好。”男子好心的提醒着。

“危险?什么危险?!”小鸟露出了一丝好奇,倒是老李头调侃完了之后什么也没说。

“进来再说吧,屋外面挺冷的!”

中年男子道,随即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老李头和小鸟便迎着男子的动作进了小屋的门,门内是客厅。

客厅很简单,中央是一个木制茶几,几把椅子,地板也是木制的,客厅的两边各有一个房间,分别是卧室和厨房!

男子领着老李头和小鸟走到客厅的茶几旁:“请坐,我姓陈,二位可以随便称呼,你们在这稍微坐一会,我去厨房给二位倒点水!”说着男子往厨房走去!

“哎,别客气,小兄弟,我们进来歇歇脚就行,水嘛。。。”老李头砸了咂嘴,感觉还真有点渴:“嗯。。。那就麻烦小兄弟了。。。”

“小兄弟,你吃饭了吗,我这有好几只驯鹿腿,今天下午刚从山上打的!我们正好没吃晚饭,正好也带你尝尝鲜,老美味了!这年头想吃点好东西不容易啊。”老李头又强调道!

“偶,好东西啊,不错不错!正愁晚饭没什么吃的呢,我平时也不怎么讲究吃的,厨房也就这么空着一直没用,你们如果会弄的话捡点柴火厨房就可以用了。”男子在厨房里略微有点惊喜的回道,话音未落人已经端着水从厨房走了出来!

小鸟上前接过水道了声谢谢,便将一杯水放在了老李头面前,自己端了杯水走到了门口坐在了石阶上,中年男子则面对着老李头坐在了茶几的另一头。

“咕咚,咕咚!”老李头端着杯子大口喝了起来,水说着喉咙滋润着全身每一个毛孔。

“啊,爽!”老李头痛快的一饮而尽,喝完兴高采烈的道:“好啊,我们两个在山上也有大半天没吃饭了!那今晚就拿只驯鹿腿当饭吧!”说着将悬挂在肩膀上用细绳拴着的两只驯鹿腿取下放到了茶几上,随后拿了小鸟脖子上的一只驯鹿腿便往厨房走去。

“小鸟啊,去外面捡点柴火回来!”老李头从厨房吆喝道。

小鸟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将杯中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然后走到茶几旁将杯子放好,有点不情愿的应了一声便朝着门外走去。

黑夜里,小屋周围的森林黑压压的,只有屋顶上有一片圆圆的星空,小鸟跨过小道旁的低矮植被朝着落叶堆积的林中走去,随着眼睛慢慢的适应黑暗,林中发出微光的小虫子像星星般飞舞向黑暗,闪闪发亮。

小鸟喜欢极了,一边捡着被落叶覆盖的小树枝,一边用手去捉这漫天飞舞的荧光,夜风吹着树顶的的枝叶沙沙作响,树顶上一团黑影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呦,你好啊孩子!”话音刚落,黑影闪下树枝,轻飘飘的落在了落叶上,小鸟被突然出现的黑影吓出一身冷汗,一个趔趄猛的向后退了七八步,眼睛大大的看着眼前的黑影,“你是谁?”

“别害怕小朋友,我和你们一样也是路过此地,算是故地重游吧,能在你们的小木屋休息片刻嘛?”黑影说着,露出一片白森森的弧度,小鸟细细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是牙齿。

“额。。。额。。。”小鸟的身音有些颤抖,“这个~我说了也不算,我~我们也是路过这里借宿的!”小鸟颤抖的道。

黑影听了小鸟的话发出一串咯咯的笑声,朝小鸟的方位走了几步,小鸟也同时退了几步,“别紧张孩子,啪!”一个响指敲碎了黑夜的寂静,周围顿时亮了起来,那是一种幽幽的亮光从男子手掌上升腾起来!一张清瘦帅气的面孔在火光中清晰起来,不过看起来好像有些苍白缺少血色,同样消瘦的身材被一身黑色劲装包裹着!

小鸟吃惊的看着男子,下巴张的大大的,“咕咚”,小鸟咽了咽口水道:“你。。。你的手着火了?”

男子摇了摇头,升腾火焰的右手向小鸟伸了过去:“你说的是这个?”随即男子一摆手,光亮消失,黑夜又包围了二人。

“噗嗤。”光芒随着男子一摆手又响了起来,小鸟这才反应过来,吃惊的看着幽幽的光芒,半天吞吞吐吐的从嘴巴吐出来两字:“厉害~”!

看着男子在原地没有什么动作,小鸟慢慢的放下戒心:“这样吧,我捡完柴我带你去小屋问问小屋的主人吧,他说可以留你休息你就留下,他说不能就不能!”

“偶,好的,明白!”男子皎洁的看着眼前的孩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之情,在漆黑的夜色下一闪而过,“那我能帮你捡柴嘛?”男子平和的问道。

“你要帮我捡柴嘛?很脏的还是不要了吧!别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小鸟委婉的道,声音比刚才好了许多,已经不再像刚才一样颤抖了。不过男子丝毫没有被小鸟的变化,已经弯下腰开始捡了起来,而之前手上的火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乖乖的呆在了肩头。

在这种原始森林般的地方捡柴实在是太过简单,到处都是枯木断枝,不一会会小鸟的胳肢窝已经夹满了柴,男子手上也提了一捆,二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小屋走去,小鸟在前面绷紧了身子走着,而这个神秘男子则是轻松的跟在后面,肩膀上升腾的蓝色火焰欢快的跳着,照亮着夜色下的道路。

“这么热闹啊,今晚!我们也来凑凑热闹吧!”声音幽幽的从黑暗中传来,一道影子从地面逐渐饱满起来,边上的空间裂开几条深邃的口子,几双手扒拉开口子从中钻出:“热闹,热闹~”嘶哑的声音伴随着口子的裂开越来越刺耳。

小屋的屋顶,一人负手而立,身前的纸牌就这么悬空的浮在面前,像是在占卜着什么。

硕大的月亮从屋顶上方渐渐升了起来,光盘占据着屋顶上那一小块圆圆的星空,银色的月光潮水般汹涌的射向那人的背后,小屋也像是被打上了银色的灯光,在漆黑的森林里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小鸟站在小屋前呆呆的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从刚才一身劲装的黑影男子,到眼前从地面冒出来“东西”,再到屋顶悬浮着的“玩意”,这些或许在小鸟心里已经超出了人的概念,现在的他就这么傻傻的站着,看着,自己一直以来的世界观像镜子般支离破碎了!

“咻咻咻,快乐让我忘却烦恼!失落让我找寻悲伤,暗淡的角落里飘来悠扬的曲调!吆!各位晚上好!”

一段像是自编自导的歌谣响起,黑暗中一朵梅花首先映入各位或人或“玩意”的眼帘,梅花在小屋后面的角落里涌动着,像是被什么黑影推着朝小屋正前方走来,“咻咻咻!”臃肿的身影渐渐瘦了下来一条条影子从身后散去,梅花来到了月光涌动的小屋下,一条小蛇静静地缠绕在男子的胳膊上,斯斯的吐着芯子!梅花在小蛇的头顶隐去了光芒。

“各位晚上好啊,可别对我动手哈,我也是来凑热闹的!”声音有点尖锐的道,长袍男子单手横胸朝着众人鞠了个躬,

小屋内老李头对着窗户朝屋外吼道:“大半夜谁啊,在外面唱歌这么难听。。。”

“吼吼吼!献丑了!”长袍男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得意的说道。

“卧槽,真有人啊,我还以为我听岔劈了呢!”老李头圆圆的头颅探出厨房的窗户,眼前的一幕落入老李头的眼帘,片刻,默默地将头缩了回来。

老李头着实被刚才的一幕吓的不轻,内心波涛汹涌像是见了鬼一般,这种场面对老李头来说属实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

“不对?有什么不对?!小鸟?!!!”老李头心中默念着突然想到了什么。。。

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给我回来,小屁孩!发什么呆呢!快回来!!!”老李头再次探出窗外,硬着头皮大声的朝小鸟呼喊道!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悠长的回荡在林间,却没有得到小鸟任何的回应!

“各位,既然今晚这么热闹,各位又来到了小屋,何不进来坐坐!”

一声长啸从小屋客厅冲出像是破开空间般直接钻入小鸟耳朵中,震的小鸟浑身打了个机灵,意识这才开始清晰了起来,只是身体还在不住的颤抖。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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