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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在都市》第九章 父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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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天台,一个用玻璃温室围出来的花圃映入到眼帘,真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为这个冬天增添一抹春意。

林健打开花圃的玻璃门,一阵清香扑鼻而来,令人神采奕奕。在花圃里放着一把藤椅,坐上去晃来晃去很舒服。心想这个花圃的主人一定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打量一下整个花圃,种类繁多,而且花枝被修剪创艺的十分美观,真想搬下去几盆到自己的房里。

林健看着这些花有些手痒,就找来一把铲子帮助盆栽松土,然后找来花圃内的肥料和喷壶,为盆栽花卉浇水施肥,然后在藤椅上小憩片刻。

通过几天的走访查阅,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去到公司里,知道林健是特种兵出身,都推荐他去做保镖,林健向来不喜欢被别人约束,于是并没有接受保镖工作,继续在瑞州闲晃,偶尔会到江川家陪江奶奶聊聊家常。

这一天,林健来到瑞州市的艺术街区,走在里面顿时让他的艺术细胞猛涨。林健在一家画廊门前伫立,看到里面的画作很美,虽然他不是很懂画,但是看到这些画作就感觉莫名的喜欢。画廊的布置很美观,简约不简单,让人很舒服。

林健情不自禁的走进画廊,店员过来热情的介绍:“这些都是我市知名青年画家何冰清小姐的杰作,用来自己作装饰或馈赠亲友都是不错的选择。”

林健巡视一周说:“我先随便看看。”

“好的,喜欢哪副我可以给你介绍。”画廊店员热情的说道。

林健在画廊内仔细观看,他觉得都还不错,真挑不出来哪个喜欢的更多一些。突然在画廊的尽头一个显著位置见到一幅令他心灵一颤的画作。

作品是一个军人模样的人,正扛着沙袋,站在大堤上,面对长江,准备纵身一跃的背影图。林健注视着画作发呆,这个背影在他记忆里十分深刻,是他父亲的背影,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九八年的时候,爸爸在家陪他一起玩耍,林健手拿仿真玩具枪,爸爸教他射击,腰杆挺直,握紧枪把,右腮贴紧,颈部放松,三点一线,缺口准星目标。林健清晰地记得爸爸教他的射击要领,可是正当玩的高兴之时,部队电话过来,紧急征召父亲返回部队,前往抗洪前线赈灾。

望着父亲的背影,林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一次竟然跟父亲成了永别,而这时看到的这幅画卷上的背影,和记忆中父亲的背影一模一样。林健望着画卷出神,久久不能移动。

“对不起,先生,这幅画我们是不卖的。”画廊店员见林健盯着画作不动,赶忙上前解释道。

“为什么?”林健一脸疑惑。

“这是何小姐最得意的作品之一,而且也有一个感人的故事在。”店员见到林健还不死心,就进一步解释。

“什么故事。”

“何小姐小的时候家是住在长江沿岸的,九八年的那场大洪水,把何小姐的家淹没了,当时何小姐也险些被洪水冲走,恰好遇到解放军把她拉住,抱到一个高岗,就在这时就听有人大喊,这里有决口,那个救何小姐的解放军立即背起沙袋,用自己的身躯堵住决口,防止洪水漫延,为老百姓的转移增加时间,而这个背影就是何小姐见到那解放军的最后一个瞬间。”店员声情并茂的为林健讲述了画的故事。

林健清楚的记得他的爸爸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堵决口而壮烈牺牲的。林健下决心要把这幅画买下来,即使代价很大也心甘情愿:“能把何小姐请出来,我跟她商量商量。”

“这幅画是不会卖的,您还是看看我们其他的画,也都很好,你看这幅辛勤的劳动者,也很不错,也是一个背影画。”店员向林健介绍。

“我就喜欢这幅,而且这幅画对我意义重大,麻烦你把何小姐请出来。”林健一再坚持的说。

店员拗不过,只好进去请何冰请出来,何冰清出来后,林健一下傻眼了,怎么是她。

何冰清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抬头一看是林健,转身掉头就要回去,还不忘叮嘱店员说:“这人有病,你小心接待。”

林健看见何冰清出来又返回去,连忙快跑几步,来到何冰清的面前:“原来是你,你就是何冰清大画家。”

何冰清依旧冷冰冰的说:“我还有事,你自己看吧。”说着已经打开里屋的门,林健伸脖子看一眼,里面是个封闭式的房间,但是灯光很明亮,堆满了绘画工具,还有成品和半成品画作。

“别走,我是想跟你商量商量,买下那幅画。”林健指着父亲的背影画说道,满脸祈求的表情,直直的盯着何冰清,希望她可以答应。

“不好意思,那是非卖品。”何冰清依旧冷冷的表情,林健看不出一个画家遇到一个忠实的画迷流露出的欣喜眼神。

“我很欣赏那幅画,他对我有重大的意义。”林健依旧不依不舍的所求那幅画,“我愿意出十万买下它。”

“不卖就是不卖,多少钱都不卖。对你有意义,对我还有意义呢。”何冰清有些不耐烦的说,走进房间,嘭地一声关上门,把林健拒之门外。

“喂,喂,我们再商量商量。”林健拍打着房门。

“你就别费力气了,何小姐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店员见林健依然不死心,于是便上前劝阻道。

“唉,好吧,那我在看一会。”林健垂头丧气的来到画前,默默地注视着画。

“你随意。”

林健注视一会,心想既然买不回来,那我用手机拍一下,回去冲洗出来,也好留个念想。于是掏出手机,就要给画拍照。店员赶忙上前制止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允许拍照,请收起你的手机。”

林健只好收起手机,心里暗自骂道:真他丫的事多。无奈只能用心端详,在大脑中把这幅心仪的画卷留存。

过了一会儿,从门外走进一个微胖的男人,板寸头,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一条粗粗的大金链子,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吊在胸前,另一只手里夹着半根点燃的香烟,边走边抽。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禁止吸烟。”店员上前劝阻道。

“我找冰清,冰清,冰清。”男人将手中的烟猛啄一口,扔出门外,大声喊道。

何冰清从里面房间开门出来:“哥,你怎么来了。”见到大哥的手上缠着绷带,赶忙关切的问:“这是怎么了。”

微胖的汉子走到柜台前,抓起盘中的水果咬一口:“没事,一点小误会。”

“你是不是又去赌博,你就不能好好工作,让我们省点心。”

“我知道啦,我就是过去看看。”

“大嫂和小凯为什么离开你,你还不知道吗?”

“哎呀,啰嗦,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男人有些不耐烦地说。

“那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最近手头紧,给我拿点钱,我去看胳膊。”

“我前天刚给你打五千,这么快就花完了。”

“我有一个好哥们来瑞州,我请他吃饭花了。”

“什么朋友一顿饭要五千?”

“吃喝玩乐,哪不得花钱。”

“我这画廊刚开张,哪哪都要花钱,我给你拿三千,你省点花。”说着何冰清拿出钱包,从面掏出一沓钱,开始数着。

那人一把抢过钱,握在手里:“不用数了。”

林健看在眼里,心想这也就是亲哥,拿他有什么办法。林健也无心再看下去,只好离开画廊,临走的时候对何冰清说:“十万块钱,你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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