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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宋》第二十六章:飘摇破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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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薛安克所料,官兵进展的并不顺利。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朝着山寨里放了一杆火箭,之后却没了动静。这倒是给土匪提了醒,很快做好了防守的部署。

山寨里很安静,没有那种大战即将开始的紧张繁忙。山寨外面倒是一片剑拔弩张,土匪一开始没有什么防备,被官兵将通往山寨小路上的明岗暗哨一一减除。眼看离寨子还有几百步的距离,却被寨子里紧急派出来的土匪们一桶弓箭和烂石头挡住了去路。

也不知道官兵来了多少人,每隔上一两个时辰就发起一波攻击,于是耗着寨子里的土匪也不敢大意,几乎是全员出动,在寨子外面建好了防线。大当家不知死活,众土匪以二当家马首是瞻。二当家喜欢这种感觉,没了什么顾忌,想想晚间见到大当家那副模样,他不禁脸上带出几分笑意。

只要顶过官兵的围剿,回过头来将大当家的事跟兄弟们一说,接下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管百十号兄弟的管理权了。于是他身先士卒,领着一众兄弟奋战在第一线,全然忘记了他那罐下足猛料的鸡汤。

而这罐鸡汤的实际受用者,郑月娥和薛安克就没那么舒畅了。不,应该说是在二当家一番用心下,二人即将要开始这人间最舒畅的事情。

太监蓝继宗的卧房里,郑月娥依旧坐在那张桌子前,心跳得快要从嗓子里挤出来了。一只柔嫩的小手抵在鼓鼓的胸口上,两颊已是一片桃红,秀鼻里喷出灼热的气息。却见她两腿紧紧夹在一起,脚尖努力地杵在地上,一双玲珑小脚使劲儿弓着,使得膝盖略微有点颤抖。

而薛安克已经解开了束着僧袍的带子,盘腿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兀自静作着。他知道这是着了那二当家的道,一定是他给郑月娥下了春药,本想乘机收了郑月娥,却遇上了官兵前来围剿,误打误撞之下,自己也跟着郑月娥一起服下了春药。他心下暗自懊恼着,早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却因为侥幸挑起了土匪内讧,心下得意,却忽略了这个。

但悔恨已经晚了,虽然他强自支撑着意识,但这具少年人的身体岂是那般好控制的。三十多岁的灵魂对这男女之事倒不陌生,可眼下他却是个和尚。偷吃点荤腥也罢了,可是若与这个妖娆的女人发生了关系,那以后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努力地回想与杜雪娴的三年之约,想以此来克制身体逐渐火热的兽欲,但脑海里却是杜雪娴一身劲装的样子,还有那夜他二人贴肤相眠的过程。于是乎,薛安克小腹里的热火烧得越来越旺,眼看神志都有点恍惚了。

只听得寂静的屋子里“哐啷”一声,那瓦罐不小心被郑月娥打翻在地上,但此刻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身子热的发抖,她倒是想像小和尚一样,解开衣服透透气,可屋子里一个太监,一个和尚,她怎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于是她强自忍耐着身体的反应,起身靠坐在墙边,两只手紧紧抱住了膝盖,生怕小和尚忍不住上来将她给办了。

时间一秒秒过去,屋子里一片寂静,似乎二人都能听到相互的心跳。一阵粗重的呼吸下,二人不禁同时看向了彼此,眼神只是乍一接触,二人又赶紧收回了目光,努力将脑子里的想法赶出去。

也不知是二人都出现了幻听,还是这春日里不安分的野猫儿四处在寻觅佳偶。正在此时,只听得屋外一声极为诡异的猫叫,让二人心头那一根紧绷的弦一下子扯断了。

于是乎……

昏黄的灯光为这间逼仄的屋子里更添了几分暧昧,两条雪白的大腿就像是两条白蛇一般紧紧盘在一具白净的少年腰间。那少年一只手撑在身后的地面上,另一只手却在肆意地揉捏面前两团明月。

娇喘声、呼吸声、肌肤碰撞声将一间小屋填满,而那昏黄灯光远处的昏暗里,太监蓝继宗眼皮忽然抖动了一下。

融酥年纪好邵华,春盎双峰玉有芽。

画槛横依平半截,檀槽侧抱一边遮。

香浮欲软初寒露,粉滴才圆已破瓜。

夹捧芳心应内热,莫教清楚着单纱。

……………

朦胧的夜色里,一个白影从一间屋子半掩着的门口蹑手蹑脚钻了出来。那白影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见山寨里极是安静,只是在远处有听到隐隐传来的喊杀之声。

太监张崇贵终于盼到了这一刻,作为一个监军,他自然知道这山寨乃是易守难攻的地势。前日里本想装疯让土匪将他赶出山寨,但戏演的有点过头了,差点被那二当家结果了。在昏暗的屋子里被关了两天,他已经对自己的命运不报什么希望了,万念俱灰之际却等到了官兵来围剿山寨。

他不知道官兵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难道定州方面已经知道了他被土匪绑架的事了么,不过他不想坐以待毙,于是趁着土匪们都顾不上他的时候,抽出纱帽沿里的一圈铁丝,戳开了系在门外把手上的绳子,趁着夜色溜了出来。

就当他准备向山门外走去的时候,却听见不远处一间屋子里传出的淫呢之声。张崇贵略自沉吟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浮起了一抹怒意,于是蹑手蹑脚朝那间屋子走去。

待到近前才发现门已经被人朝外上了大锁,于是他用那根铁丝戳破了贴在窗棂上的席子。

其实古代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都是用纸来糊窗户的。因为纸张极为脆弱,经不起长年累月的使用,再加上极为易燃容易引发火灾,所以有钱人家都用丝绸或者明瓦来遮挡窗棂。明瓦是一种贝壳和云母制成的半透明固体,因为材料和造价比较昂贵,所以一般百姓家里则用草席来遮挡窗棂。这土匪窝里自然也是用的草席。

张崇贵并没有耗费多少力气,就将窗户戳了一个洞。顺着破洞看了一眼,他差点没气得跌过去,心下暗骂:这个贱人居然跟一个和尚苟合起来了。但此刻显然不是他去计较这件事的时候,他狠狠将手里的铁丝扔到地上,朝着寨门走去。

屋里的二人正在酣战,早已混沌的意识也没发现窗口的动静。此刻二人已经奋战了好几个回合,都是一身汗津津的,郑月娥衣物散落了一地,赤条条不着寸缕,而薛安克身上还裹着一件白色的内衣,但业已被汗水湿透。

太监蓝继宗已经醒了,感觉肚中饥饿难耐,却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勉强能转头看见眼前的一幕。老太监没有搞明白状况,为何那日里给自己讲荤段子的小和尚,如今跟一个陌生女子正在交合。难怪这和尚一肚子荤段子,感情实战经验也是非常丰富的。

他却不好打扰二人,只好咳嗽了几声,但不见二人回应。无奈下,他只好等待二人完事之后再做提醒。许是老太监没有正常的生理反应,无法理解二人的酣畅,但太监又有种变态的嗜好,就是喜欢看男女行那敦伦之事。平常伺候在皇帝身边,他们自然不敢大肆窥视,但今天却是饱了眼福。于是,他就转头那样默默地欣赏着,只可惜身体极为虚弱,看着看着,又睡着了。

………………

那厢间,另一个老太监张崇贵又蹑手蹑脚回来了,因为他发现这山寨出口已经被土匪牢牢堵上了,想要逃跑还得另谋出路。他却不知道,就在他前往寨门窥探的时候,已经有人在这寨子后面搭建了一条逃生的出路。

确切的说,那不是一条路,而是一根绳子。绳子栓在峭壁上一棵大树之上,绳子的那头就在山崖下一条溪流边,顺着溪流往下走,就能逃出这片区域。

小溪边上,满脸血迹的土匪头子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他的毒瘾并没有过去,因为他赖以续命的宝贝阿芙蓉不见了。柴叔趁着二当家带人去守卫山门将土匪头子悄悄背出了那座小楼。他知道,如今正是离开的时候,无论官兵是胜是负,公子都难逃一死,于是果断地决定带他离开。

柴叔先是找了一根很长的绳子,将绳子系在树上,然后绑在土匪头子的腰上,将他缓缓降到山崖下面,然后自己又攀着那根绳子朝下爬去。

然而,事情就这么巧。正当他爬了不到一半的时候,一块石头从天上飞了下来,直接砸到了他的脑门上。剧痛之下,他手一松,身体就朝着悬崖下方摔落下去。

他知道,自己完了,跌下去必然粉身碎骨。在他下落的那一瞬间,他没有为自己的生命而叹息,也没有为悬崖下正在犯毒瘾的土匪头子的未来而担忧。因为他知道,那个人已经废了,自己再怎么尽力,也只能暂时救下他的性命。柴叔真真叹息的是,那个小和尚,因为他看到了那块玉锁,刻着“薛”字的玉锁。他不知道那小和尚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他柴家却与那薛家有着扯不开的关系。

但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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