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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于明》第十一章 咱家就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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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了?”郑毅披上衣服急忙出来,跟着惊慌失措的人群,来到了着火的地方。等郑毅到了失火的地方瞪的眼睛都直了,原来失火地方就是他原来准备要住的地方。

人群中一个大嗓门呼喝着:“一帮分不清轻重的蠢材,少爷还在里面呢!快!把水都倒在棉被上,来几个人和我冲进去把少爷救出来!”

这人正是常五,本来像无头苍蝇的众人被他几声怒骂,总算是找到了头绪。有几个人来不及找棉被的人,直接往身上倒了一桶水淋湿了衣服就要往火海里闯。

郑毅连忙站出来拦住那几人:“别进去!别进去!我在外面呢!”

“还都愣着干什么!跟我冲!”原来是身上盖着湿棉被的常五,正一头扎进火海里,郑毅忙把常五拽住说:“别进,别进!我这不是在外面呢嘛。”

被郑毅拽住的常五刚要发怒,一抬头惊喜的说:“少爷?您是怎么出来的?可吓死我了!”刚说完常五面色一变,猛的用湿棉被把郑毅一裹压低声音对郑毅说:“少爷恕罪,您先委屈一会儿,等会儿小人定会解释清楚。”

说罢,便拥着郑毅要回前院,临走又回头高喊:“刘大疤!这交给你了,赶快灭火,要是再引着别的房子,我把你腿撅折了!”

一个提着水桶忙着救火半张脸毁了容的大汉回道:“知道了!要是让别的房子着了,我也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把自己给撅了!”

常五把郑毅带进前院的一间没窗户的屋子里,探头探脑的确定外面没人才把门关上。又把门口的腌菜的水缸挪过来把门挡住,这才松了口气,把郑毅身上裹着的湿棉被拿下来。

“嚯!这真是要冻死我呀!”郑毅出来时就披了一件单衣,又让常五拿湿棉被给裹了这么长功夫,这会儿身子冻得直打哆嗦。

常五一脸歉意的拿出一块干布说:“少爷,您先拿这个擦擦。”

郑毅接过来擦了擦身上的水说:“怎么一股着腌咸菜的味,给你也擦擦吧。”

常五接过布子着急的说:“唉!少爷!祸事来了!”

郑毅深知古代广大的劳动人民的愚昧与无知,经常把各种天灾人祸当成上苍发怒的表现,不过烧了几间房子还算不上什么大的祸事,昨天听孙氏话里的意思,他家就算不是大富之家,但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比得了的。

所以郑毅认定是常五是在后怕,担心他被火烧了便宽慰常五道:“老常啊,没事的,不过几间屋子罢了,等开春再盖几间不就行了。走,走咱们过去看看火灭了吗?”

常五急忙拦在郑毅身:“少爷你可不能出去呀!”郑毅有些不高兴的说:“老常你到底怎么回事?”

常五从身后拿出一根箭矢表情凝重的说:“少爷有人想杀您呀!”

“杀我?”看常五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郑毅有些慌了说:“谁要杀我?凭什么要杀我?我又没招谁没惹谁!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啊!不就是屋子着了嘛,说不定这只是个意外,老常是不是你想多了啊。”

“少爷您糊涂啊,你昨天把都把那白莲教匪首的脑袋揪下来了,还能说自己没招谁没惹谁吗?自从听说您把那白莲教匪首杀了,我就想着,问问您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可您也看见了,您这一天忙来忙去的,一点空闲也没有。这事就让我给耽搁了,唉!”

常五叹了口气又细细和郑毅说起今晚的事,原来常五从听说郑毅杀了白莲教的匪首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到了半夜还睡不踏实,总觉的要出事。就在三更天刚过,常五就听见屋顶上有动静。

常五怕打草惊蛇就一个人悄悄的上了屋顶,哪知一上屋顶就看见七八个身穿夜行的人都拿着强弓硬弩对着郑毅住的那间屋子射箭。常五看的是目眦欲裂,也顾不得敌众我寡,上去就要和那些贼人拼个你死我活!

哪知这些贼人一看有人,立马就都跑了。常五担心郑毅的安危,也没有去追那些贼人,急着去屋里看郑毅。没想到这些贼人居然又折返回来,用火箭把郑毅的屋子给点着了,这才有了前面常五要冒火进屋里去救郑毅的事。

“我……我……”郑毅此刻感觉老天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呀,不经把他送回大明朝和姥姥相聚,而且还在冥冥之中又救了自己一命,郑毅都不敢想要是床没塌自己住在那间屋子里会是个什么情况,估计没被箭射死,也会被火烧死吧。

虽然老天这么看重他,但他还是觉得很憋屈,真是天大的冤枉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那脑袋又不是我揪下来的!我还被那颗脑袋吓晕了呢,我找谁说理去?我只是个新来,我只想混吃等死!我只想……

但是现在不管是不是有天大冤枉,他也只能抗着了,要是和别说自己穿越过来的,估计只会被当成疯子关起来吧。

郑毅前面活得那二十多年里,可从来都没有过被人追杀的经历。这会儿是彻底慌了,在这小屋里绕来绕去的寻思着该怎么办。居然灵光一闪,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说:“我个猪脑子!”然后,又兴冲冲的对常五说:“赶快去报警去呀!”

常五一脸疑惑的说:“报警?”

郑毅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说:“报官呐,快去报官!”

常五苦笑着说:“少爷咱家就是官呐。”

“咱们家是官?”

“是啊,少爷。您是锦衣卫总旗本就专管巡捕缉盗,而且您当代百户已经有半年多了,这过了年怕是快要扶正了,在这关口上,要是把这事要是传出去怕是影响您的官声啊。”

郑毅一皱眉埋怨道:“我这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官声不官声的!”

看郑毅一副不知乎的样子,常五又低声说:“是,少爷,知道您不在乎这些东西,可是……”

说着常五又把那支箭矢拿起来,指着箭尾像是故意磨掉的一块地方说:“这个您可不得不防啊。”

郑毅拿过这支箭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说:“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常五苦笑一下说:“我的少爷啊,这可是军中的箭矢啊,民间谁敢藏这种东西,查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郑毅不以为然的说:“这又怎么了,你说的是民间不敢藏,可那些教匪连造反都敢,还不敢藏几支箭矢吗?”

“少爷呀,我的意思不是说这箭矢怎么来的,而是这些箭矢从哪来的?您就敢确定今晚来行刺您的这些人是白莲教的余孽?”

“这……”

常五拿起箭矢又指着箭尾磨掉的痕迹说:“小人跟随老爷和武安侯在沙场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别的不敢说,要说这军中的事儿可没什么能瞒得过我的。您看这箭尾的这被毁去的一块,本应写着所属卫所和工匠的名字,可现在却被毁去,这就说明他有人不想让咱们知道这支箭矢出自哪里。今晚这事要真是白莲教的余孽所为,根本不用这么遮遮掩掩。”

郑毅这才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忙问道:“那咱们现在可怎么办啊?”

常五一摊手无奈的说:“少爷,小人只是个粗人,只能知道些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你要问我这么办?那可是为难小人呀。”

郑毅在屋里绕来绕去的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在抓狂的时候,院子里有人喊:“少爷!少爷!”

常五隔着门听一一会儿,回过头对郑毅说:“少爷,是二娃子。”

“这小子大半夜的找我干什么,走,出去看看。”说着就要出去。

常五一拦郑毅说:“少爷还稳妥点儿的好,让我先出去看看吧。”说完常五让郑毅往屋里躲躲,自己把那个大缸挪开出去了。

“二娃子你大半夜的吵吵啥呢?”

二娃子回头一看是常五急忙说:“爹,您在这儿呀!看见少爷了吗?大奶奶听说少爷的屋子着火了,急的差点又晕过去!这会正打发着院里的人到处找少爷呢。”

“嗯,少爷和我在一块呢,你先快去给少爷拿几件衣服送过来。”

“是,爹!”

等二娃子走远了,常五回了屋里说:“少爷,我让二娃子去给您拿衣服去了,一会儿您去看看大奶奶,这晚上遇刺的事儿最好还是别让大奶奶知道,不然怕是再给大奶奶吓出个好歹来。”

两人正说着,二娃子又跑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九月。两人一进屋看见郑毅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便说:“少爷,您这是掉井里了?”

常五咳嗽了一声说:“咳咳!都别瞎闹了,快伺候少爷更衣,大奶奶还等着呢!”两人急忙伺候郑毅更衣,三两下把衣服套好,郑毅便带着二娃子和九月去了他娘住的那个院子。

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孙氏哭哭啼啼的声音,现在的郑毅一听见哭声就有点头疼,也不知道他的娘这么会有这么多的泪,算上白天都哭了三回了。

也逃不了,郑毅只好硬着头皮敲敲说:“娘!”听到门外有动静,屋里的哭声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那个就初三的丫头把门打开说:“少爷,大奶奶等着您呢。”

郑毅进了屋里,看见孙氏还坐在床边抽泣着,便赶紧走了过去,蹲在孙氏的旁边说:“娘,孩儿又让您担心了。”

孙氏一抬头看见郑毅又忍不住的哭了,抱着郑毅说:“我可怜的儿呀,可吓死为娘了。”

郑毅拍着孙氏的背小声劝慰:“没事娘,真的没事,您看看我,这不是啥事也没有嘛。”孙氏放开郑毅,又让他转了几个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终于确定他没受伤才放下心来说:“在外边不安全也就算了,没想到回了家里还是不安生,你说说你呀,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初三,你记着赶明个一早就到南都观请几位道长好好的给家里看看,顺带也做做法事给咱家驱驱邪!”

“是,大奶奶,奴婢记下了。”

吩咐完初三,孙氏又拉住郑毅的手,嘘寒问暖的聊了大半天。直到郑毅困的连眼皮都快抬不起来的时候,孙氏才满意放开了郑毅说:“行了,你明天还要去上差呢,快早点休息去吧。”

听到这句话郑毅如蒙大赦,立马站起来说:“娘您也早点休息,儿子就先回去了。”

回了客房躺下后,郑毅寻思着:“有个娘也不错,虽然好像有点啰嗦,不过被人宠着的感觉真好啊,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梦的话,那就让这个梦做得在久一点吧。”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啪!啪!啪!”

一阵敲门声把郑毅吵醒了,他一睁开眼,发现还睡在昨天的房间里心里一阵失望:“原来不是梦啊!”拿被子把头一蒙,准备再睡一会儿。

可门外敲门的人可没有让郑毅继续睡下去的打算,依旧锲而不舍的敲着门。过了好一会儿,郑毅也发现自己低估了门外敲门的人的毅力。郑毅一撩被子坐起来喊了一声:“别敲了!郑毅他死了!”

郑毅喊完这一声,门外的敲门声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响起来了。郑毅抓狂的挠了挠头发,下床去开门嘴里骂骂咧咧的说:“我今个倒要看看你是谁,看我不抽死你个孙子!”

一开门郑毅愣住了,本以为会二娃子那个傻小子,结果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身穿青绿色锦衣的俊朗少年。这少年看见郑毅后,抱拳施礼说:“给总旗大人请安!”

郑毅回过神来急忙也抱拳晃了晃说:“早!早!请问你是哪位?”

这俊朗少年一脸无奈的说:“大人,我是您麾下的小旗官大娃子啊。”

郑毅喃喃的说:“大娃子、大娃子,那二娃子和你是?”

大娃子回道:“那是属下的弟弟。”

一听二娃子是他弟弟,郑毅忽然想起在他三舅姥爷家里的小孩便问道:“那三娃是?”

“那也是属下的弟弟。”

郑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大娃子不明所以便问道:“大人您这是?”

郑毅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没想到还真我猜对了!那三娃,还真有两个葫芦兄弟!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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