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安暖的质问，叶斯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安暖那如鬼魅般惑人心魄的声音，伴随着大雨落下的声音，飘荡在叶斯韶的耳边。

“我要妈妈，你把妈妈还给我！”

安暖猛然间用力攥紧叶斯韶的衣领，对着他声声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歇斯底里的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你把妈妈还给我，你把妈妈还给我，还给我……”

安暖因哭泣泪不成声，声声哽咽到说不出话的哭喊声，一字字的敲击在叶斯韶的心底深处，让他痛到痉挛，丝毫都不敢动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声低沉夹杂着哭腔的道歉，让安暖哭着哭着，忽而就笑出了声音。

那空灵绝望的声音，在这样阴沉的雨天，暗沉夹杂着无尽悲凉的陵园内，显得格外惊悚恐怖。

“你对不起谁？我？还是我妈？”

安暖紧紧咬着后槽牙开口，拽着叶斯韶的后衣领，迫使他抬眸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说啊，你对不起谁！”

雨水夹杂着泪水，从脸颊上滑落，坠入地面。

安暖面目狰狞的望着狼狈不堪的叶斯韶，“你怎么不说了？”

“说不出来了？”

“你是谁啊，叶斯韶！叶家继承人，你可以想弄死谁就弄死谁，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弄死我！”

悲痛到极点的安暖，猛地将叶斯韶推倒在地，若非及时赶到的温简赶紧从身后抱住了她。

安暖几乎崩溃到发疯。

“你既然弄死了我妈，当初为什么不弄死我，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活着经历这一切，活着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妈妈去世那天，娶了别的女人！

让她感受着，妈妈葬礼时，他高调宣布宇文晴是他一生挚爱的消息。

午夜梦回时，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

“暖暖，暖暖，你冷静些，我是阿姨，我是阿姨。”

温简紧紧的将安暖揽在怀中，可面对不停挣扎的安暖，还是显得有些吃力。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我们总是要向前看的。”

趴在地上全身沾满浑浊泥泞的叶斯韶，蜷缩着身子一点点的又爬回了安芷瑜的墓碑前。

想要伸手去碰一下那张照片，那张他梦了这些年的脸。

却因为身上的泥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小鱼儿，等着，我去陪你，我去陪你。”

他低声呢喃，在这样的大雨天中，依旧被安暖听入耳中，蓦然攥住他的衣领怒气冲冲的开口道。

“你想死？”

“呵~你以为你死的了？”

“叶斯韶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死！”

温简想要再次将安暖拽开，已经来不及。

“你知道这些年来，你怎么想死都不成吗？因为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怎么可能给你机会，让你在黄泉路上遇见她！”

“你去陪她做什么，还嫌这辈子折磨的她不够狠吗？”

“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是下辈子投胎，我也要让你和她隔着辈分！”

“叶斯韶，你不能死，我要你长命百岁的活着，往后余生的每分每秒，活着去感受那份死不如死的煎熬，想死？”

“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