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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颜乡之生与死》第8章:卡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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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丹打开屋门,森林和农田里的植物都还发着彩色的光,午夜还没有结束。

“什么是卡布拉?”阿丹什么也看不到。

这时小屋开始震颤,好像要发生地震了。严白虎大吼“所有人都出去!”

大家听罢,快速的跑出屋子,只有企心动作迟缓跟在最后面。

屋外没有一点风,可是压抑的感觉却令企心有些发昏。此时,前不久袭击自己和陶先生的恐怖梦魇就在附近的某处,他却困意朦胧,无法处理危险。

从前一天夜里开车到南京,再到公园里的折腾,又在这里被狼袭击,企心已经至少快四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阿丹此时正兴奋异常,他在农田里来回巡视,福林跟在他后面劝阻,不让他踩到自己的农作物和花圃,阿丹虽然有所收敛,可还是踩倒很多石竹。

陶先生和严白虎也在四处察看,奥兹玛小姐抱着受伤的小狼站在小屋的门外。

直到卡布拉的恐怖巨爪钻破地面,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才明白为什么会看不到它。

福林高喊“达尔文先生真的见过卡布拉,它会挖洞。”

“达尔文可没说怎么杀死它!”

陶先生边说边射出一箭,那箭头又一次击中它的鳞片被弹开了。

“它不怕彼岸花的涂釉?”严白虎终于开口说话了。

“对,但……”

卡布拉挥舞着自己如刀锋的利爪,打断了陶先生的回答。巨大的利爪将农田剁了个稀巴烂。陶先生和严白虎向两旁避开了攻击。

“它速度也不是很快。”阿丹举起铁枪,准备投掷。

严白虎厉声道“快逃!”

阿丹没有看到卡布拉的蛇尾已经向自己扫来。当他扔出枪以后,整个人都被怪物击飞到森林里。

严白虎吹了声口哨,他的白虎就跑进森林去救阿丹。

枪头扎进了卡布拉的眼睛,事实上阿丹就是瞄准了那里投掷的,他从陶先生的只言片语中,分析出这怪物的弱点八成是眼睛,他的聪明遗传自自己的犹太祖先。而力量得益于他喝下的黎酒。

卡布拉巨大的尾巴鳞片上没有黎酒的残渣,所以它的主要伤害来自于牙齿和利爪。好好飞起阿丹穿过很多树枝,重重的摔在地上,他感受到轻微的疼痛。

“该死,竟然会疼。”

怪物也露出痛苦的表情,看起来铁枪对它的眼睛造成了伤害。严白虎命令道“射击它的眼睛。”自己则拿起铁枪跳到卡布拉的身上。

陶先生尝试着瞄准,卡布拉不停的扭动,他始终无法找到合适的时机。奥兹玛小姐把两只小狼放在屋门里,关上门,转身也跳到卡布拉的身体寻找它眼睛的部位。

卡布拉感受到了威胁,它用力扎向地面,脑袋埋进了土里,快速的挖掘。严白虎试图劈砍它的身体,坚硬的鳞片根本无法被刺穿。

“怎么办?”奥兹玛小姐问。

“不知道!”陶先生站在那里看着卡布拉钻入了地下。很快地面又震动起来福林和企心正站在陶先生身后。

“它来了”福林喊道。

陶先生一把推开企心和福林。巨大的头颅就将陶先生带上了高空。

“它是来找那小子的”奥兹玛指着企心。

陶先生站在怪物的脑袋上,向它的眼睛射击,可是怪物根本不在乎箭矢穿破它的眼球,而且刚刚被扎进铁枪的眼睛正在高速恢复,铁枪融进了它的身体。

“幽灵钢被它融进去了!”陶先生大喊。

严白虎听到这里不得不放下手中要投掷的铁枪,说道“见鬼,忘颜乡还有这种可怕的东西!”

“你也会害怕吗?”陶先生质疑,严白虎没有回答他。卡布拉又要钻地,他不得不跳了下来。

“试试黑色曼陀罗吧!”陶先生提议。

“保护他!”说完奥兹玛小姐毫不犹豫的跑回屋里。

福林正抱住企心,企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困倦,他很害怕卡布拉,它的目标就只有他,因为他是活人。

卡布拉已经把农田搞的乱七八糟,土壤都变得松软而破碎,所以他即使钻入地下,众人也可以看到它的移动方向,它正向企心而去。

严白虎命令道“快跑!”

福林骂道“混蛋,这个时候睡觉。”企心完全失去了意识。瘫在地上。卡布拉再次冲出地面,它张着血口向上咬嗜。福林拼尽全力拖动企心,才避免他被直接吞噬。

卡布拉的冲击力还是将他们二人击倒在旁边。卡布拉嗅到企心就在身下,又扭头咬向企心。

陶先生不停的射着卡布拉的眼睛,但是这丝毫不能减缓它的行动。

“它是靠嗅觉的!”福林闭紧双眼不敢面对卡布拉的巨口。企心昏睡不醒,根本不知道即将来临的死亡。

森林里射来几十支飞箭,它们直插入卡布拉的头颅,并迅速击破了它坚硬的鳞甲,卡布拉一声惨啸被一股强大的破坏力撞向一旁。

严白虎等人回头看这救命的飞箭是由一群从林中冲出的骑手射出的,他们穿着金光闪闪的黄金甲胄,包裹了大半部分身体。骑的马匹各个是肥壮膘美。

卡布拉并没有被刚刚的攻击消灭,它爬起来向这些骑手挥舞利爪。

又是一阵齐射,卡布拉的鳞甲又被击穿不少,很多地方露出血肉来。

它在流血,但是仍然在咆哮,林中不断出现更多的骑手。已经有一二百人之多。

奥兹玛小姐也从屋中跑出来,她手里的弯刀不再是红色,而是散发着黑暗的气息。

“虎哥接住!”她将刀扔向高处,严白虎腾空起跳,接住刀柄,用力向卡布拉的刃臂砍去,刀身只碰触了一点点血肉,可是却产生了很高的破坏力。

卡布拉的一只爪子被砍出一个大裂口,鲜血喷到严白虎的身上,染红了他的链甲和衬衣。

被切掉手臂的怪物,发出了刺耳的哀嚎,所有人都不得不捂住耳朵,它开始疯狂的冲撞,所有人都向四周躲避,严白虎抱起企心,拉着福林向小屋方向跑。

“严将军,佳力来也!”这个声音比那怪兽发出的还要更有穿透力。林中跳出一个身穿皮裘的男人,他手持两炳和严白虎一样的铁枪,只不过有一杆枪的枪头是黑色的。

“你?”严白虎只说了一个字的时间,卡布拉巨大的头颅已经被这个男子从上方击穿了一个大洞,男子全身也被血液染红,从卡布拉的头里掉出了阿丹插进它眼睛里的铁枪。

卡布拉倒在了地上,死掉了,刚刚还喧闹非常的森林里只剩下马蹄轻沓的声音。

陶先生和奥兹玛小姐走到严白虎身后,严白虎抱着企心,看着从林子里出现的救兵。

福林说“为什么黄金家族的弓骑兵会来咱们苏虎林。”

严白虎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明白,只等着来客给出答案。

“尊贵的薇公主,我是忽必烈皇帝的安达,马克佳力,再此给您带来家族的问候。”那个杀死卡布拉的男子毕恭毕敬的向奥兹玛小姐弯腰行礼,他满身是血,有一个骑手递来一块毡布给他擦拭身体,又有人递给严白虎一块。

“我知道你是谁!而且已经有一百年没人叫我的尊号了,我的名字已经是奥兹玛,你我也不是很熟,有什么屁快放吧。”奥兹玛对眼前这个谦敬有礼的马克佳力回以厌弃的口气。

“我知道您还在生气我做了黄金家族的上宾,而没有学我哥哥去当一个亡命的游侠。”佳力并不生气,依然很客气。

“你的选择,我管不着。”奥兹玛小姐说。

“严白虎将军是汉将军,还不是带着黄金家族的族徽……”

这时阿丹骑着白虎从森林里回来了。他看到卡布拉倒在地上喊到“太酷了,谁杀死了它?”

严白虎把企心放在地上。起身问道“你来这里就为了跟我们斗嘴吗?”

“不,不不,皇帝陛下让我来邀请各位,去长生天庭。参加明天的午夜宴会,他特意准备了很多佳肴美酒等着各位。”他又转向阿丹说道“杀死这个地狱里的怪物,是我举手之劳。”

阿丹跳下白虎的后背走过来“你太棒了,是虎哥的朋友吗?”

“敌人。”奥兹玛小姐恶狠狠的说。她的态度吓得阿丹赶紧后撤,与佳力保持距离。

陶先生说“忘颜乡的酒肉一点味道也没有,不去也罢。”

佳力发出轻笑,他轻轻的笑声就好像装上了高音喇叭,很是让人不舒服“各位还不知道吗?从明天开始,忘颜乡的所有食物都将美味可口。这还要感谢他。”说完他指了指躺在地上昏睡过去的企心。

“他?”众人异口同声。

“活人来到忘颜乡,如此千年一遇的大事,我的安达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阿丹吃惊的问“这小子真的是活人?”福林点点头,其他人都没去理他。

“为什么黄金家族会知道他的存在?我们没可能透露这个消息。”陶先生不解的问。

佳力平举双手看了看周围的几百个骑兵,笑道“别问这么多了,我把精锐的黄金御林军都带来了,可不是来征求你们意见的,很多问题,可以让可汗告诉你们,我也只是知道这么多而已。”

陶先生看了看企心,他睡的像个死猪。谁把企心活着来到忘颜乡的事情泄露出去的?陶先生心里有几个答案,但是他也不十分肯定。

………

梦启

………

“空无多处影,徽么入远底。

海无多澜弯,屏蓝出三口”。

正值一年中的渔季,码头从月初就异常热闹,码头建造的是一个不对称的马蹄型状,蹄口朝东北而成。

北面长岸是官渡的漕运码头,用海礁石为基岩上铺黄砂,每处口岸又锤以木桩结构长堤,木板桥纵入海中几十米,而码头背靠着一座矮山,半山腰设有炮台和工事以及瞭望台。因此时不是漕运旺季,只有一两艘官船停靠,但无力丁在劳作,整个岸边也只有几个懒散兵丁守卫。

南面短岸是民渡,说是码头,实际只是一处铺有木板桩的沙石滩,吃水深的大船是无法停靠的。

渔人们的简陋板船几乎停满了沿岸,多为长不足十米的单帆木船且十分破旧。在码头不远处就是鱼货市场,往来生意颇多,人头攒动。

南岸一派热闹非凡,却把北岸映衬的有些寂寥。不过也不尽然,所有的漕运码头把守都把眼睛盯住在码头尽头的板桥最远处,这里是离岸最远的地方,也是离外海最近处。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官员正在那里踱步。

站岗的兵士纷纷议论,其中两个离的近的兵卒搓着手说道:这位官爷也是好体力,我等都冻得关节疼,恨不能早点换岗,这位官爷倒也抗冻。另一个道:“可不是,你说他在等些个劳什子?看样子,不是等货,定是等人,也许还是个女人,哈哈哈”。两个守卫对笑起来。

转眼过了午,南岸鱼市已经渐渐散去,忽的一群人穿过鱼市街往漕运码头而去,来到板桥上就对着踱步之人行礼。

当头的一个布衣汉子上前去和这位官爷交谈了几句,就带着这一群人站在码头面向大海一字排开,像是要唱戏一般。整个过程守卫们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一方面是因为河道衙门这几天放出话,叫守卫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码头上这位爷,另一方面,此时没有漕运,也就没什么要紧事,就算放进几个毛贼,码头上也几乎没什么可丢的。

原本还算和谐的情景,被突然打破。海的尽头竟出现船影,船虽还在极远处,却可以看出是一条不小的船。

一个守卫惊叹道“这可是奇景,咱们爷们啥时候见过这等稀罕事,是一艘洋人的洋帆船。”

“快别管什么船,此事得赶紧去衙门禀报石大人,来几个跟我去山上戒备。”港口的卫兵忙做一团。

而那位中年的官员和几个大汉就站立不动的在那里等待着。这位处立在那的大人正是允禵的儿子弘映,现任散秩大臣,永佑的父亲。

原本出现洋船也不怎么,但很快就有些不对劲了,那帆船自南面而来越来越靠近岸边,航向也不是要停泊靠岸,倒是直直的正对着北岸码头而去,而且没有要收帆减速的意思。这一回连刚才不慌不乱的弘映等人也是不能坐视不理了。毕竟再有片刻,这船就要与他亲密接触了。直到此时,瞭望台上才来了兵丁,并摇旗下令。然而船已到了很近处,肉眼可见对面并无任何回应迹象,传令的兵丁也无可奈何,只能对船不停的摇红旗,此时有兵丁们却想不起使用炮台。说来也奇怪也不奇怪,几十年间,竟然只有屈指可数的外国船只到访过天津,因为商务多在南方口岸就可以进行,而需要进京面圣的洋人自然是凤毛菱角,所以这里连常驻的四译馆官员和管理出入关的衙门都没有,只是派了直隶河道衙门分管,炮台什么的,更是摆设,那两门红衣大炮,怕不是康熙爷年轻时的物件了,连弹药还在府库里睡觉,更何况洋船一向规矩,都是先在外海待命,等到办理了通关文书才敢靠岸,哪见过这直接垂直撞将过来的。

这时弘映在众人保护下已经向内街方向退了去。随后一阵木头与土石碰撞的巨响几乎吓呆了港口附近的所有人,巨大的摩擦甚至激起火花。那帆船撞坏了几十米木板桥后正插进码头的土石堤坝里,停了下来。

………

梦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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