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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贼子》第十章 飞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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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庆平复心神,转眼间正看见闻声而来的老张头一身华贵的老爷服挤在人群之中,正伸着脖子眯着眼看着自己。

不够意思啊老张,装无辜啊!

行,那咱就跟你刚一波!

“你想怎么了断!”陈安庆撸宽大的秀才袍,摩拳擦掌,不知道以前经常练的自由搏击这幅身体好不好使!

高公子见状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理了理新换的白袍,扶了扶头上镶玉的书生冠,人模狗样的朝身后一众凑热闹的人拱了拱手道:“当着诸位的面,我,泰丰楼少东家高世成因与面前这位公子的过节,决定进行文斗飞花令!输的一方,磕头认错,请各位见证!”

“啥令?”陈安庆一脸懵逼。

你要说来个行酒令,五魁首六六六我倒是能跟你整几个回合。

飞花令听都没听过啊!

高公子一看眼前这厮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再看看一身别扭的书生袍,便知道他定是装腔作势,连文人墨客相聚时,常常用来较量文采还兼顾行酒的飞花令都不知晓。

“怎么样?要认输么?磕个头我便大人大量与你两清!”高世成挥挥手里的折扇,面对弱者,自然要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才显得高深莫测。

我怕你?我一个新社会三好青年,上下五千年历史信手拈来的人物,

会跟你这个封建余孽认输?

可这个规则不懂,可怎么比试的了?

一旁的清吟儿虽说对这些人的轰然闯入愤恨的很,但似乎看到一场好戏要上演了,她看出眼前这位陈公子的疑惑,朱唇轻启,低声的将那飞花令的规则告知陈安庆。

原来就是念诗啊!

飞花令要求,对令人所对出的诗句要和行令人吟出的诗句格律一致,必须带有令字,比如以花为令,那对令人必须念出含有花字的诗句,类似于成语接龙。

现在等于说是两人对令,你来我往,对不上来方为输者。

“简单简单,这种在我家乡都是三岁小孩子玩的,没得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觉得难度要加一加,要不然岂不是要对到天亮!”陈安庆摇摇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哼!刚才还什么都不懂,一下子又要增加难度,休想吓唬我!

高世成挥挥手,示意规则随你定,等下不要求饶便是。

“稍微加点难度,太难我怕你第一回合就扑街!”陈安庆嘿嘿一笑,随后将自己的规则娓娓道来。

规定好令字要对出现的位置有严格的要求,当然这些诗可背诵前人诗句,也可临场现作。

行飞花令时可选用诗和词,也可用曲,但选择的句子一般不超过七个字。比如说,你先说一句第一字带有“花”的诗词,例如“花近高楼伤心客”,我就要接第二个字有花的诗词,你来我往,直到花在第七个字位置上则一轮完成,可继续循环下去。行令人一个接一个,当作不出诗、背不出诗或作错、背错时,便算输。

高世成听罢,心中微微有些打鼓,这种飞花令的行令方式也听说过,听闻京城的那些书院才子便是以此为规则,行令下酒的。

换句话说就是升级版!

“既然规则加码了,那赌注也要加码!如果输了,不但要下跪认错,从此以后无论何种场面相见,都要拱手行礼!”高世成咬咬牙,你还加难度,不自量力!我跟你没完!

“不但要拱手行礼,还要鞠躬!”陈安庆毫不怯场,一副吃定对方的样子让围观的各位爷们摸不着头脑,纷纷猜测这是谁家的公子,怎得从未谋面。

“何人为裁判?难不成你们两人自己给自己评判不成?”清吟儿轻声笑道。

高世成正回头瞭望,希望能在人群里找个面熟的主儿替自己评判一番。

忽的听闻人群里有不怕死的叫道:“哎呀呀,那不是县令大人么!”

楼梯上,老鸨正领着一须鬓斑白的男子匆匆下楼,脚步很轻,若不是被人叫住,恐怕这些凑热闹的人很难发现县令大人竟然也着便装在这万花楼内。

有些事就是这样,大家都知道,但是说出来便不好了。

楼梯上的正是这雍凉城内雍城与凉城,两县之一的雍城县的知县大人:林东升,虽然是七品官,但也是雍凉城内排名靠前的一号人物,贪名好虚,爱惜羽翼是出了名的。

所以楼梯上的雍城县令在听到有人认出自己后,现在心里骂了一句“该死”后,回头望着楼上围观的众人抚了抚下颌的胡须点头道:“咦,本县有公务来此处理,不知你们围堵于楼上,是何缘故啊?”

黑灯瞎火的穿着便装来万花楼处理公务?我信你个鬼哦!

陈安庆透过摩肩接踵的围观嫖...群众的缝隙,看到这些人虚伪的应承着,来这里干啥谁心里还没谱,难不成是来登记从业人员名单嘛!

刚才一时嘴快叫住县令大人的那厮更是识趣的偷偷溜了,话一脱口后,估计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也毫不为过。

“知县大人文采一流,为官公正,不如请知县大人做个裁判?”人群中有眼力的家伙看出了知县大人的尴尬之处,灵机一动拱手说道。

知县林东升朝着那机灵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返身上楼。

不一会儿问清了状况的林大人微微一笑,看着两个要pk的才子笑道:“嗯,飞花令定输赢,是我等文人的风采,这位是泰丰楼的公子吧?不错,也是考了秀才的后生,别让我等失望。”

我去!这是划阵营了?一伙儿的么?

不过,比念诗还真不怕,小时候,家里本来就崇尚民族文化教育,诗文选集堆起来比人都高,我怕你个头!

“这位是?”林大人跟公子点头示意后,转过头,望着陈安庆说道。

“路过贵地的小书生,不足挂齿。”陈安庆摇头晃脑,学着古人的做派自报家门。

“从何而来?姓甚名谁?”林大人笑了笑,继续追问。

知县还负责查户口吗?

“宣府,陈安庆。”陈安庆想了想,大概记起来自己这具身体是从这么个地方来的。

林大人点点头也不再追问,心里则是一阵算计。

宣府是我大齐边城重镇,卧虎藏龙之地,看这年轻后生毫不怯场,举止大方,不能怠慢,还是公正为好,万一惹下祸很,麻烦的紧。

“请大人行令。”高世成拱拱手,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

但高公子喜好美色不择手段的做派人尽皆知,大家会心一笑,只等着看眼前的好戏。

知县林东升举目四望,看了看锦桌上摆放的酒壶便一指:“以酒为令,规则便按照你们之前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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