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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贼子》第五章:城里老爷几房妻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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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略微有些尴尬,陈安庆也不再调笑这单纯善良的宝珠姑娘。

两人不顾高公子在坑里的呼救,紧跟着出了庙门,这几个大男人还不至于就这么在坑里出不来的,花点时间罢了,就当是略施惩戒。

“多谢兄长相助,不知兄长姓名,是何处人士,路过此庙,欲往何处?”秦宝珠站在庙前朝着陈安庆道了个万福。

“我叫陈安庆。”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自报家门的钟大少忽然想到自己已经穿越了一个时空,更换了一个身体,当初那个钟钒鑫已经消失不见,脑子里自己就跳出来这具身体原本的姓名,陈安庆。

“我来自宣府,其实我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儿子,我来此山神庙也是为了寻访一些东西,不知道为何掉到正殿里的那个大坑里,具体为了什么,头好痛,好多东西都不记得了。”应该是陈安庆本身的记忆也在慢慢恢复,出现在这个山庙也真的是来拜祭的,但具体过程很模糊。

陈安庆挠挠头只觉得一阵的撕裂感!

难过...只记得自己的父亲是个兵头子,至于为什么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就记不清了。

“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千八百两银子借我住个店,吃个饭,改天我让我有钱老爹快马加鞭的送还给你!”陈安庆对这个世界并不了解,一张嘴就是千八百两,不过这前世习惯性的开价实在是不可避免的。但肚子的确是饿了,很应景的咕咕直叫,十分的狼狈。

“啊?我没有那么多钱,我身上只有几十两银子,应该够你回到你家人身边了。”陈安庆不知道一千两银子的概念,但秦宝珠自然是清楚地,不过秦宝珠还是拿出自己做女红攒的几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十两银子就能做很多事了,普通的农家一口人一年的开销不过是二十两银子,这开口一千两自然是当他说笑了。

“小姐拿这辛辛苦苦做女红,戳破了多少次手指才攒的十两银子给这小子,不如给老头儿我买点酒,老头儿的酒可不够喝了。”陈安庆正想着怎么先跟着他们混下山去,忽然就听见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安庆闻声,不管别的,嗖的一下先接过秦宝珠手里的几十两银子,踹到了怀里。

竟然还是宝珠姑娘的私房钱,嗯真香!

“放心,我会把这几十银当一千两花的!”陈安庆嘿嘿一笑,虽然一桩风波已了结,但为了尽快熟悉这个世界,只得继续赖在原地装傻充愣。

“张爷爷!您来了,在山下高公子没难为你吧?”秦宝珠见到宛如自己亲爷爷一般的老张头拄着一节竹竿上了山,登时热泪盈眶,这一下午的委屈全都爆发出来,眼泪吧嗒吧嗒的顺着不着粉黛的脸蛋上流下。

“也就给他们这些恶人骂两句死老头子而已,年纪大了,早就习惯了,不碍事的,不碍事的!”老张头轻轻拍了拍秦宝珠肩膀以示安慰,眼睛却盯着陈安庆。

浑浊的眼睛吃力的眨了几下,耸拉着的眼皮下却时不时露出的不易察觉的精光。

其实老张头早已经到了庙前,而且悄然无息。

竹竿里的细剑,还有那电光火花般闪过的一剑枭首,跟随小姐来到赵家这么多年,没人知道他有这样的本事,他在众人眼里只是个老仆,一直以来便伺候这对不知从何而来的母女,多年前秦宝珠的母亲病故,在外人眼里,秦宝珠和老张头的弱主老仆印象更加的深刻。

庙里发生的一切老张头都尽收眼里,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机灵十足的办法,以及对高家纨绔的了解,自己便没有出手。

老张头在打量陈安庆,陈安庆虽然站在原地傻笑,但也不作声色的朝着老张头看去。

有血迹!

陈安庆两世为人,观察力还是非常强的,那点点血迹呈溅落状分布在这老张头的绑腿上,跟一些泥渍混在一起,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张爷爷老当益壮,死老头子这死字应该送给那些个恶人才对,您觉得呢?”陈安庆一副笑脸,看着老张头若无其事的说道。

“唉,善恶有报,恶人自有老天来收,这句张爷爷老头子我担当不起,这位陈公子叫我老张头便是了。”老张头捋了捋乱糟糟的胡子,顺手擦了擦迷糊的眼角,打着秦宝珠听不懂的哈哈。

老张头对于眼前这个叫陈安庆的后生刚才保护自家小姐时的表现,和并没有趁着荒山野岭而有非分之想的做派非常的欣赏。

蛰伏这么多年来,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忽然对一个后生出现这么大的兴趣,或多或少是他救自己小姐的行为,影响了自己基本上从不为人所动的原则吧。

“张爷爷,这轻....陈公子在山上跌伤了头部,好多东西都记不清了,又没有安身之处,陈公子仗义解围,于我有恩,我们带他一起下山,回城里给他寻个暂居之处吧。”秦宝珠嘴里一顿,差点说错了话,瞬间桃花映脸,看来对今天看到的不该看的东西还是比较记忆深刻的。

老张头只觉得自己家这位小姐实在是一等一的娇羞千金,自然不知道陈安庆当时坦诚相见的美妙场景,否则恐怕只会嫌自己没有三十米长的大刀在手。

“天不早了,我们早些赶路回去。”老张头护着秦宝珠走在前面,陈安庆紧随其后,朝着山下走去。

不一会三人便看到山下的骡车,秦宝珠丝毫没有注意老张头为了掩盖血迹,骡车已经换了一个位置停靠在小路边上。

三人上了骡车,秦宝珠或许是因为这两个时辰发生了太多尴尬的事情,也不在说话,匆匆的钻到了车厢里。

陈安庆抱着不请自来的心态想往车厢里钻来着,不过被老张头一根竹竿点着肩膀便寸步不能移动。

高手啊!

陈安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己这力气也是不小的,这轻轻一点便让自己不能动弹,光这一手,就完全能确定这眼屎总是擦不干净老张头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

“我懂,我懂,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个车厢。”陈安庆悻悻的坐到了充当车把式的老张头的另外一侧。

陈安庆一路上假借撞到脑袋好多东西记不清,不经意的打听着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

老张头哼着小调,慵懒的回答着陈安庆提出的各种白痴问题。

“这是几几年?哦不,什么年间?”

“大齐万德十八年。”

“大齐是个什么?哦,前朝是何朝代?”

“李王朝。”

“什么鬼,全乱套的么!”陈安庆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光头,他意识到,很明显,这不是自己所熟知的历史,也就是说自己并不能对历史走向未卜先知,从而走上小康生活。

看来这重新活的一辈子还要摸爬滚打?

心好累,上辈子自己连名义上的妻子都没有,所以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完整家庭。

既然老天爷给了机会,那这辈子应该在数量和质量上做一个飞跃。

没错这绝对是人类史上的一大步,倒退的。

不对,万一有数量限制呢!

“城里大老爷几房妻妾?”

“一妻四妾。”

“哎呀,那不错啊,挺好挺好,祝老爷金枪不倒,多子多孙!”

呀,这个轻薄贼!

累极了的秦宝珠本已经靠在车厢里假寐,恍恍惚惚见听到陈安庆的话后登时睡意全无,皱了皱眉,刚刚升起的几分感激和好感又瞬间降到了冰点。

骡车吱吱呀呀的出了山朝着南边的雍凉城驶去,陈安庆也是累了,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些基本了解后,不再说话。

回头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林,猛然间,看到一颗高大树冠上挂着一颗圆滚滚的东西,距离很远,但披散的黑色头发和血红的脖颈还是向陈安庆昭示着这是一颗人头。

陈安庆想到旁边老张头绑腿上的血迹,再看老张头布满皱纹且带着笑意的面庞,登时不敢再回头看去。

老张头低声哼唱的小曲缓缓入耳:恶蛮夷,辱我汉家人,莫叫嚣,看我取汝头,送你去见雪山神。

此时的山庙里,高公子一伙纨绔第三次拖着浑身的破衣烂衫和伤痕累累的身体终于爬出深坑。

高世成此行宝珠未得手,又落得了一身伤,心情低落至极,一行人也不说话,狼狈的下山回城去了。

天黑夜至,一行劲装疾服的汉子在一个瘦高男子的带领下拿着火把快速的将小小的山庙搜索一遍,终于在水池边的一堆破旧衣服里发现了一枚精致的玉佩。

“濮统领!”发现玉佩的劲装男子双手呈上玉佩。

被称为濮统领的瘦高男子接过玉佩,仔细掂量一番后,将玉佩收好。

濮统领一只手拍了拍这个清秀肤白的手下肩膀,一只手抬起清秀手下的白皙下巴,嘴角微微勾起,笑道:“不愧是我悉心调教的好儿郎,等找到了小伯爷,重重有赏!”

那清秀手下抬着头,听闻那特意加重音节的“重重”二字后,本来毫无表情的脸舒展开来,在噗噗的发出爆裂声的火把照耀下,对着濮统领笑了笑,竟有一丝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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