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年轻的少女正倚着车凝望着上山的路，年轻的少女，很奇怪的说法，少女不也是年轻的女子，看起来是重复了，但，年少往往是跟着无知，年轻则该是青春。柳尘雁自小受名师教导，四书五经也精读过，丹青也是传神，又写的一笔娟字，入职后看过太多六扇门的典籍，对前代历史，当下时事，江湖秘闻，了然于胸，但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对于感情总是懵懂的。青春总会令人心驰神往，爱情的雨露早晚会滋润这片春初的田园。

柳尘雁终究还是没有走，当然是因为任务在身，但事后她有想过，没有任务，自己真的会义无反顾的走吗？

龙云一路如飞，此时这个武林中有名的乖秉，心中想的既不是案件的悬疑，也不是方才的激战，反而是那个相识不久的女人。任何人的情感从来不是以时间为第一位的，刹那间的相遇可能便是弥留于心的美好。

龙云当然应该赶走萧乾的眼线，不管是出于对朝廷的厌恶，还是对萧乾的不喜，何况是一个愚忠的笨女人，但是，龙云的心想到这总是会隐隐的痛。

当山脚下两人相遇时，却又是平淡。

“回来了。”

“嗯。”

“顺利吗？”

“还好。”

“走吗？”

“沧州府。”

路上，柳尘雁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没看见龙云悄悄地看了她几次，眼神中流露出许多读不出的情感，似乎带着悲伤，至少眼角始终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