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迷的中年男子，完颜康撇了撇嘴。

“你说你怎么这么菜？习武三十年，才相当于无崖子十年的功力。”

虽然身怀十年功力，但他很是生疏，还不熟练，需要慢慢掌握才是。

若是有名师指导，相信这不是问题。

既然接受了任务，那接下来就不能游山玩水，再这么漫无目的的闲逛。

回想原著，他记得无崖子和苏星河师徒，在擂鼓山呆了很多年，还摆下一个玲珑棋局。

那么，下一站就是擂鼓山了。

他的棋艺虽然不能说精通，但也能说得过去，再加上知道破解玲珑棋局的办法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更加不需要担心。

唯一担心的是，从这里到擂鼓山会花多长时间？

有惊无险，还得了好处，但这事也给他提了个醒，如今孤身在外，什么事情都得注意注意。

比如找一个人跟着，让别人不会一看自己是个小孩儿模样，而觉得很好欺负，像个软柿子，个个都想来捏一把。

……

十几日，擂鼓山脚下。

一个中年男子驾着马车，在山前停了下来。

“公子，我们到了。”那中年男子说道，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木讷，样子很是憨厚。

“到了吗？”马车里，一个孩童的声音传了出来，语气中有些激动。

马车内，一只小手伸了出来，将车帘划开，露出那人的模样。

不是完颜康又是谁。

看着前面道路崎岖，马车根本无法通过。他只好下了马车，改为步行。

前面巍峨大山，大自然的雄伟，让人不由得生出豪气，心情放松。

完颜康瞬间有种想要登山的冲动。

“公子，我们要上去吗？”那中年脑子问道。

“当然。你把我的琴带上，我们上去吧！”完颜康吩咐道。

这中年男子，名叫周大壮，一个天生巨力之人，为人木讷，忠厚老实。

家庭贫穷，上有一个老母，下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因为没有钱，老母生病没地医治。

有一次他老母实在疼得厉害，他就将她带到药铺去，可那老板又不是做慈善的，没有钱看病？自然不答应。

结果被扫地出门，这时被完颜康遇到。

这种事情有很多地方发生，没有遇到还好说，遇到了也要看病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好的呢，就给点钱让他们去看病，不好的直接走了便是。

看他们可怜，模样又不像坏人，不小心碰到他都要道歉半天。完颜康见他们可怜，就出钱给他老母治病。

病情耽搁太久，一身的老人病，最终还是没治好，临终前，他老母让他报答完颜康。

钱？恩人不缺。

最后他见恩人独自一人，又是小孩儿，所以决定很在他身边，若有什么事，也可以出力帮忙。

刚开始一直称呼他为恩人。

完颜康嫌听着怪怪地，就让他称呼他为公子。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至于他的儿子，好吃懒做，完颜康看在周大壮的面子上，就给了他点钱，让他自己生活。

连做老子的周大壮都对儿子失望了，还指望完颜康对他多好？

两人一前一后，一小一大，往山上走去。

上了山，完颜康来到悬崖边上，看着前面的景色，有一种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不由得想要弹琴一曲，琴声清脆，高山流水，与此刻相合，箫声却是哀伤了些许。

“铮……铮铮……铮”

一声、两声……

琴声悠扬，在空中传荡。

刚开始让听者平心静气，接着琴声渐转，激昂飞扬，使人想要高歌一曲。

慢慢地闭上眼睛，完颜康整个心神都沉入到了琴声之中。

一旁的周大壮，不懂音律，此时却心生豪气，突然变得十分畅快，心情完全随着琴声变化。

良久，一曲完毕。

“啪啪啪……”

身后突然想起了掌声，完颜康还以为是周大壮。

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听我弹琴，怎么还这么激动？”

周大壮连忙说道，“公子，不是我。”

“嗯？不是你？这里还有别人吗？”完颜康一说完，回头看去，却见一个白发苍苍地老人正在后面看着他，正在拍手，神情中也满是赞赏。

“怎么会有一个老人在这儿？”完颜康心里不由得疑惑，反应也不慢。

短暂惊愕之后，连忙起身道，行礼道，“不知老前辈在此，冒昧打扰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说来在古代生活了这么多年，正式说话时，也有古代的语气。

“不妨事。不过你小小年纪，琴道达到如此地步。当真是难能可贵啊！”那人呵呵笑道。

“倒是让前辈见笑了，不知前辈为何在此？可有何事？”完颜康问道。

“你这小娃娃，当真不能以常理度之。”那人啧啧笑道。

完颜康一脸莫名其妙，不知他为何这样说。

又听到，“小娃娃既有如此天赋，不如与我一同弹奏一番？”

“这、这不好吧！”完颜康有些迟疑。

“老头子我一个人常年生活在这儿，也未有志同道合之人，如今遇到小娃你，也算是缘分。你我一起弹奏，也算是为我解解闷。”

“好吧！既如此，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完颜康听此，心中有了些计较，这人说常年生活在这儿。再见他模样，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继续道，“刚刚小子已弹奏一曲，这一次，前辈可允我吹箫一首，为前辈助助兴？”

“自然可以，小娃娃先请。”那老人笑道。

他如此，也算是让着完颜康。等他先吹箫，那对老人也算是一种技艺的考验，要弹得合上箫声的节拍，自然对功底与见识都有考验。

箫声呜呜然，

琴声铮铮响，

一琴一箫，一老一少。

刚开始，琴音合箫，再然后箫琴合鸣，这对完颜康来说，是一次挑战和考验，因为他从未如此做过，与陌生人一起合奏。

更是一次难得的经历。

……

良久，一曲完毕，琴箫忽而停止。

“小友果然不俗，老朽佩服。”那老人由衷地赞叹道，连称呼都从小娃娃变成了小友，从晚辈到平辈相交。

“前辈过奖了，小子还有许多需要学的。”完颜康不好意思地笑道。

“观小友的年岁，能达到如今的境界，可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又何必自谦呢！”

完颜康不接话，心里却很高兴，毕竟眼前的老人，在音律一道上，肯定是一个隐居的大家，否则刚才的琴也不会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