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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昏君驾到》第55章 与子同袍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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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居怀恩往狄鹏恺家扔猫。

现在是狄鹏恺往家里扔病人。

无边月本来就不是什么很耐烦的性子。

如今被弄得颇为暴躁。

她看起来这么贤良淑德吗?

她看起来这么会照顾人的吗?

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呢?

等柳茗醒过来,已经是大年初七。

京中最近太平,冯紫英又大包大揽了一番,故此狄鹏恺过年这会儿有功夫躲在家照顾病人,这天刚忙完正事赶回来,就听无边月说,人醒了。

柳茗醒了之后,看了看,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哪儿。

也不知道今夕何夕。

似乎是有一天,他早起就昏昏沉沉的,伤了风的样子。

那天好像是,安南被灭后,禹诏复领兵回京,然后狄鹏恺被天子叫去禁苑,替天子待客去了。

说是就去三两天,他随便让军|医开了点药吃,想着也不是大事儿,先撑到狄鹏恺回来再说。

然后就那么时不时发昏的,撑了两天,两天还是三天,就看到狄鹏恺仿佛回来了。

是回来了吧。

然后一回来就发了好大的脾气。

他懵懵的,好像是被吓住了。

又想到反正狄鹏恺回来了,他就先睡一觉再说。

就自顾自跌跌撞撞的往营帐中走。

好像还摔了。

好像是摔了吧。

然后后边的事,就都是模模糊糊的了。

似乎有个什么旨意。

又去了礼部干什么。

然后就是回家。

回家之后,就……都记不清楚了。

再醒来。

就是现在了。

他现在是醒了吧。

是吗?

醒了吗?

“你们柳家的热闹真大,南安王府的世子妃,令堂姐,给南安王那个花花世子新买的歌姬下毒,结果毒倒了世子,宫中的平妃娘娘,令堂姐,三番四次的,不是找我麻烦,就是找陶梧麻烦,没完没了,令堂兄,差点儿在除夕夜把你冻死,你们柳家真能闹腾。”狄鹏恺看他一动不动的,只有眼珠在转,眼睛时而睁开,时而合上,就这么看了半晌,忍不住出声,然而控制不住的,一开口就是讽刺。

柳茗听到声音,睁了睁眼,又合上了。

狄鹏恺。

王|八|蛋。

滚。

“你看,还是被你气的吧。”

要不怎么一见你就这么嫌弃呢?

居怀恩终于腾出空儿来上门探病,已经是年初七,很巧的,柳茗醒了。

“不会说话就闭上嘴行不行?没人当你是哑巴!”狄鹏恺皱眉瞪他。“你来干嘛,你跟他很熟吗?”

“有话问他。”居怀恩道。

“你催命呢?!”狄鹏恺不乐意了。

“那位平妃娘娘就跟随时会炸开的烟花一样,最近特别有炸开的表演欲望,趁着也许还来得及,早拆早完事儿,你说呢?”居怀恩平静的解释。

“不是,我不是说事情不急,但是,你自己看,你看他现在能说人话了吗?”狄鹏恺急了。

“当然。”居怀恩一把把碍事儿的狄鹏恺推开,站到床边,轻声道,“柳侍郎,现在开始,我说着,你听着,不知道的就不用理会,听到了知道的东西,就睁开眼睛,我问是或者不是的时候,是,就眨眼,不是,就不用理会我。”

“我拿了点儿奶过来,你去给他热热端来。”居怀恩看向狄鹏恺,找了个理由,把他支出去。

“我不能听吗?”狄鹏恺不满道。

“你真想听吗?”居怀恩看向他。

“……你给我小心点儿。”狄鹏恺瞪了他一眼,“这才刚醒。”

“远看好看,近了,瘆得慌。”无边月看狄鹏恺过来了,轻声抱怨道。

“……那你跟我近了,瘆得慌吗?”狄鹏恺看向无边月。

“说什么呢?!”无边月娇嗔的推了他一把。

“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区别吗?”狄鹏恺认真的看向无边月。

“……”无边月颇有些招架不住的扯了扯嘴角。

“我们是一样的,本质上。”狄鹏恺笑了笑,“身怀利器,无边杀戮,以战止战,以杀止杀。暴徒行凶,血流成河,我们杀回去,一样血流成河,蛮族犯境,血流成河,我们杀回去,一样血流成河。他让你觉得瘆得慌,我一样会让你觉得瘆得慌。”

“我连只鸡都不敢杀,你跟我说这个?太遥远了,想不出来,听不懂。”无边月意带埋怨的横了他一眼,故意打岔道。

“你收拾东西吧,爱收拾什么就收拾什么,爱拿什么,就拿什么,爱拿多少,就拿多少,尽快离开。”狄鹏恺道。

“你——”无边月瞪着他,一时愕然。

“他让你觉得瘆得慌,不是么?”狄鹏恺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开。

房中居怀恩的‘问话’,一点不是狄鹏恺以为的那样。

“所以到底是不是被他气的?”

居怀恩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睁开眼,然后忍着不闭上,当然没忍住,最后还是闭上了。

“所以说就是被他气的。”居怀恩一付了然的样子,点点头,道,“歇着吧,我去给你报仇。”

狄鹏恺端着奶慢悠悠往回蹭,没蹭几步,就看见居怀恩自己出来了,跟他打了声招呼,匆匆离开。

狄鹏恺也懒得理会他,自顾溜达回房间给人喂奶去了。

当夜,收拾东西离开狄府的无边月,不怎么意外的被人在半路截下,带到了左金吾卫府中。

“居将军今日跟鹏恺说了什么?”无边月一幅散漫模样,懒洋洋的坐在居怀恩对面。

“说我要审一审柳茗,让他滚远点。”居怀恩道。

“是吗?你没告诉他,我身份不明,要尽快把我赶走?”无边月嘲弄的哼道。

“我没告诉他,我只是去看看柳茗,顺道,吓吓你而已,我猜大概是你告诉他的。”

“我告诉他什么了?”无边月直直的看着他。

“你告诉他你怕我啊。”居怀恩好心的解释道。

“你——”无边月不解的皱眉。

怕居怀恩怎么了?

不对!

她懂了。

白天狄鹏恺的意思。

她一个‘出身东胡流落长安的风尘舞姬’,居怀恩这三个字,对‘她’而言,意味着,平安。

所以她忍不住抱怨居怀恩让她感觉‘瘆得慌’时,狄鹏恺就敏感的察觉到哪里不对,当场翻脸了。

“你们也太敏感了吧,实在是冤枉我了,你出去问问,多少人觉得你吓人啊,将军什么名声自己心里没数儿么?”无边月笑道。

“好几年了,什么消息都没拿回去,‘家里’也该着急了吧?”

“我说了,没有的事,你们冤枉我了。”无边月咬死不认。

“隔着鹏恺,无凭无据的,我不好直接查你,所以只好让若阳去你身边观察一二,他大概能确定——你是康国人。”居怀恩解释道,“却接了北狄的密探任务,估计是价钱很高吧,毕竟能摸到我|朝左武卫将军床上去的价码,肯定低不了。”

“你那只猫崽子才多大,他信口胡诌罢了,被你拿来当真事儿似的。”无边月讽刺道。

“贵国去年的旱季似乎略长了一些,不大好过,所以你将在狄府外存的一笔很大数目的金银器交给安冲远带回了国,我随便问了问数目,姑娘真有钱。”居怀恩看着无边月变了脸色,笑道,“你看,那只猫崽子才多大,随便猜猜,就能猜到很多事。”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看在这长安城,甚至皇宫里,你一直都是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惹得起你啊。”无边月冷冷的看着他。“我认与不认,你都不会相信的,我惹不起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帮我送个消息给柔然可汗吧,价码,就照着你那笔送回国的金银器的总价,怎么样?”居怀恩懒得跟她纠缠是还是不是,直接开口叫价,“我会以——别人的名义,让安冲远把这笔钱送回安国,你那笔钱作何用途,这笔钱同样作何用途。”

“谁的名义?”无边月迟疑半晌,问道。

“我的名义。”居怀恩道。

“你不怕你们的皇帝抓到你里通外国,给康国这么大好处。”

“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罪名太多了,这个算小的。”

居怀恩与无边月谈好了价码和传话内容,放走了无边月。

“她一定会履约么?”许若阳从后边摸出来。

“天子很快就要派兵维护商路,到时候不给钱她也什么都会答应的,而且绝对会履约。”

有武力保障的合约,就是最安全的合约。

“那你还给她钱!好大一笔钱!”许若阳一听,心疼的跳起来就要挠他。

“那是买康国协助我们探查吐谷浑消息的,首付款。”居怀恩把猫抓住,扔榻上让他自己玩去,解释道,“骗骗无边月给我们传递消息而已,她答不答应,这笔钱都得付给康国。”

虽然是这样,许若阳还是心疼的趴在榻上哼哼着发泄不满。

要是他有这么一大笔钱,肯定马上辞官在长安买个豪宅养老,舒舒服服的活三百年都够了!

宝钗在初一宫宴之后,一直就称病躲着公主,直到大年初十的早上,才不出意料的见到了找上门来的居怀恩。

“仔细看。”居怀恩带着她在宫中七绕八绕的,好半天才走到一处偏远的宫殿,两人前后从侧门进入殿中,居怀恩指了指殿中正在跳舞的女子,轻声道。

“这是……允禾公主?”宝钗看了又看,好半晌才迟疑道。

“像吧?”居怀恩解释道,“这就是太后为何选了允禾封为柔婉公主。”

因为废太子那个女儿恰巧跟姜赋远训过的一个女侍卫,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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