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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卧墨》56 自己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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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映入她之眼帘的便是一尊半身石像,约有二尺多高,放于屋中正桌之上,在那灯油将枯的弱光之下,却是显眼,因其胸部插有一物。采露虽看不出那是何物,可那石像却是有些眼熟。不及细想,便又往旁边看去,但见一人,低首静坐,甚是寂落。

“过路之人,夜间迷……”采露刚说了几个字,便见那人抬头看来,立时,四目相对,都惊骇了起来。

“啊呀!是你这个负心之人,你个傻子,呆子!看我今儿不捥了你的心,抽了你的筋!”采露骂着,那眼泪儿便不由自主地簌簌落下。

无弃听采露这样骂来,他本就心里郁闷,便愈发的不理智了。

“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何面目来指责于我?你现在不洞房花烛,逍遥快活,干嘛要跑到我这穷家破房来?”说着,他便站了起来。

“啊呀,你这看门狗,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何曾知道我的心,竟然如此将我诬赖!”采露抹了一下眼泪,便又扭头向外,又对着索小皮叫道:“小子,你可带着刀么?”

“今儿出来的急,什么都不曾带。”

既是这样,采露便要就地取材,她急切的搜寻了一番,只找到了一根笤帚疙瘩。就是它了,凑合着用吧,哪怕打上几下,也是可以解解心头之恨的。此时的采露怀疑他与柳上陌有什么默契,故而没将信送到。以至于让自己功败垂成,险些命丧仇人之手。

而无弃也是一肚子委曲,又见采露对自己是这么个态度,便也发起了牛脾气。顺手抄起墙边的一根擀面杖,与采露对峙了起来。

“哎呀,你还敢拿东西打我?”采露更是来气。

“谁要打我婶婶!”索小皮此时已把采露当作神来看待,是决允许有人对她有半分不敬。一听有人要打她,那还了得!他一个箭步冲了进来,指着无弃道:“是你小子要打我婶婶吗?”

一听他管她叫婶婶,无弃这里便彻底绝望了,他毫不示弱,厉声说道:“我就打她了,怎么着?这里是我的家,你们敢紧给我滚出去!”

听到这个“滚”字,采露也愈发地来气,“索小皮,给我往死里打这小子!”

“好嘞,婶婶就擎好吧!”说着,他便挥拳冲无弃打来。

无弃虽说前一阵子又学了些本事,可没练习,发挥不出威力来,在这么个傻大个面前,还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再加上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伊采露,自己想不吃亏那都是奢望,在自己家里又能怎样?他们说打你不照样打你吗?

我还是做一次缩头乌龟吧,想到这里,躲过索小皮的一拳后,他忙大叫道:“我不与你们这些无赖一般见识,欺负人竟然都欺负到我家里来,好好!你们在这里待,我可不伺候了!”说罢施出了他的“两个黄鹂鸣翠柳”,在两人与屋中的桌凳之间穿梭起来,他如泥鳅一般,二人怎么都碰不到他半分。三绕两绕,便摆脱了二人,冲出屋子,往外跑去……

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处在奔波之中,身体本就乏怠,又两日未清除体内淤血郁毒,再加上刚才的运功,体内之毒便一下子暴发了。刚出屋没几步,便一阵发晕,“噗通”一下倒在了院子之中。

采露见状,忙埋怨起索小皮:“你出手怎么没轻没重?竟然把他打晕了?”说着,便忙跑了出来。

索小皮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我有这么厉害吗?好像我从未碰到过他呀?难道是我的剑气所伤?哈,还剑气呢,自己连剑都没有,只是挥了挥手而已。

“是这小子怂,自己倒下去的。”他忙辩解道。

“这么个大活人,还能自己倒下去?”采露也觉得索小皮没有碰到他,难道真是他自己倒下去的?她顾不上自己还穿着大红婚衣,忙将他揽到怀中,让索小皮前来把他背进屋去。

放在床上,采露端来那昏暗油灯,仔细瞧来。

只见他双目紧闭,嘴唇发紫,然气息似乎正常。

采露大惊,从他这症状上看来,好像是被“碧眼”所伤。啊呀,不好!难道是他见到段无心,而段无心又将他所害?若是这样的话,那段无心应是收到了自己的信,今夜该在山庄出现才是,可他们并没有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容她多想,这个傻小子是被“碧眼”所伤无疑了。她忙将灯放在床头,把他的衣袖挽起,并让索小皮为她找把刀来。

索小皮应声而去,可这时采露又疑惑了起来。她看到无弃左手腕上的伤口,便想到这是放血时所割。难道他早就中了“碧眼”之毒?于是便俯下身来,将嘴对向了那个割口。

她猛得吸了一下,只觉得无弃之血粘稠得很,心下便已明白了几分。

“婶婶,刀来了。”索小皮找了一把菜刀,举着便走了过来。当他看到采露的举动时,吓了一跳。“怎么?婶婶是在喝他的血吗?”便立时站在原地,不敢近前。

采露从口吐出些淤血,在灯光下看起来会是黑的。

“咦……这小的血怎么是黑的?会不会他的心也是黑的。”索小皮忙问来。

“去去!你再去给我找两条巾帕来,一条用水洗干净。”采露又吩咐道。

“噢!”索小皮现在对她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差池。“那这刀……”

“放一边吧,待会儿再用。”

听了采露的话,他顺手把刀放到了床边,便走开了。

趁此机会,采露又为他吸了几口后,觉得嘴唇有些发麻,便忙住了口。现在他的血液有些稠,吸起来还是有些费劲。

不大一会儿,索小皮按采露的吩咐将巾帕取来,采露忙拿它将自己的左手擦净,又拿起那菜刀来擦了擦,接着在自己的掌心中划了一下,立时就有鲜血流出。这可把索小皮吓坏了,他生怕采露有个什么好歹,急道:“婶婶为何要自残?”说着,且要上来夺刀。

“一边去!我干嘛要自残,我是要救这小子的命!”说着,便将左手轻轻攥起,并将拳头对准了无弃的嘴巴。此时,只见那鲜血顺着她的手掌纹,一滴滴落下,进到无弃的嘴里。

“啊呀呀,婶婶这是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救这小子的命,不值,不值。这个穷小子,哪里有婶婶尊贵,救他作甚?”索小皮想不明白。

采露并不理他,只管做自己的,她只是扭头白了他一眼,也没作声。

索小皮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顶用,也就缄口不言,噤若寒蝉。

随着鲜血一滴滴的落入他的口中,慢慢的,无弃的脸色好了起来。此时,采露收起拳头,忙用干帕子把手包了起来。这时,她已晕晕乎乎,有些神智不清了。要说这“碧眼”之毒虽不会让他们四蛇首丧命,可还是能麻痹他们一时,只有那些毒素完全被自己的身体吸收之后,他们才会表现如正常人一般。采露已是处在这个阶段,她只对索小皮说了一句,“看好他。”,便到里屋的床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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