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二额头上的汗留下来，结结巴巴的说：“怎么会呢，我们这个茶摊，也就是一个路边的小摊而已，怎么会往里边放东西呢，客人这是你的错觉吧……”一说到后边小二的声音越小，最后甚至没有声音。

欧阳青继续盯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周围的气氛冷了下来，小二的脸色也越来越僵硬，最后直接“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是被人强制性按在地上的，这一个念头闪过许君瑶的脑海。

小二实在招架不住了，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下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恳请大人绕我一命。”

欧阳青不说话，只是缓缓神色，但是小二却感觉那个一直压着自己的那个千斤顶消失了。不待他们问，小二便开口说：“我们这个茶摊，常年被山上的寨子欺负，他们经常靠我们这里的茶摊去害别人。”

许君瑶问：“你就这样告诉我们，你不怕他们来找你讨要说法？”

小二说：“他们只是将过路人迷晕洗去财务罢了，但就算这样我和我老板也是心里头难受，感觉自己做了天大的坏事，加上这群人一直蛮横的强取我们的辛苦钱，这个茶摊是只亏不赚的啊，你们是今天最后一单了，今晚我们就会离开这里。”

许久不开口的欧阳青说话了：“你说的那个寨子在那里？”

小二指了指山西边，说：“在哪里，只要顺着这条路一直向上走，在绕国家结果大石头，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欧阳青神色不变，问：“这个寨子什么来头，你们怎么怕他们？”

小二一样到这个就叹气，说：“这个寨子叫白云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匪寨，他们常年欺压村民，掠夺钱财，大家也反抗过，但是却被他们武力镇压，而反抗的人，我也叔叔，则被他们砍下了脑袋示众。现在，大家差不多都搬走了，只要我们几个小茶摊和老人在这里。”说着，就开始抽泣起来。

欧阳青问：“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叫白云村？”

小二边哭边点头，说：“就是白云仙村，不过，现在大家都不在了，也不算什么村了。我们今天晚上也要搬走不住在这里了，恐怕，这里不久的将来，也会变成一片废墟吧。”

欧阳青说：“你们舍得离开这里？”

小二摇头，抽泣着说：“这里是我们土生土长的地方，大家根在这里留着，怎么会舍得离开呢？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做。”

欧阳青一直扭紧的眉毛舒展开来，说：“你们不用走。”

小二不明白问：“这是什么意思？”

许君瑶站起来轻轻打了一下小二的后脑勺说：“我们要留在这里帮你们呀，真是蠢，好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去发生过，现在回去你的位置给我们换一壶没有加药的茶过来。”

小二先惊后喜，就差蹦起来大声嚷嚷了。过了许久之后才端起下药的茶去换新的，顺便把这事跟他的老板说。

许君瑶看他这幅高兴的字再看看欧阳青，问：“老伯，为什么要帮他们？他们今晚离开这里不就好了嘛？”

欧阳青笑了笑说：“能帮一忙是一忙，这个小二说的确实没有错，我在来李镇的路上也确实遇到了一个村子，里边空无一人，萧条不说，甚至还有几个土匪样的人在那里欺辱村民。”

许君瑶不明白，问：“那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帮，现在反而要帮，咱们不是在赶路嘛，这样会不会浪费好多时间呀。”

欧阳青对她说：“那个时候我就是因为着急赶路所以才不帮。现在呢，我既然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我又有足够的能力去，我一定要帮。”

许君瑶不明白的看着他，欧阳青继续说：“君瑶小友，你要听好了，江湖人士将就一个侠字，能力在那里能帮就一定要帮，因为你有那个能力去帮助他，侠不分大侠小侠也不分男女老少，只要在自己能力范围里去帮助别人拯救别人，不仅会获得他人的尊重，也会成为一个侠。”

许君瑶问：“老伯，你眼里的侠是什么？”

欧阳青说到：“不是我眼里的侠，而是大家眼中的侠，用林大侠举个例子吧。林大侠是一个门派著名的代表人，不仅仅是因为他谦逊，更是因为他乐意帮助别人，只要他力所能及的就回去帮，因此即使他的武功不高强，也有很多人会信服他。”

许君瑶问：“那为什么他武功不高强却很多人信服他，难道就是因为他帮助别人吗，这个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欧阳青笑笑，说：“确实牵强，但确实现实，那些信服他的人大多都是曾经找他帮过忙，或者是他救助过得人，也有一小部分是被他的武侠精神所折服。林大侠是个典型的小侠，他见义勇为，道铲不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别人。”

许君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正巧这个时候小二过来了，他手里端着茶，待放下茶后对他们两个人讲：“两位，我们老板说等喝完茶请你们去村子里休息，今天不是那些土匪检查的日子，可以放心的去村里头。”

欧阳青点点头，拿起茶碗嗅了嗅，待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便喝了一口，入口的醇香直冲鼻腔，欧阳青说到：“好茶！”

小二听到赞扬脸上的笑更甚了，对他们说：“这个确实是好茶，我们村里头每家每户都爱喝茶，所以大家都会有种茶，这茶是今天刚做出来的，用茶上最嫩的叶子去做的，入口醇香，还能排毒。”可是说着说着语气一转：“可惜，现在大家都搬走了，大片大片的茶叶也没有人管，只有我们几家又管不过来，这些好茶都荒废了……”

许君瑶拍拍他的胳膊，安慰道：“没事，会好的。”

小二点点头，说：“那两位没什么事情我就先离开了。有事吩咐我就叫一声。”说完就回到老板身边一言不吭的坐着。

许君瑶待小二走了之后继续刚刚到话题：“老伯你说那叫小侠，那什么是大侠？”

欧阳青说：“大侠呢，会在危难的时局里用教学武术强健民众身体，自强自信唤醒大家都忧国忧民的精神。”

许君瑶问：“那他俩有什么区别呢？”

欧阳青笑着说：“侠虽然有大小之分，但毕竟受能力限制，少有人能达到绝世武功，但是侠的精神却没有彼此之分--挺身而出，除暴安良，侠就是一个字，一声大喝一步的跨越，这就是一个侠。哪怕你只是勇敢了一秒，那你就是一个侠，一秒的英雄，总比一辈子的懦夫强。我们现在行的事对我们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对这里的村民来说确实巨大的，我们只要晚上去讲匪窝清了，那些村民自然就会回到自己的家乡，帮助他们回家，不也是一件让自己很骄傲的事嘛。”

店小二这个时候走过来，对他们说：“客官我们店长邀请你们去家里吃饭，不知道你们意愿如何，能否赏个脸过来呢？”

欧阳青点点头，说：“可以，店家对好心邀请我们怎么能拒绝呢，代我们谢谢他对好意。”

小二脸上一喜，急忙跑过去对店家说如此，店家也是一喜，急忙收拾了收拾，走过来对他们说：“客官咱们现在就走可好？我家离这里不远。”说着边向前引路，欧阳青和许君瑶也跟离上去。

等到了店主人的家里，一个收拾的井井有条对庭院入眼。店家安排他们坐在庭院对棚子下，自己去大缸里舀水洗菜，许君瑶到处望望，发现店小二不见了，便对店家说：“刚刚那个店小二呢？怎么不见他对身影？”

店主人说：“哦，刚刚我去安排他通知他去村里头通知其他人了，估计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过来，等他们过来了，咱们边吃边聊对策。”说着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在看到许君瑶还在背着身上的重剑的褪下来，便对她说：“姑娘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吧，那把剑看起来怪沉的还是放在一边吧。”

许君瑶皱着眉显然不想把剑放下，但是又不好意思辜负店主人的一片好意，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欧阳青，欧阳青一看她这左右为难的样子便对店主人说：“这孩子这把重剑平常不离身的，你不用担心她累。”

店主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也不在追问，到时他熟练的动作引起了许君瑶的好奇心，要知道在李镇男人从来不会亲自下手去洗菜做羹，大家都认为这应该女人干的活，男人不能插手去做，哪怕是过了而立之年仍然没有婚配的男子也不会去亲自下厨，而是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吃。现在她看到一个。男人，做饭反倒怎么看怎么怪异，于是问：“店家，你的夫人呢？怎么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见她？”

店主人似乎被她这个问题问住了，站起身来，面对这个许君瑶，双眼通红的看着她，过了许久才缓缓的说：“我婆娘在几年前被那群白云寨的出生给糟践了，现在死了。当年她一个孕妇独自一人在家里，我在外边摆摊卖茶，但是那群土匪突然闯进来，对她各种侮辱和轻薄，我夫人受不了这等委屈便一头撞向墙壁死了……可怜我当时被人告知的时候回来只看到一副早已冷却的尸体，那群畜生甚至还将她的肚子刨开将里面的胎儿取出来糟践，最后扔在她的身边。”说了眼睛更红了，只是他转过身子，过了许久，才抹了把脸，向厨房走去。许君瑶呆愣在原地，在店家走了好久之后才扭头问欧阳青：“老伯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欧阳青摇摇头，对她说：“你没有做错什么，做错的是那群土匪。去吧，好好跟他聊聊。”

许君瑶点点头，走向厨房，此时的店主人正在一言不发的烧着柴，眼睛依旧通红，脸上甚至还有一些没有擦干净的泪痕。许君瑶看到他这样更加的自责，于是蹲在他面前，对她说：“店家，我错了，我不该提你的伤心事的。”

店主人扭头看向她，对她说：“没事，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只是猛的提起来我还是觉得伤心罢了。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情的话，那我的孩子应该现在也是你的半身多高了。”说完谈了口气，继续烧着柴。

许君瑶一看这样于是就说：“店家，我听店小二说你们要离开，你会不会不舍的啊？”

店主人说：“会啊，这个屋子是我和她一起盖的，这个庭院是我和她商量了好久才这样的，这么多年来她不在我一直按照她在的时候那个模样收拾的，现在猛一下子要走，我还真是舍不得哎。”说完，用手摸摸旁边那个支撑棚子的棍子，一脸忧伤的说。

许君瑶对他说：“大叔你们可以不用离开的，我和老伯会打败那些坏人的！”说完拍拍自己的重剑，一脸认真的样子。

店家被她这认真的小模样逗笑了，对她说：“姑娘还是别开玩笑了，你们一个半百的老人一个柔弱的姑娘，怎么能去打败那白云寨五大三粗的壮汉呢？更何况他们各个武功高强。”

许君瑶一听他不信任他们，于是便对店主人说：“我们一定会打败他们的！你刚刚还说找人过来商量计策呢！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店主人笑了，对她说：“我这可不是说话不算话，也确实是叫人过来商量，只不过我是担心你们打不过他们罢了。”

许君瑶说：“我们真的很厉害的！那些人武功再强也不过是一帮山贼！”说着，气鼓鼓的看着店家。

店主人也显然被她这样逗笑了，对她说：“好好好，我信你，你们要加油驱赶山贼啊。加油。”说着就看到许君瑶要跟鼓成包子的脸慢慢恢复原状，又被她这幅小女生的样子逗到哈哈大笑起来。

许君瑶看他心情变好了也笑了起来，之后店家给她说了许多路过之人的故事，甚是有趣。

直到开饭的时候许君瑶帮店家端着菜走出来，才看到原来店小二已经来了，与他一共过来的还有两对老人，一个六七岁的小孩。

欧阳青正于老人闲谈，店小二拿着筷子期待着看着许君瑶手里端的菜，而那个小孩则一脸好奇的听他们讲话还好似懂了似的点点头，逗的老人们哈哈大笑。

等菜终于上齐了，店小二一脸催促的看着他们，直到大家都夹上一口菜之后店小二立刻夹起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即使烫的说不出话来也不愿吐出来，等咽下去之后马上夹了一筷子给够不到的小孩，对他说：“你慢点吃昂，别烫到，想吃那个跟我说我给你夹。”

一副大人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被烫到的样子。逗的那些老人笑了起来：“这孩子，一点也没有长大的样子，不过关心弟弟这一点也算好的。”

店小二听到了，扮起他那张还未褪去婴儿肥的脸，一脸认真的说：“我明明已经长大了。”

他旁边那个老翁拍拍他对头说：“对，你长大了，不过在我们眼里还是小朋友嘛。好了吃饭吧，今天一上午你也挺累的。”

等吃完饭之后，店小二去刷碗，店主人则一脸认真的对大家说：“这两位是前来帮助我们的人，大家有什么对土匪的了解可以说一说。”

一个头带黄色帽子的老翁开口了：“我曾经去那群人的寨子里送过柴火，之后发现他们还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喝酒，喝完酒之后就会有几个人端上饭他们一起吃饭，寨子里没有人出来闲逛，甚至没人去巡逻。今天晚上是我去送柴的日子，你们两个可以和我一同去，我送完就会离开，他们不会有人去问人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