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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法医与侦探助手》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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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午休时间,还是在那间特殊安排的教室里,下面坐着的人却不一样了,比起上次,他们的表情从午休被打搅后的焦虑,变得稍有恐慌,不难看出失踪两人的死讯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

死者生前因为一个电话被喊出去,然后喝了带安眠药的饮料,并且丝毫没有打斗痕迹,可以判断犯人是熟人,于是凌霄决定先从死者身边的人开始调查。

首先调查的是与胡傲同一寝室的室友。根据胡傲同寝室友们的说法,胡傲每一天晚上都会和刘雨涵一起到学校外疯玩到深夜,然后从院子的矮围墙翻进来。但其实白昼高校的管理是十分严格的,根本不会让学生晚出,每天都有专门的老师负责夜晚查寝,而之所以胡傲能带着刘雨涵出门,则是因为胡傲用钱打通了这层关系,得到了寝室的钥匙。

负责查寝的老师叫陈诚 ,平时负责体育课。

住在这个寝室的人还声称不止一次看见过陈诚受贿,但因为胡傲的外出也没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反而还经常带东西进来,和宿舍的人一起分享,所以他们没有,也不敢向校方透露陈诚受贿的事情。

而重要的疑点则是在6月16号那天傍晚,一位在厕所蹲大的同学听见有两个人走了进来,后来听声音才发是陈诚和胡傲,他们随口交谈了几句后大骂着吵了起来,不过这个同学只听到胡傲大声喊着说要举报陈诚。

与欧阳同班的庞友也提供了一些新的线索。他说院子的废井里发现的水泥是在18号晚上丢失的,不过详细情况得问那个建筑工地的看守。以及事发当晚,很多人都称晚上10点半左右,值日的何璐发现陈诚醉倒在院子里的桌子上。

他最近还注意到一件事,他们班的班主任最近时常会很早离校,晚自习也真正变成了自习。以前的话,班主任都是每天要坚持到晚自习下课才会离校,他是一个把学生成绩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对于学生的调查告一段落,天空也随即暗淡下来。

回警局之前,凌霄抽空跑到那个院子里,本来他只是想看看被石灰侵蚀的大树的情况是否有好转,但却得到了点意外收获。他在院子的泥土里,发现了一把被泥土浅浅埋着的钥匙,钥匙圈中间有个小牌子,上面写着,“陈诚”。

联想到18号案发晚上有人发现他醉倒在院子的这张桌子上,钥匙极有可能是那个时候掉落的,但有意思的是,钥匙掉落的位置并不是桌子旁,也不是院子入口到桌子中间,而是桌子到最里面那扇围墙中间,一般情况下钥匙绝不会掉落在那个位置。{比如院子是一个只有一个入口的山洞,那桌子就在中间,钥匙则掉落在山洞的深处},而且,这串钥匙似乎是被人故意埋下去的,所以在发现尸体的晚上,没有发现这串钥匙。

凌霄将钥匙的事情告诉荷叶,如凌霄想的一样,他立马取消了明天再来向老师们取证的计划。

向老师问话之前,凌霄先打了电话给何璐。她是第一个在案发现场发现陈诚的人,实话说,她也有很大的嫌疑。

电话没有接通,于是凌霄又打电话给沛沛,沛沛告诉凌霄,何璐在6月20号晚上回家的时候意外出了车祸,但没有大碍,只是现在仍昏迷着。而她则会陪着何璐,直到她醒来。

那天正是凌霄发现尸体的夜晚,那天晚上凌霄陪着何璐走了一段,在她说快要到家的时候才分开。这个消息让凌霄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于是,他打了个电话给李钰。

得知了凌霄电话的来意后,沛沛还告诉凌霄,当晚并不是沛沛一个人发现陈诚在院子里的,还有一个同组的值日生。

凌霄在学校的食堂找到了沛沛说的那个值日生,她叫钱小雨、个子不高,微胖,带着大大的黑框蛙镜。

“6月16号和18号晚上,10点到11点你在哪里”。问话的是凌霄。

“嗯”钱小雨想了想,“就是上课啊,晚自习下课后,就和璐璐在学校范围内值日”。

“值日的内容都是什么?”。

“就是看看教学楼有没有熄灯,有没有学生没回寝室,什么的”。

“说说你们发现陈诚的过程吧!”。

“我记得是18号吧,时候快到10点半了,我和璐璐准备最后巡视一遍教学楼后就回去睡觉”钱小雨顿了顿,“我们决定分头巡视,她右半边,我左半边,但是我刚走到教学楼左边的楼梯口,就听见她轻轻的再喊我,我走了过去,她小声和我说他听到后边院子里有“莎莎”的声音和亮光,于是我决定和她过去看看,我们小声谈论着会是什么在作怪,她一点也不害怕,直到我们走到院子口”。

钱小雨拿着桌子上荷叶的水,扭开瓶盖大喝了一口。

“我们刚走到院子口,她突然尖叫了一声,我连忙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然后我就看见有人坐在院子里的桌子上一动不动 ,我们拿着手电照向他悄悄走了过去,走到离他很近的时候一阵很浓的酒气扑鼻而来,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是陈老师”。

“然后呢?”。

“然后我们喊了几位老师将他送回了他的住处”钱小雨指了指窗外远处的一栋建筑,“就是那里,但是听说陈老师的钥匙丢了,而且还一身的泥沙,于是就把他扔在男寝室睡了一晚”。

“你确定当时的时间是在十点半左右?”。

“嗯,我们在发现陈老师之前看了时间,发现已经十点20了,才决定最后巡视一遍就离开”。

“你在院子的路上听到“莎莎”声,看到亮光了吗”。

“没有”。

“你确定?”,凌霄愈加兴奋的问道。

“嗯,虽然那天的月亮很大,围墙外的工地,和学校出入用的专道上也有灯,但是有其他光源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发现”。

“那你和何璐是在晚自习结束后一直在一起吗,然后你们将陈诚让人送到男寝后去了哪里”。

“当然一直在一起,我们同班,值日也是同一组”钱小雨疑惑的的看着凌霄,她现在才感觉到凌霄是在怀疑她们,“陈老师的事情结束后我就回寝室睡觉,璐璐就回家咯,还能干什么,同学们都能证明的”。

钱小雨离开后,荷叶拍了下凌霄的肩膀,“如果你还是这种表情的话,就回去吧”。

凌霄一惊,荷叶提醒后他才发现,自己正在笑着,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收了收,道:“嗯”。

不久,接到通知的教师们陆续接受了调查,大部分的内容都很枯燥,他们表示自己和死者基本都没有过多的交流。凌霄也没有深入对他们的询问,他在意的教师只有两人,死者班主任和陈诚。

大概在晚上8点左右,陈诚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运动服,健硕的轮廓与肌肉线条隐约可见。

“要问我什么”。

“我们想知道16号和18号晚上你在哪里”。问话的依然是凌霄。

“你是我们这里的学生吧,那你有什么资格向我问话,让当警察的来”。他双手摆放在胸口。

“凌霄是我们警局的顾问,你有意见吗?”,坐在一旁的黄华突然说。

荷叶对着黄华摇了摇头,又转而看向陈诚,“陈老师你好,请问18号的晚上你在哪里”。

陈诚见荷叶示弱,没好气的说:“16号我值日后就睡了,不信问我同事去。18号的9点半,关上寝室的门,我就到学校旁边的小饭馆宵夜去了”。

“18号回来的时候是几点”。

“10点左右,当时我喝了不少酒,记不清了”。

“那你记得你是在晚上10点半左右被其他老师们送到男寝过夜的吗?”

“我不是说了我喝醉了吗,你是不是耳朵有问题”陈诚皱起眉想了想,“我只记得另一天早上我在男寝起的床”。

如果不是在学校,陈诚的素质很难让让荷叶相信,他居然是一个老师。

“有人听到你和死者失踪前一天曾发生过争执,还听到了类似‘举报’之类的谈话,是真的吗?。跟你曾收死者贿赂,任由死者夜晚违背校规出去玩有关吗?”。

陈诚身体突然一颤,“胡说,哪个兔崽子说的,我什么时候受贿了,让他滚过来”。

“哼哼”,一旁的凌霄发出一声冷笑。

荷叶没有理会凌霄,又拿出一把钥匙递向陈诚,“这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是你的没错吧”。

“嗯…嗯,是我的,可…可那又怎样,当时我喝醉了,钥匙吊在那里也很正常啊”。

“可是位置不对,这把钥匙掉落在桌子旁靠内墙的位置,你有走到那边去的印象吗”。

“什么位置不对,说了我喝醉了,你他妈还要我说几遍”陈诚爆出粗口,变得愈加激动,“有人…有人陷害我,肯定有人陷害我”。

陈诚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已经无法控制似的对着荷叶大骂,好在要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就让他离开了教室。

“怎么样?”,荷叶依旧是那张严肃的脸,陈诚的骂声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哪里不对”。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荷叶说,“调查还没结速,而且他们说的话,也都还没得到证明”。

“咚咚咚”,敲门声后,一个男人径直走了进来,也不去在意门内的人是否有过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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