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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环王》第四十二章、老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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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夏日的晚上都不会很快的过去,太阳在快要落山的时候,仍然地勉强给大地两三个小时的光亮,但是今天略有不同。一片从西边远处的天边赶过来的乌去,很快吞噬了最后的一点阳光,大地暗了下来,看样子要下雨了。

卡西洛洛抬起头,他已经有快两年的时间没看过下雨了,因为克诺城那个地方似乎是被水神所遗忘掉了,两年多没有降过一滴雨水。久违的雨水并没有让卡西洛洛感觉到高兴,他的脸非常阴沉,这让手镯觉得有点奇怪,在他的印象中卡西洛洛总是开朗的。

“莫飞斯先生,我有点想念胡杨镇了。”卡西洛洛喃喃的说道,“讨饭的日子也比现在的要好得多,就算是偷东西被抓,人家也不会打死我。”

“你这是怎么了?”因为卡西洛洛很久没有用“莫飞斯先生”这个词汇来称呼过手镯,所以手镯在心中隐隐有点不安,“别这么沮丧,我们不是刚刚才谈到过,你是一个男人了吗?葛丽没有认出你来,只是因为当时场面太乱了,这你不能怪她。”

“我想说一件事,可是我没有证据,所以不知道你信不信?”卡西洛洛有些迟疑,可是现在他又没有别的什么人可以倾诉,“葛丽变了。”

“你能说点别的吗?”手镯有点不耐烦,“在帝都生活了一年,并且成为了一个优秀的法师,如果她一点都不变的话,我到是觉得奇怪了。还有,你刚刚偷走箱子,肯定不是出于本能吧?说实话,我觉得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份,那个箱子应该对葛丽很重要,而对你则一点用都没有。箱子在你的手中,不会说话的,也不会帮你什么,比如把你的敌人吃掉。”

“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卡西洛洛叹了口气,然后他放慢了速度,只是认准了海里希公国的方向慢慢的走着,一点也没有快走而避雨的举动,“我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改变,葛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气,一种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能感觉得到的气。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法师的气,可是……可是……,可是那种气让我非常的讨厌,我说不上是为什么。”

“黑暗魔法的气息。”手镯一口咬定,“一定是的,没错。这就难怪了,你是手环王,黑暗系魔法当然会引起你的反应,这不奇怪。可是,让我想想,这里一定有什么问题。我们来分析一下,为什么一年多以前,你刚刚带上手环的时候,没有反感葛丽呢?葛丽是天生的黑暗体质,那个时候你就应该有反应才对。”

“不。”卡西洛洛很坚定的摇了摇头,“直到葛丽离开我去帝都的时候,我都没有反感过她,也从来没有感觉到她的身上有什么气。而现在的我,除了双腿被改造以外,身体的其他地方和原来是一样的吧?为什么我就能那么强烈的感受到葛丽的气呢?你知道吗?我距离她很远的时候,在湖的对面,我就有一种想要冲过去杀死她的冲动!”

“杀死她!”手镯叫了起来,“你搞错了吧?你应该有杀死拉姆的冲动才对。”

“我也以为我搞错了,但是后来我随着村民接近她的时候,拉姆已经死了,被箱子吃掉了。可是我杀人的冲动还在,我本来没有想偷她的箱子的,可是如果我不从她那里拿走点什么,我肯定就会发狂了,我说不上为什么。”卡西洛洛边说,边握紧了拳头,好象要与谁拼命一样,“我要是不拿走箱子,我就得拿她的命。”

手镯一下子沉默了,大概他要仔细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葛丽的确是有变化的,尤其是她杀死拉姆的时候,表现得既沉着冷静,又心狠手头辣。拉姆的确应该死,可是换成卡西洛洛的话,杀起人来不可能这么干净利索。止少有一点卡西洛洛说得没错,葛丽肯定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因为手镯的沉默,卡西洛洛也暂时不再说话,乌云愈来愈重,山风已经变得冷了,气温正在降低,看来有一场大雨要来了。隐隐的,天空还有雷声传过来,森林里的动物们全都跑回自己的巢里,连一只野兔都看不见。

然后卡西洛洛就看到一个人,一个老人,一个身穿长袍的老人。

卡西洛洛是往海里希公国的方向走的,一路上都没有再遇到别的什么人,当一个老人突然出现的时候,让他有点意外,而这个老人的举动就更让人意外了。

老人在看书,那是一本很厚的书,比卡西洛洛看到过的所有的书都厚。山风从书上吹过,书页传出“哗啦、哗啦”的响声,老人需要用一只手经常的抚住书面才行。天色已经很暗了,虽然还没有达到看不见人的程度,可是看书就很费劲了。更何况那个老人的眼神似乎又不太好,虽然眼睛带着一副水晶眼镜,但他的头仍然低低的埋在书里。

一场暴雨来临之前,一个老人坐在山脚下的路边看书?

老人真的很老了,他的眉毛、胡子、头发全是雪白雪白的那种,衣服稍稍有点残破,有的地方还挂着树叶,卡西洛洛猜测这个老人应该是刚从山里出来才对。这么大的年岁,自己进山里去干什么?

不过看得出来,老人并不是疯子或是老糊涂的那种类型,因为当卡西洛洛走近的时候,他已经警觉的发现了卡西洛洛,并且紧张的看了卡西洛洛一眼,发现只一个半大的孩子在眼前,他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微笑着向卡西洛洛点点头。

老人的微笑很善良,卡西洛洛不自觉的向老人微笑了一下:“您需要帮助吗?”

山风一直不停的吹着,书页总是飞扬起来,所以老人不得不紧紧的按着书角:“哦,好吧,我想我不应该拒绝你的好意。你能帮我画点东西吗?很简单的。”

“画?”卡西洛洛不太明白老人的用词,“在哪里?这里吗?”

“不,是后面的树林,其实我已经画了一点了,可是人一旦上了年纪,记性就不好,所以我得一边看书一边画才行。树林里面又太暗了,我只好跑到外面来看,可是风又太大。”老人无奈的说着,“我得在下雨之前所这画好,一会儿他就来了。”

“谁要来了?”这个奇怪的老人让卡西洛洛暂时忘掉了心中的烦恼。老人的袍子看起来象是一个魔法师似的,拿着的书也象是魔法书。卡西洛洛一边微笑的看着老人,但同时又用左手慢慢的摸着自己右手上的手环,如果这个老人有什么伤害他的动作,那些机器蚊子会蜂拥而出,一瞬间将老人撕成碎片。

并不是卡西洛洛想要伤害这个老人,而这个老人太奇怪了。同时,就在卡西洛洛与手镯都不知道的时候,卡西洛洛的心态已经发生了一点变化,这种变化非常细微,让当事人无法查觉。但,卡西洛洛确实在变。

老人的注意力仍然在他的书上,所以他并没有留意到卡西洛洛将左手放在右手手腕上的这个动作,而是从地上拿起一根短短的魔杖来,并且递给卡西洛洛:“拿着这个,如果你想帮我的话。来,看看这个图,很简单的,照着画就行了。天色太暗了,我的眼睛已经不行了,你的动作也得快点,时间不多。”

这真的是一本魔法书,卡西洛洛无法看懂上面的字,但是他看得懂上面的图,当初学习陷阱的时候,他就是看图学习的。

雷声越来越大,乌云几乎都压到头顶上了,卡西洛洛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看清楚书上面的图。虽然老人说这个图很简单,但是卡西洛洛并不这么认为,这是一组非常复杂的图画,看起来应该是一个魔法阵才对,但奇怪的是这个魔法阵不需要晶石,只是由线条构成的图。

整组图是由大约十个左右的小图构成,老人一边告诉卡西洛洛画的顺序,一边不时的抬头看看天,经常不经意的说着同样一句话:“他要来了。”

这是一根金属魔杖,当卡西洛洛拿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虽然魔杖并不大,可是非常的沉重,说实话这根魔杖并不适合一个老人使用。

风卷起地上碎叶与细土,扑在卡西洛洛的脸上,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他甚至有点后悔帮这个老人了。一开始的时候,卡西洛洛对老人充满了敌意,因为在短短的几天里,卡西洛洛突然发现自己有很多敌人。他以为这个老人也是来对付他的,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他的理解有些错误。

从老人看书的位置,往树林里走不远,就有一小片空地,果然那里已经被画上了两三个小图,还有一个画了一半并没有完工。卡西洛洛走过去,拿着魔杖仔细的看着,同时再回想一下刚刚看到的图,他知道自己往下应该怎么做了。

“好拉,画吧,我在这里看着呢。其实这根本就是两个人的工作,我自己一个人费了好大劲,却仍然画不完。”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到了树顶上,山风虽然这么大,可是老人的说话声仍然很清晰的传到卡西洛洛的耳朵里。

难道说这是一个风系魔法师?不然他怎么会飞呢?但卡西洛洛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拉姆和葛丽也同样会飞。老人从高处往下看着,刚好可以很宏观的看清楚卡西洛洛画得对不对。到现在,卡西洛洛唯一还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为什么这个老人却不问问自己是谁?难道老人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居然就这么相信自己,并且让自己帮忙?

因为老人在高高的树顶,所以卡西洛洛低声的问手镯:“这到底是什么魔法阵?”

“我也不太明白。”手镯如实的回答,“我虽然对魔法了解一点点,可是我毕竟是个盗贼。如果有称手的晶石在手里,我可以对付任何魔法陷阱,可是我不懂魔法阵。你要知道,不是什么样的魔法师都可以布魔法阵的。而这个阵又这么奇怪,居然连晶石都不用。”

“那我到底还要不要帮他?”卡西洛洛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老人,老人飞到高高的树顶,仍然在吃力的看着手中的魔法书,不断的在对照地面上卡西洛洛的路线,生怕出了什么错。

“这无所谓了。”手镯说道,“当然,我不认为这个老家伙对你肯定没有什么危险,可是如果你想干掉他的话,在这种天气里,我打赌他的眼睛肯定看不到悄悄飞过去的机器蚊子。不过我要劝你一句,和魔法师打架,你最好先动手。”

“我为什么要干掉他?”卡西洛洛觉得手镯现在总是有意无意的劝他杀人,“不过,干活总不能白干吧?”卡西洛洛抬起头,然后大声的对老魔法师说道,“先生,您会付给我报酬吗?”

“什么?”老人在树顶上看到了卡西洛洛说话的动作,可是似乎并没有听到卡西洛洛的声音,“你画的没错,继续画吧,直线三米,然后向右有一个九十度的转弯。”

“我是说,您会付给我报酬吗?”卡西洛洛继续大声问道。

“什么?”老人侧了侧头,“没错,继续画吧,就象现在这样。画完这个以后,要开始画第五个小图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就要来了。”

这个老头说话的声音不小,可是耳朵却很不好使嘛。

“算拉,我一开始的时候就说是主动帮他的。”卡西洛洛自己想着,于是他继续画下去。年轻人做事,总是很快。虽然天气并不好,但是卡西洛洛的记忆却非常好,他清楚的记得每一个图,所以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他终于将地上的图全都画好了,这些图真的很复杂。

老人慢慢从树顶上飞了下来,然后不等卡西洛洛说话的时候,老人已经从怀里摸出两个金币塞到卡西洛洛的手中:“谢谢你孩子,你帮了我的大忙了。”

卡西洛洛刚要再说些什么,老人却突然又飞了起来,然后说道:“还有最后一个忙,现在你需要站在那些图的中间,对,就是那个位置。你站好,不要动。我想你也能看出来,这是一个魔法阵,站在魔法阵的那个位置,是唯一没有危险的位置。”

什么?卡西洛洛吃了一惊,难道说自己现在已经被危险包围了?他立刻转动右手的手环,一半的机器蚊子突然飞了出来,但是机器蚊子真的是太小了,而天色又太暗了,老法师根本没有发觉这一切。他只是站在树顶上,用眼睛看着远方,好象在等着什么。

而这个时候卡西洛洛反而没有了什么逃跑的念头,他也想看看这个老法师到底想干什么,一个没有晶石运作的魔法阵有什么作用?所以虽然手镯说了一句:“我觉得你应该离开这里。”但是卡西洛洛仍然站在那里不动。

这时老人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虽然风吹得他有点睁不眼睛,可是他仍然努力的看着远方,良久终于喊道:“他来拉,终于来拉。”

因为卡西洛洛是站在林间空地处,这空地又并不大,周围有树木挡着,所以卡西洛洛并不知道老人所指的“他”是什么。不过谜底马上就要揭晓,因为老人慢慢的将自己的身体隐到了树冠上,似乎是怕被什么人发现一样。

卡西洛洛抬起头,看着头顶上不大的天空,终于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眼帘:一条龙慢慢的飞了过来,刚好经过他的头顶。

“亚亚!”卡西洛洛大喊了一声,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条龙是怎么回事了。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条活的龙,可是卡西洛洛知道,那是一条机械龙,亚亚肯定就在火龙的里面。这条龙有一半的零件都是经过卡西洛洛的手作出来的,龙身上的附盖的皮毛,也大部分都是卡西洛洛加工出来的。

如果说还有什么人是让卡西洛洛恨之入骨的话,那就是侏儒亚亚了。就算是在地下一年的时间里,亚亚没有与自己建立什么深厚的感情,可是他在飞走之前的举动,分明就是想要将自己活埋在地下。如果卡西洛洛死了,然后再烧死里斯特校长,那么火龙的秘密就无人知晓。卡西洛洛愤怒的看着天上的火龙:“亚亚,你想不到我还没有死吧?”可是火龙飞得很高,里面的亚亚肯定听不到卡西洛洛的叫声。

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魔法阵有了反应,有种强烈的波动慢慢的从魔法阵中升起,而这波动正是源于卡西洛洛的身上。当然并不是从卡西洛洛自身散发着什么魔法,力量是来源于卡西洛洛腰间挂的袋子,那袋子里面有变小的巫妖王的箱子。

本来一直很安静的箱子,突然发生了变化,开始变大,并且立刻就冲破了袋子掉在地上。箱子盖慢慢的打开,开始有一团又一团的黑气从箱子里面涌了出来,这种黑气与地上已经画好的魔法阵迅速融为一体。

地上的魔法阵得到了箱子的力量,开始波动起来,卡西洛洛因为处于箱子的旁边,可以很真切的感觉到,在魔法阵与箱子的相互作用上,一股强大的吸力已经开始产生。现在卡西洛洛终于明白这个老法师要干什么了,他是想通过魔法阵的作用,将箱子的力量扩大,然后将天上的龙吸下来。

这个想法有点太疯狂了,虽然卡西洛洛看到过这个箱子可以将下不少的东西,但是它是否能够装下一条龙,就不得而知了。而且这个结果卡西洛洛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魔法阵首先就作用在他的身上。

很明显,魔法阵所催发的,是黑暗元素的力量。手镯曾经向卡西洛洛说明过,手环王是对黑暗魔法免疫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出乎卡西洛洛与手镯的意料之外。经过魔法阵的催动,黑暗元素被空前的提高,卡西洛洛除了双腿之外,身体的其他部分已经无法再产生什么免疫效果了,不论这箱子是否可以吸到天上的龙,但是现在它首先就要把卡西洛洛吸进去了。

“这个可恶的老家伙,他想连我一起杀死。”卡西洛洛大叫道。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老法师躲在树冠上阴冷的笑着,“以巫妖王的名义,我现在宣判你的死刑!尊敬的手环王,死在斯通-思巴利的手下,已经足够你骄傲了!到的地狱以后好好的祈祷吧,下辈子不要再做什么手环王了,因为巫妖王有无数忠实的奴仆,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就是斯通-思巴利?葛丽的老师?那个在帝国里辈受人尊敬的唯一一个黑暗系的大法师。原来他是巫妖王的走狗,看来他知道很多秘密,那么他能认出卡西洛洛来,似乎就不太奇怪了。这还是头一次有人面对面的称卡西洛洛为“手环王”。虽然手镯与水晶都这么称呼卡西洛洛,可是在卡西洛洛的心中很难把他们与活生生的人相提并论。

空地四周的,已经发生了变化,很多东西都被吸到了魔法阵里,除了乱石杂草之外,甚至还有一窝地鼠都被吸了出来,然后被箱子吞噬掉。那小小的箱子,象是恶魔的嘴,任何东西都无法填饱它有肚子。

“手环王会死在我的手上,尊敬的巫妖王吧,赞美一下您的仆人吧。”思巴利法师又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火龙,“你也一样逃不掉。不过我不会杀你,你是我送给新的巫妖王的礼物,巫妖王最终将统一这个世界,让一切都沉伏在黑暗的脚下!”

“杀我?没那么容易吧!”卡西洛洛的脸上找不到一丁点的惊慌,他的两条腿生根一样的扎在地上,箱子里面虽然有着强大的吸力,可是看起来短时间内无法将卡西洛洛吸到箱子里面去。同时,卡西洛洛的左手在右手的手环中灵活的按动着。

思巴利并非是象卡西洛洛看到的那样老得一塌糊涂,当黑暗魔法涌动之后,他精神得象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呼呼的山风当中,他仍然可以听到那细微的声音。他想起了什么事,虽然他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人类真的可以掌握侏儒的本领,可是德鲁依手中的那只机器蚊子他是见到过的。

所以他及时的一低头,果然躲过一只机器蚊子的攻击,只是头发被扫掉了一缕。看起来他的猜测没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一代的手环王居然懂得侏儒的工程学。

“黑暗护盾!”思巴利低叫着,一团黑气开始包围他,如果身边布满黑暗护盾的话,就算是天上的雷劈下来,他也不怕,更不用说是几只机器蚊子。

可是当黑暗护盾才升起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脚下好象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那东西就象是磁石一样,居然飞快的将他身上的黑暗魔法吸掉了,这让他的护盾才升起一半,就停了下来。等到他再想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突然觉得脖子上面凉了一下,那是一只机器蚊子在那里划开了一个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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