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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文业外传之时空之缘》第十一章 当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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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第一次住五星级的酒店,长大了就变得孤僻起来,不喜欢去旅行,无论是学校组织的还是妈妈要求我去的旅行,我全都不参加。如果不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我可能一生也尝不到住在这么高级的酒店里的滋味。

到了第二天中午,当我正想到街上吃饭时,走至酒店大门,刚好遇到小美的妈妈,只见她满脸愁容,仍然只有她一个人,连星武俊彦也没跟来。我喜出望外地道:

“伯母,您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您这么忙,还要等上好几天呢。”

她摆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无精打采道:

“我来了,还没吃饭吧,一起吃怎样?”

我点了点头,和她一起到酒店的顶楼,在空中餐厅里吃午饭,一连两顿饭都在这里吃,她当我是贵宾一样看待,真是令我很过意不去。我感到她可能有点心事,于是便跟她开玩笑道:

“你是有钱人哪,怎么身边没有保镖,难到保镖费太贵,你舍不得?”

她不但没笑,还板起脸来,严肃地道:

“昨晚我回去,和小美谈你的事,谈了整个晚上,小美刚睡下床我才来的。她证明了你没说谎。昨晚真对不起,请原谅我吧,不过你的来历,实在是令我眼界大开。”

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礼度果然高人一等,我也很有礼貌地道:

“伯母,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给你的女儿添这么多麻烦,这两天还要你破费,真的很对不起!”

她没很大反应:

“那好,我不想绕话题了,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小美?”

她的这句话可难回答,我只知道小美喜欢我,但不知伯母怎样想,况且她家还跟昌吉家订下了婚约,决不能缪然作答,于是我试探道:

“喜欢又怎样,反正我喜不喜欢也只有一个答案,小美已跟别人订婚了。”

她突然生气起来:

“哼!你别再提那个昌吉健一了,我认识他父亲几十年,他父亲光岛是个很忠厚老实的人,想不到他的儿子竟是这么坏,小美和武已把他的混账史说出来了,我绝不会把小美交给这样一个人。”

我有点不明白,问道:

“伯母你的意思是……”

“对!我很疼爱小美,只要是小美喜欢,什么样的男孩也无所谓,况且你也很不错。我知道你是怎样来的,在日本没地位,没身份,不过我可以帮你合法留在日本,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好好读书,对小美一心一意便行了。”

对自己的亲人而言,她是个很负责任的妈妈,但她却忽略了我的感受,要是我真的留在这里,我的妈妈怎办,我怎能离开她呢?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得这么大,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么容易就被人夺去了孩子,那多么残忍呀。我拒绝道:

“不行,我承认喜欢小美,但我更爱妈妈!爸爸已经离开了她,而我和妈妈没有其他亲人。我只剩下妈妈,妈妈也只剩下我,我绝不能离开她的,你说有能力留我在这里,那么你一定有能力送我回去,求求你吧!”

她感到疑惑,问道:

“你说,你只有妈妈,那么你爸爸到哪去了?”

提到我家庭的事,我又激动起来:

“你别问这么多了,总之我只想待在妈妈身边,希望你帮我回中国!”

伯母的情况比我更差,眼眶居然乏红,流出眼泪: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当年我最爱的人离我而去,现在小美最喜欢的人又说要离开她,天呀!你为什么要这样作弄我们母女呢?”

我感到有点不妙,便把声音压低:

“我大声说话了,对不起,你别哭啦,请顾及一下我的感受,我也好不了你多少。”

她拿出面巾纸,擦去眼泪,眼眶仍然是红红的:

“不瞒你,当年我爱上了一个叫史文业的男孩,样貌和你极为相似……不!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那时我只有十五岁,他说过爱我,但后来却离开了我。到现在我都弄不明白,那时候他为什么非走不可,而且走了之后,我一直找不到他,就像在人间消失了一样。”

说到这,眼泪不受控制,不停地流出。我恍然大悟。

“难怪你一见到我就能叫出我的名字,原来我的样子和名字和你所爱的人都是一样的。真巧哪!你伤心的原因,不过因为当年的那个史文业舍你而去,到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史文业,要舍你的女儿而去呢?不过情况大不相同了,起码小美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她。”

我顿了顿,又问:

“还有,你应该知道,那天晚上在山上救我一命的那个男人是谁,他和你一样,一见到我就能唤出我的名字,难到他也认识那个史文业吗?”

她回答道:

“你是说雷助老师吗?他当然认识,他是我以前的老师。我清楚地记得当年文业君是插班生,因为学校师资不够,正好他是个体育健将,还负责兼任体育老师呢,雷助老师和他非常谈得来。好日子不长,学校里发生大变故,文业君十分伤心,他一直认为那次的事故他的责任极大,之后他就离开了我,再没出现过……”

虽然不具体,可是个很动听的故事,学校发生了大变故,那个样子和我一模一样的男孩心感懊悔,以为那是他的责任,还有的是为了我面前的这个老太婆吗?我继续问道:

“到底学校起了什么变故呀,你可以给我说说吗?难道酿成那次事故是那个样子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吗?”

她捂着脸,摇头道:

“不行,我快受不住了,我不想再提当年的事。我最后可以跟你说的就是,我小时候是个孤儿,刚满十岁就离开了孤儿院,后来有家好心人肯请我做工而时间又比较充裕,我将赚回来的钱作学费,一直到十五岁那年,即是五十二年前,我进了那所高校,不久之后文业君便以插班生的身份进校了。”

我长叹了一声:

“唉……每个人背后也有辛酸的故事,连你这样有钱的人也不例外,更不用说是我了,只希望伯母你能体谅我,帮我回中国见妈妈吧。”

经过几番的拭擦,眼睛和鼻子红了许多,更显出她那饱经风霜的脸庞,幸好止住了眼泪,从声音可以听出她的情绪极为低落:

“你一定要回中国吗?我的女儿真的很喜欢你呢。”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是的,我要回去,非回去不可!”

“你的性格和他很像,都是那般牛颈,从不听别人的话。既然你心意已决,就把你的个人资料,还有家庭和学校的地址给我吧,我三天内就能给你做出最完美的假证件。但我有个条件,在这几天里,你要和小美在一起,尽量令她快乐。”

听到她这样说,我非常高兴,爽快地道:

“谢谢伯母!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即使我回到中国后,也永远不会忘记你和小美的,一定!”

谈话就此结束,吃完饭后我随她回到小美家,然后她就离开了。今天是星期天,听伯母说昨晚和小美谈通宵了,她还在睡。

房门没关紧,我斗胆走进去,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那把长长的秀发散乱地铺在床上,面前的她,简直像某位名画家穷一生技艺画出的画般,美丽得出奇。我想:难怪她妈妈会对我那么好,原来我这么幸运,样子长得和伯母的爱人一个样,连名字也是那个叫法。

我一边想,一边用手轻抚着她的脸蛋,突然,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紧张地道:

“文业君,请待在我身边,你别走,别回中国,不要把小美留下!”

我被她说的话吓了一跳;糟糕,她怎会知道我要回中国的?谁知再看清一点,原来她在说梦话。这个女孩连做梦也惦记着我,我走了之后,不知她会有多伤心。但毕竟她还是个小女孩,应该不太懂爱情这东西,不会伤心太久吧。

为免把她弄醒,我走到大厅,拿出游戏机玩。伯母已答应帮我回中国,剩下来的时间只顾玩就行了,还有就是尽量令小美快乐。

一种矛盾的心情袭来,能回中国的确是一件乐事,却要离开小美,我已对小美生出了爱意,有点不舍得她,还有秋叶那活泼的小丫头。心神不定特别容易烦躁,于是我关掉电视,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哪知道我居然想进梦乡里去了,直至被一阵饭香钻进鼻子里,我一觉醒来,小美正在厨房里煮饭。

我轻轻拍了几下脸,叫道:

“小美,几点啦?这么早就做饭?”

她听到我的叫声,立即从厨房里跳了出来,一屁股坐在我大腿上,兴奋地道:

“你醒啦,太好了,妈妈她允许我们在一起,我很开心哦!快有饭吃了,坐到饭厅去吧。”

我糊里糊涂,竟然向她问道:

“你知道你妈妈年轻时的故事吗?”

她翻了翻眼皮,有点奇怪,反问道:

“我妈妈年轻时的故事吗?她好像从没跟我说过什么故事,她跟你说了吗?快说给我听,我很想听呀!”

原来她伯母她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曾提起过,我忙否认道:

“不,我没听过,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有饭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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