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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界奇侠传之怒剑情侠》第十章 苗疆巫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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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不熟寨里路线,索性提剑窜上屋顶,飞檐走壁,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这样一来无形中倒节省了不少时间,寨子很大,张凡顾不上细细观看,一路狂奔,如电掣风驰,片刻工夫已到了广场边缘。远远他便瞧见小白遭难,心中悲愤交加,口不能言,也不及多想,手中白虹怒射而出。

那正在鞭打小白的黑衣人正是昨日寨门前与花语口角的黑瘦男子,因为花语提过,张凡知道他叫鲁卡达,乃族里巫师。

苗族巫师专擅请神驱鬼,祭祀祖先,预测凶吉,治病救人,因此在寨里地位极高,一般仅次于头领,甚至有些方面还拥有比头领更高的特权,亦或本身既是头领。

鲁卡达天分极高,十九岁便延承其父衣钵,成为族里的大巫师,但他为人阴沉,心机颇重,成天总是一付郁郁的样子,与苗族的奔放与热情格格不入,族里人都有点害怕与他交往,因此始终不得人心。老头领退位时,他因为身份特殊,也有机会成为寨里新任苗王,却不知为何退出了竞争,最后花语的哥哥盘王实力超群,脱颖而出,成为头领。

此时他狠狠的抽打着小白,每一鞭都好象使尽了浑身的力气,面孔狰狞扭曲,好象被恶鬼附身,周围有些孩子见他这副模样竟然被吓的哭了出来,鲁卡达充耳不闻,只是一鞭一鞭的抽下去。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皮鞭齐根被而断,鞭梢回卷,啪的抽在他的脸上,在他眼下留下一道血痕,几乎同时一声雷霆般的怒吼在他耳边炸响,“你给我住手”,只觉手腕已被人猛的纂住。

鲁卡达回头一看,却见张凡有如战神临凡,一身苗装,手持长剑,站在他的身后,怒目圆睁,眼里神光四射,真气鼓荡,长发无风自动。一时间他被张凡气势所摄,心里居然有些害怕后悔。围观众人也吓的退出老远。

张凡剑锋一扫,解了小白绳索,小白已浑身浴血,成了一头红虎,见了张凡,稍有了些精神,趴在地上轻吼哀鸣,张凡见自己伙伴竟平白遭此惨祸,不由的怒不可扼,怒吼一声“滚”,单臂用力便将鲁卡达抡起朝面前石柱上甩去。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惊呼,中间夹杂着一声娇蹄:“凡弟,不要啊”。

张凡虽在盛怒之下,听见花语声音,手上力道还是减了几分。鲁卡达武功也不弱,空中将身一拧,功聚背后“砰”的撞上了石柱,避过了脑浆迸裂之难,但张凡含恨出手,力量奇大,他撞在石柱之上,将粗大的石柱也撞的一震,随后面朝下摔在神坛上。

在场诸人全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的呆了,鸦雀无声的看着神坛上的巫师,公孙隐的身影闪现在张凡身边,长叹道:“还是晚了一步,小伙子这下你闯下大祸了!”

好半天,鲁卡达才挣扎着撑起身体,依着石柱,口鼻隐现血丝,两眼射出的怨毒让张凡皱了皱眉,后悔刚才留了手。

他喘吸稍定,恶狠狠的喝道:“好个外族小狗,胆敢强闯圣地,打搅我族祭祀圣兽大神,大神必会降罪给你,管叫你不得好死。”

张凡一听,气往上冲,不顾公孙隐在一旁苦劝,大声说道:“哼,你倒叫它出来看看,如你这般凶残狠毒之人信奉的大神,怕也不是什么善类,除恶务尽,它若敢现身,就算是九天魔怪,我也要它挫骨扬灰。

(书中交代,苗族与汉族混居已久,多数苗族人都会说汉语,这个城寨虽然隐蔽,但寨内居民也是早年从外地迁徙而来,基本上能听懂汉语。)

话一出口,花语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公孙隐急的搓手跺脚,鲁卡达目眦欲裂,怒极反笑,他脸上伤口渗出血水,满脸疯狂的杀意,“嘿嘿嘿,哈哈哈哈….,你们都听见了吧,这个外族小狗侮辱大神,便是侮辱先祖蚩尤,羞贱我们九黎族人。”

他顿了一顿,脸上露出神往的样子,“我祖蚩尤乃天降战神,威震八方,九黎先祖也曾在中原沃野上跃马驰骋。”

忽又用手一指张凡,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恨这些该死的外族人,为占我家园,让无德小人轩辕氏假装成我族朋友,施诡计骗走战神斧,与我族战于涿鹿之野,杀我先祖,血流百里。“

“而你们,你们这些愚民”伸手指着神坛前的的众人,“把豺狼当做亲人,今天豺狼已经伸出了爪子,露出了牙齿,这个小狗就黄老异教的弟子,是轩辕的爪牙,难道你们还看不见嘛!。”

苗族人最是爱憎分明,为朋友可挖心掏肺,但若触犯其忌讳成为敌人,则是不死不休,且不论正义与否,古苗族各部落之间的战争中,相互对敌非常残忍血腥,以至于苗族一直被外族称为蛮族。众人听了鲁卡达的鼓惑,都露出了愤慨的神色,一些年轻的,眼里流露出狂热的神情,纷纷向张凡靠了过来。

张凡刚才说完看见花语便觉得有点后悔,倒不是怕触怒众人,而是怕花语为难,刚才鲁卡达说话时,他一直心乱如麻,也没有出言反驳,见眼前情景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当年涿鹿之战,乃是因为蚩尤失德,兵祸四方,天下讨之,我祖黄帝是顺应民意,何来占地之说。这些往事咱们都没经历,多说无用,可我尝闻苗家好客,你为何却如此对待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哼,果然是个与虎狼为伍的畜生。”鲁卡达似乎恨透了张凡,挖苦说道。

“你…”张凡本想发作,但看见花语哀求的眼神,又忍了下来,说道:“苗家崇拜动物也是有名,就看你们拜的这神怪就知道了,唯道不同而,废话少说,我问你的话,你还没答我。”

“我本来没必要回答,但看在你是头领妹妹的‘朋友’就让你死个明白。”鲁卡达环顾众人,眼光落在人群最后,脸上带着一种近似残忍的微笑,说道:“阿秀你过来”。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个叫做阿秀的少女身上。

人群分出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怯生生的站着一位少女,她长发散乱,身上衣衫破损多处,好象是被撕扯坏了,裤管上隐隐有些血迹,仿佛受了伤。她不安的盘动着衣角,她低垂着头,看不见她面目表情。

公孙隐一见,这阿秀他是认得的,是个十分漂亮可人的姑娘,平日里总是十分害羞,见人说不了两句话就要逃跑的样子,心里大概有了些眉目,连忙走到了花语跟前,悄声问道:“头领人呢,到底怎么回事?”花语苍白着脸,只是摇头。公孙隐见她模样虽是着急的团团乱转,但也没有办法。正在搔首嗟呀之时,念头一动,看看四下无人注意,悄悄一个人离开了。

鲁卡达见阿秀迟迟没有反应,愤怒异常,脸上青筋暴露,他跳下神坛,朝阿秀大走了过去,一边歇斯底里般的扯着喉咙,用苗语喊道:“阿秀!我在叫你难道你聋啦!”阿秀浑身颤抖,还是没有回答。

张凡听不懂苗语,不由求助的看向花语,却见花语也在望着他,一脸茫然无助,张凡叹了口气,知道此时不合适与她讲话,干脆不管鲁卡达,蹲下查看小白伤势,好在小白受的都是皮外伤,血也已经止住,它无神的两眼看着张凡,张凡知道它的心里一定也是不解。

阿秀的继续沉默让鲁卡达几乎抓狂的,他面孔扭曲,抓住阿秀的肩膀用力的摇晃,“刚刚的事你不会都给忘了吧”,转而用汉语问道:你不是说过那只该死的老虎咬你,还想把你拖走吃掉的嘛,当着大家的面,到底是不是,你快说啊!”

张凡一听,心头火气,丢下小白,向鲁卡达怒喝道:“你胡扯,小白绝对不会咬人的,把你的臭嘴闭上!”

阿秀抬起头来,露出清秀的面庞,她盯着鲁卡达,脸上闪过痛苦挣扎的神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头垂的更低了,避开了张凡愤怒的目光,。张凡见状默运照妖心法,想要上前问话,一旁的鲁卡达却先挡在了阿秀面前,对众人大声问道:“你们大家都知道阿秀觉不会说谎的对不对,花语你说句话,阿秀是你的姐妹,和你最要好,你是知道她的。”

见花语面露犹豫之色,张凡急道:“花语你知道的,小白是不会乱咬人,在林子里它也没咬你对嘛?”

鲁卡达见了,哼了一声,对阿秀道:“看看你的好姐姐,为了一个外人养的畜生,竟不帮你说话,好,今天你就在大神面前发誓,看看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说着就拖着阿秀走到神坛前,在场众人一听都在一旁附和。苗家最重誓言,他们相信若在圣兽面前发下的誓言,是最为神圣,说谎的人会受到大神严厉的惩罚。阿秀人本就真诚,若是发誓,那众人必定相信她所说的。

阿秀挣扎了一会,见脱不开鲁卡达的掌握,反倒平静下来,凝视着鲁卡达的眼睛却不说话,鲁卡达反而心虚般的把目光移开,阿秀惨笑了一下,张口正要说话。

花语见状,苍白的脸上现出坚定的神色,也不看张凡,大声说道:“不用发誓,我相信阿秀所说的话,阿秀不会说谎。”阿秀听了一振,看着花语,又是愧疚又是感激。

花语的话好象晴天霹雳一样震的张凡一阵晕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看着花语,满眼的困惑和悲苦,“你不相信我?难道是我说谎?”

花语把头偏到一旁,双手紧握,也不答话。

“是了,我俩萍水相逢,才认识一天而已,你怎会信我所说,是我自以为是,是我,是我这个蠢材才会如此一相情愿,真是可笑,哈哈哈哈。”张凡仰天狂笑,双目尽赤,他自小孤单,好不容易完成与师傅的承诺,刚一下山就遇见花语,顿生好感,虽还说不上倾心相爱但也是真心相交,此时却感被花语怀疑背弃,心如刀绞,望着人群,手中长剑一展,道:“好!就算小白咬了人,那又怎样,你们打也打了,谁要再敢动小白一根毫毛,我便让他死无全尸。”

众人一听,被激起了更大的怒火,纷纷拔出苗刀,就要过去和张凡撕杀。鲁卡达则在一旁嘿嘿冷笑。阿秀却不停的摇头,焦急不安。

花语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挡在张凡身前,道:“大家先冷静一下,等头领来了再说。”微偏过头来哀求着对身后的张凡说道:“它只不过是只老虎,你可以再养一只的,为了我,就委屈这一回,成嘛?”却听张凡冷冷说道:“它是只老虎,它也是小白,这个名字是我给它取的。”

花语回头一看,见张凡眼中神光闪烁,罩定苗族诸人,脸上无喜无悲,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泪水夺眶而出,叫了声:“凡弟,…”。

“不敢当,刀剑无眼,姑娘要是不想受伤还是躲远一些好”。他环顾众人,眼里冷漠,“在下本无意动手,更不想开杀戒,但若各位相逼,那就别怪张某手中剑未长眼。

双方剑拔弩张,众人见花语帮着张凡很是恼怒,纷纷让花语让开,花语急得泪流满面,几乎崩溃。张凡见了又有些不忍,便要绕开花语。

正在此时却见阿秀不知怎么挣脱了鲁卡达,跑到了神坛上,大声说道:“大家都听我说”。鲁卡达急道:“阿秀!你干什么!”就想冲过去把她拉下来,但阿秀清澈的眼眸注视着他,散在肩上的长发被风儿吹动,仿佛是传说中圣洁的女神一般,让他不由自惭形秽,竟迈不开步去,他呆呆的看着阿秀,这个总爱和花语腻在一起的姑娘,自己过去为何只看见太阳,却没发现温柔的月光。

阿秀见他呆住,脸上一红,露出甜甜的笑容,鲁卡达见她对自己毫不嫉恨,心里好象被重锤击中,又是感动,又是后悔,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便想跪下求她原谅自己。

众人都狐疑的看着阿秀,阿秀脸上红红的,却出奇的勇敢大方,环顾四周人群,众人被她的眼睛扫过都平静了下来,张凡本十分讨厌这个“陷害”小白的女人,此时却的感觉到了阿秀的纯洁和善良。

阿秀正要说话,人群中突有一个尖锐难听的声音喊道:“大神发怒啦!”,只见,石柱周围空间诡异的扭曲了,石上怪兽在若虚若幻的烟幕象活了一般,十分诡异,晴空之中忽现一道立闪,劈在石柱之上,伴着一声炸雷,石柱轰的巨响,暴碎开来,石块飞溅,包括鲁卡达,周围一些苗民顿时被击中倒地,阿秀正在神坛之上却古怪的毫发未伤,但已被吓的呆了,竟不知道要离开。

一片平空出现的乌云,遮住了阳光,烟雾尘土之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音好似师虎,两道红光透出烟雾,射在阿秀身上。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却听阿秀一声惨叫,已被一只背插双翅巨大的浪形怪兽咬在嘴里,这怪兽浑身漆黑,却无毛发,一声犀牛皮般的甲胄,目现凶光。咬着阿秀猛烈的摇晃,想吞进腹中。

人群里那人又喊道:“大神现身啦,定是盘王擅自收留外族人,惹的大神发怒,大家赶快跪下叩头,等大神享用了祭品,自会离开的。”

众人本是将信将疑,但人群中已有几个人先跪了下去,一下子又跪倒了一片,剩下的呆在当场,不知所措。鲁卡达受伤不重,醒了过来,看在眼里,吼叫着朝怪兽冲去,却见二道黑影后发先至,撞在怪兽身上,阿秀从空中摔落,花语一见,连忙跃起把她接在怀里,只见她一肚腹之间鲜血汩汩只流,已是奄奄一息,花语见了,呜咽着说道:“阿秀,阿秀,你别吓我,快醒醒,别吓我。”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捂伤口,可怎么也挡不住血流,这才想起点穴止血,可阿秀伤口极深,已经伤及内腑,她不住的咳嗽,吐出大小血块。

鲁卡达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跪在地上,从花语手中抢过阿秀,紧紧搂在怀里,“阿秀,阿秀,你醒醒,醒醒啊,你别怕,我是大巫师一定能把你治好的。”他放下阿秀,枕在自己腿上,疯狂把怀里带的各种药瓶都取了出来,想喂阿秀吃药,可双手却不听使唤的剧烈颤抖,药洒了一地。阿秀停止了咳嗽,睁开了眼睛,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花语知道是回光返照的迹象,忍不住在一旁痛哭。

鲁卡达涕泪横流,抱起阿秀,“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阿秀。”阿秀温柔的看着鲁卡达,挣扎的想抬起手来,鲁卡达会意,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阿秀手指轻轻触摸着他的脸,微笑起来,她嘴里呢喃,鲁卡达连忙把头靠了过去,却听阿秀断断续续的说道:“哥,我感觉…好幸福…啊,可以睡…在你怀里…,还…有…我…我…。”她好象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声音急促起来,鲁卡达忙道:“你说,我听着呢。”阿秀挣扎着说道:“我没有对你下…下……”话未说完,手却往下一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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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外篇

我出生在一个山中的城寨,阿妈在生我时候就死了,连阿爸也救不了她,我很少看见阿爸的笑容,即便他每天除了给人治病外,就是教我怎样做一个好巫师,太阳下山的时候他总是在坐在门外抽着水烟,看着山外降临的黑暗发呆。

十四岁,我就顿悟到那股冥冥中的力量,正式成了巫师,虽然我不太相信那是什么大神或是祖先的灵魂。那天阿爸和我都很高兴,他和我一起说了好多话,喝了很多酒,直到第二天醒来,我还在笑……

那天夜里,阿爸在阿妈的坟前施展禁用的黑巫术,想带回阿妈的灵魂,可法术失败,他却被阿妈带走了,从此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不害怕孤独,甚至有点喜欢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徜徉。但我害怕夜晚降临,被黑暗笼罩时,我的灵神便会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力量,它纠缠折磨着我,但我却逃不了,因此,晚上别人饮酒作乐的时候,我便一个人到最黑暗的森林里去,让自己变成了黑暗的一部分,那个可怕而的存在就不再让我恐惧,却让我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十六岁的成人仪式上,芦笙伴着鼓声响起时,翩翩起舞的她,出现在我面前,象一道阳光,象天边的彩霞,象盛开的鲜花,象所有的美好,从此我每晚都会梦见她的笑脸,她是盘王的妹妹,叫做花语,那一年她十四岁。

向她献殷勤的人实在太多了,我甚至想过用巫术让他们统统消失,好在,花语看不上他们所有的人,也包括我在内。但托阿秀的福,我还是和她成了朋友。

阿秀上山采药扭伤了脚,我帮她治好了,她经常到我的小屋来,送吃的用的,我知道她喜欢我,就好象我喜欢花语,有人喜欢的感觉其实很不错。阿秀是花语的好朋友,阿秀不好意思一个人来,就会拉着花语,每次花语来了,我都会手忙脚乱,花语就会开心的笑,而阿秀却越来越沉默了。

黑暗赐给我的力量非常强大,十九岁的时候,我已经是族里的大巫师了,恰逢寨里选新头领,族里的小伙子们要通过智慧和武技的比试,我很想获胜,为了花语。比试之前,我却发现盘王也来参加,他看见我好象很吃惊,走过来悄悄对我说:“一家的兄弟,怎能互相争斗。”我听懂了话里的意思,高兴极了,便退出了比赛。

盘王成了新头领,而我们却没成为一家人,花语还和过去一样,把我当作一个普通朋友,还好阿秀也和过去一样关心我。她来找我的次数虽然少了,但每次都是一个人来,帮我收拾屋子,或是安静的坐着听我说话,当着她我的话特别多,因此,除了我,她是另一个知道黑暗力量的人,她很为我担心,非要把自己的护身符给我,我一看就忍不住笑了,那个护身符还是当年我送给她的,但阿秀还是固执的给我挂上了。

阿秀的预感是对的,半个月前,有个自小出去闯荡的家伙回来寨中,他悄悄来找我,说他叫杜比,代表那个恐怖的力量,威胁我说如果不想失去力量和生命,就必须听他们的,因为我已和那个“人”或是别的什么,定下了血咒誓约。

我并不怕死,但只有活着才能见到花语还有……还有什么?我却一时想不出。

昨晚是六月初五,是一年一度“牵郎大会”,花语为了躲避痴情的追随者们,早一个人跑到外面去了,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我还在梦想有一天,她能将亲手织的丝带系在我的腰上。

花语终于在“大会”前回来了,可与她一起的那个人却将我的希望彻底打碎了,看着花语凝视他的眼神,我几乎快要疯掉,只要能把他赶走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杜比看穿了我的心事,他说这是个一箭双雕的好机会,既可以赶走那个人,又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但计划却要找个帮手。

我没想到他说的那个帮手就是阿秀,阿秀听了我的计划连连摇头,我只是一个劲的求她,骗她说只有当上头领,得到祖先的庇佑,我才不会被那个人抓走,她眼里除了慌张好象还有些什么,我说不上来。

阿秀始终不肯帮我,我心里很恼火,心里突然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我骗她说如果肯帮我,我就娶她,和她一辈子快乐的生活,阿秀的眼里果然闪过惊喜,但瞬间就又暗淡了下来,我连忙又说,我可以用性命跟你定契约。

阿秀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她是寨里养蛊的高手,本命金蚕,是用本身精血饲养的神蛊,它可以帮主人做很多事,包括充当契约情蛊,情蛊没有解药,一旦中蛊,那就要和下蛊之人不离不弃,同生共死。

我心里十分紧张,虽然我肯定阿秀不可能对我下蛊,可当我闭上眼睛时,感觉阿秀柔软的嘴唇在我的额头上扫过,我还是不自觉的让了一下。睁开眼睛,我又看见了阿秀眼中有些什么,心里愧疚,但想到阿秀答应帮忙立刻让我高兴的把什么都忘了。

一直到刚才,我才明白阿秀眼里的,是悲伤。

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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